“特邀攝影師,你滿意嗎?”
結果肯定是非常滿意,滿意得讓卓夏陽差點握不住手裡的鉛球。
好在實力過硬,卓夏陽爆紅著臉,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拿下了小組第一的成績。
於是這場運動會,就在卓夏陽站在頒獎台上,手裡捧著代替金牌的花束的照片中迎來尾聲。
熱鬧如同潮水般褪去,留下了滿地狼藉等待學生們收拾。
余燃震驚地從桌腳縫隙夾起一隻被壓得支離破碎的襪子,不可置信地抬首望向正在打掃清潔的眾人。
“這他媽誰把襪子撇這兒了?!”
沈遲眼疾手快地遞上垃圾袋,余燃嫌棄地把襪子扔了進去。
一旁的秦可瞬間直起腰,瞪著眼大喝一聲:“艸!這他媽不是我坐的地方嗎?難怪我今天老是聞到股腳臭味!哪個王八犢子趁我不在把襪子踢我這了!”
“說不定就是你自己掉的。”卓夏陽低聲吐槽了一句,然後被秦可一掃把揍了屁股。
“放屁,別汙蔑我,小心我把你連著七天不洗襪子的戰績抖出來啊……”
“秦可,你居然打我屁股,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卓夏陽,你這麽激動,這襪子是不是你的!”
“我他媽隻穿黑色和白色的襪子,這捏媽是藍色的!”
夕陽從雲層裡掙脫出來,恢宏的暮色傾灑在操場上,少年們互相追逐打鬧,像是一副青澀又綺麗的繪卷。
余燃靠在桌邊抱臂笑著,忽然不經意間就在記憶裡刻下了這個場景,恍如某天漫步時隨手拍下的一張照片。
當多年後再次翻閱,那些畫面依舊歷歷在目。
他再也不曾忘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余燃:謝邀,長大了就是好,腦袋內存從64G變成了256G,啥都能記住了。
第27章
運動會結束,十一假開始了。
余燃背著滿滿一書包的作業走出學校,沉甸甸的重量昭示著學校的老師是有多麽喪心病狂。
據說三天的假布置的是四天的作業,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震動,估計是秦可正在往群裡倒苦水。
真可:這逼學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不想上了
真可:罰就罰吧,我回去就拿這些卷子喂豬
陽陽養羊:豬:我倒也不是什麽都不挑
真可:垃圾一中,狗都不上
陽陽養羊:但是我們得上
陽陽養羊:因此得出結論,我們,狗都不如
真可:艸,破防了
余燃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圍觀他們的大型破防現場,沉吟兩秒後改了群名。
【flame更改群名為“十一假期作業互助互樂群”】
真可:好耶!
陽陽養羊:好耶!
flame:ps:本群禁止傳播英語作業答案
陽陽養羊:焯
真可:好耶!
余燃悠悠地朝手機吹了一聲口哨,然後點開了手機桌面上快要發霉的遊戲圖標,手動開啟了寶貴的假期狂歡夜。
神奇的是,蘇昂居然不在線,連便秘蹲馬桶的空檔都要掏出手機開一把的他居然不在線,這讓余燃很是稀奇。
但稀奇歸稀奇,拖後腿的人不在,孤狼玩家余燃在王者峽谷裡如魚得水,輕松上分。
第六局打完,余燃瞥眼看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腦海裡突然回想起沈遲說他黑眼圈變重了。
靠,不玩了不玩了。上分事小,腎虧事大。
*
假期期間余燃的鬧鍾是關閉狀態,只要睡不死,就往死裡睡。睡到昏天黑地,活生生被餓醒那都是常有的事。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一覺直到自然醒,余燃不允許任何事物玷汙它。
然而真相表明,美好總會被現實衝擊得粉碎,就像十月一號的早晨,有人摁響了你家的門鈴,殘忍地把你從美夢中驚醒。
余燃痛苦地睜眼,掀開被子猛地衝出臥室,順手撈起了手邊的掃把,誓要活宰了門外的人,祭奠他逝去的一整個美好的上午。
他惡狠狠地拉開門,抬起頭同一張熟悉的騷包臉對上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長著一雙上挑的狐狸眼,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這眼鏡沒遮住那股子輕佻,反而顯得更加騷氣了。
他的頭髮已經猛超北城中學的最長留發限度,搭在後頸被修成了一個狼尾,余燃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年紀領導,就如同他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此時此刻穿著一身北城中學的校服,拖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站在他家門口。
蘇昂朝他咧著嘴笑,放開手裡的行李箱,張開雙臂看上去想給予余燃一個真誠的擁抱。
“哪來的不孝子,不認識。”
余燃冷眼看著,“嘭”地摔上了門。
隻留下蘇昂舉著雙臂的淒慘背影。
“嗚嗚嗚,余燃,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放了假就直奔高鐵站,顛簸了整個晚上才來到你面前,你不抱我就算了,怎麽可以把我關在門外不理我!”蘇昂刨著門,放聲哀嚎著。
三秒後,余燃面無表情地打開門,把假哭的蘇昂拎了進去。
“你他媽不是說下午嗎?”
“下午太遲了,我想早點見到你。”
余燃被他的話酸得牙癢癢,他踢了對方一屁股,凶神惡煞地說:“你他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