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原辭聲很認真地點頭,然後端著楊莉阿姨給何驚年準備的早餐上樓去了。
何驚年還躺在床上,但人已經醒了,一見他進來,立刻把頭埋進被子裡。
原辭聲想把被子掀開,何驚年不肯,悶聲悶氣地說:“別看了,現在真的很像猴屁股。”
原辭聲保證自己不會這麽想,哄了他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探出腦袋。一雙眼睛腫得像桃,連雙眼皮的折痕都腫沒了,臉蛋兀自飄著紅彤彤的淚暈,可憐又可愛,原辭聲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何驚年拿枕頭砸他,“你笑了!”
原辭聲熟練地半跪下來,喂他吃早餐。玉米南瓜粥,西紅柿雞蛋爛面條,多種混合果汁,一小碗桂花藕粉。藕粉看著不冒熱氣,裡面很燙,原辭聲耐心地攪開來,吹得不燙口了才送到他嘴邊。
何驚年吃了一會兒,問:“怎麽都是湯湯水水呀?”
原辭聲說:“楊莉阿姨特意給你做的。”
“可我沒不舒服啊。”
原辭聲勾起唇角,低聲說了幾句話。何驚年臉騰地燒起來了,“你怎麽可以亂講!”
原辭聲不懷好意地笑了,又湊到他耳邊說了點什麽。何驚年反應更大,面紅耳赤道:“我怎麽幫你,你自己想辦法。”
原辭聲貼過來,壞心眼地追問:“什麽辦法,年年告訴我好不好?”
何驚年用肩膀撞開他,他又死皮賴臉地湊過來,再撞開他,他大長胳膊一伸,索性抱住他,一顆漂亮腦袋直往他肩上靠。
何驚年推他,“重。”
原辭聲趁機抓過他手,親了一口,親完還不肯放,往自己臉上貼,來回地蹭。
何驚年提醒道:“忘了跟你說,我手剛摸過史努比,它舔過,還沒洗。”
“……”原辭聲凝固。
何驚年笑咪咪地伸過另一隻手,“不信你聞。”
對年年的愛到底戰勝不了對滂臭的恐懼,原辭聲扭頭要躲,何驚年眼疾手快地捧住他的臉,邊捏邊說:“是不是滂臭?”
原辭聲生無可戀,任他蹂.躪。
不過,何驚年捏了幾下就停手了,轉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原辭聲問:“怎麽了嗎?”
何驚年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一笑,輕聲說:“就覺得你真好看。”
原辭聲碰了碰他額頭,“除此之外呢?我還有別的什麽優點?”
何驚年說:“這你得讓我想想。”
五分鍾後。
何驚年有點尷尬地笑笑,“有一個優點已經很好了,真的。”
“……”原辭聲老大不高興,“那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因為廖夏真的很好啊。”
“現在不好嗎?”
何驚年不假思索,“你是你,廖夏是廖夏。”話一出口,原辭聲的神色就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於是他忙道:“開玩笑的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說。你就是廖夏,我喜歡的廖夏。”
“年年,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小時候沒有遇見過,你還會不會……”
“嗯?”
“沒什麽。”原辭聲笑笑,響亮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你偷親我!”
原辭聲又親了另一邊。
“還親!”
“我沒有偷親,我是光明正大地親。”原辭聲振振有詞。
何驚年紅著臉趕他走,“好了,你可以去公司了。”
原辭聲牛皮糖一樣,粘人勁兒的,煩。“我不想工作。”他說,“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何驚年目瞪口呆,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正常,從原辭聲嘴裡說出來就是大白天活見鬼,要死哦!
“原董,想必您還記得我懷糕糕第一次去產檢的時候吧?那會兒您可是全身心投入工作,連陪我去產檢都沒時間呢。”
原辭聲本來像派大星一樣巴在他身上,聽聞此言慢慢支棱起身體,臉色僵硬道:“好端端的怎麽又翻老帳。”
何驚年看著他,“我就說兩句,怎麽就變成翻老帳了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多說多錯。原辭聲捏住何驚年下頜,親得他嗚嗚咽咽,整個人軟得像棉花糖,眼睛潮得沁水,任他揉在懷裡。
“年年。”他意猶未盡地啄何驚年柔軟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地親,邊親邊叫他名字。
何驚年哼哼,“又幹嘛?”
“楊莉阿姨送糕糕去幼兒園了,等下還要和她小姐妹去吃飯看電影。”
“怎麽啦?”
“大半天時間家裡沒人。”
何驚年警惕,“你想幹什麽?”
原辭聲又和他說悄悄話,薄嘴唇形狀優美,卻吐不出象牙。
何驚年實在聽不下去了,捂住發燙的耳朵,“你想都別想,我都沒打算原諒你呢。快去公司,別纏著我了。”
原辭聲歎了口氣,“不行啊,去不了。”
“啊?”
原辭聲抓過他的手往下一帶,“你覺得呢?”
何驚年深吸一口氣,臉紅得像熟透的小番茄,“怎麽會這樣?”
“因為親了你。”
“……親一下就會嗎?”
“當然。”
“那你該想想,是不是你有問題。”何驚年想笑,又忍不住羞赧,別過頭去抿著唇角,長睫毛隨笑意微微顫動,勾惹得人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