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後說,這都是過度勞累加飲食不正常造成的,等病好之後必須正常吃飯,不能再依賴那些藥物了。
這急熱來得快去得也快,恢復期間,原辭聲就開啟了居家辦公模式。
楊莉阿姨好像還在生氣,請假和小姐妹出去旅遊了。她一走,偌大的宅子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何驚年想到小時候生病,媽媽總會熬粥給自己喝,就煮好了營養粥,晾成適宜的溫度,給原辭聲送了過去。然而,果然如預料的那樣,原辭聲把頭別到一邊,隻留給他一張冷漠倔強的側臉。
何驚年放下粥碗,想了想,說:“按照合同,甲方和乙方需完成相應職責所產生的具體動作,如果你連健康都保證不了,就無法高效履行你的職責。”
原辭聲慢慢轉過臉來,何驚年看著他,舀起一杓粥送到他嘴邊。
原辭聲閉了閉眼,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把粥喝了下去。
“好喝嗎?”何驚年問他。
原辭聲不說話。
不好喝也沒辦法,總不能再吃那種營養類藥品了。何驚年繼續喂,原辭聲似乎已經屈服在了自己制定的條款下,乖乖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何驚年一連給他喂了兩天粥,到第三天,原辭聲又把頭別了過去,說自己看到這個就煩。“那你想吃什麽?”何驚年問他,他卻又不言不語了。
於是,何驚年只能重新給他煮了點別的食物,聞到不同的香氣,原辭聲終於轉過臉,咬住了遞過來的杓子。
病好後,原辭聲重新回公司工作。何驚年輕聲提醒他,工作再忙也要記得正常吃飯、好好休息,免得病情反覆。
“我不吃食堂。”原辭聲說。
然而聖衡所謂的“食堂”,西餐中餐甜品店咖啡廳應有盡有。何驚年隻得說:“那就只能麻煩金秘書另外準備了。”
原辭聲整理完袖扣,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
何驚年眨了眨眼,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了。“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做便當。”
原辭聲下巴一抬,“接受。”
*
清晨,聖衡的高管陸續走進電梯,前往七十樓的會議室開早會。封閉的電梯間裡愁雲慘霧,每個人的表情都像參加葬禮般沉重。
如果說原正業可怕得像鬼,那原辭聲比鬼可怕。他上任後,曾在集團內部開展大規模清算,上到總裁下到最底層的執行,前前後後被開除掉一千多人,其中不乏給聖衡幹了一輩子的老臣。
當年,原正業豪擲百億,買下全市地標性建築光裕大廈,用作聖衡大中華區總部大樓。那些老臣就在這裡,和原正業一起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彼時,恐怕他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像金融風暴時期財經雜志抓馬的封面一樣,抱著紙箱狼狽地滾蛋。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高管們抱著奔赴刑場的悲壯心情,準備接受董事長無情的拷問與折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原辭聲似乎心情不錯,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摧殘他們。他也沒有延長會議,甚至在結束時微笑了一下,說:
“午休愉快。”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留下一群高管面面相覷,心想不是自己終於被嚇出幻覺,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妖孽出來作祟。
*
原辭聲認真地洗了手,又消了兩遍毒,然後就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等著。等了好一會兒何驚年也沒來,他踱了兩圈,還是忍不住出去,問前台有沒有人來過。
“夫人有來過。”前台小姐姐說,“我看見他把東西交給金秘書後就離開了。”
自己應該提早十分鍾結束會議的。原辭聲想著,大步往金秘書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規律的三記敲門。
金秘書說:“請進。”
原辭聲推開門,“前面何驚年是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
金秘書正和兩個助理坐在一起,美美地享受著他的午餐。
*
下班後,何驚年一上車,就正對上原辭聲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不過何驚年早習慣了他這種態度,靠在車門上看窗外飛馳的街景。
半晌,原辭聲開了口:“以後別給金秘書了。”
果然還是不喜歡吃啊。何驚年低下頭,“好。”
第二天,原辭聲提前結束了早會,可一直等到下午,何驚年還是沒有出現。他去找金秘書,金秘書一見他就說:“我沒吃。”
“……”原辭聲沒好氣,“何驚年有來過嗎?”
“沒有。”
結果今天下班,何驚年迎來原辭聲更加森冷的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誒?”何驚年懵惑抬眼,“你……你為什麽要等我?”
原辭聲更加不快,“是你說要給我送午飯的!”
何驚年這才反應過來,睫毛一低,道:“我以為你不要吃,所以就沒有做。”
原辭聲冷冷地看著他。
“那你明天想吃什麽?”何驚年輕聲問。
“就你上次做的那個。”原辭聲頓了頓,“櫻桃餃子和紅菜湯。”
作者有話要說:
@原狗 當心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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