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麽多年,他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真正能走進他心裡的卻是少之又少。
在浴室裡洗了個澡後,他換上一身白色西裝,裡面搭配一件淺粉色絲絨襯衫,頭髮隻吹了七分乾,有些凌亂地散在眼前,他也懶得再去管。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他眯著眼看著鏡子裡的人,雖然眉眼處仍有些許疲態,但依然長身玉立風流瀟灑,他勾了勾唇角,朝腕間噴了兩泵香水,吹著口哨便出了門。
《逐影》的慶功宴在一家裝飾奢華的高級酒店內舉行,酒店離陳遠聞的別墅並不遠,陳遠聞開車到達酒店的時候,慶功宴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大廳裡人很多,陳遠聞抬眼掃去,不出意外地瞧見了許多熟面孔,有些是資歷頗深的製片人投資人,還有些是小有名氣的二三線演員。
高洋的老爹畢竟是圈內的大佬,衝著他老爹的面子,這些人也要過來走個過場。
說到底,陳遠聞之所以下了飛機就連軸轉地開車趕過來,也和這些人一樣,都是看在高洋老爹的面子上。
陳遠聞今年不過三十歲,雖然陳家實力雄厚,但那到底是在上海,在北京打拚的這幾年,家裡能幫到他的東西很有限。
而他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將聞清影業打造成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靠的不僅僅是毒辣的眼光,更是他憑借著優越的長相和超高的情商經營出的人際關系。
這些個狐朋狗友雖然不走心,但在關鍵時刻卻能夠幫到他的忙,因此他也樂意賣給他們面子,在商言商,這是雙贏的生意。
進入大廳之後他將西服外套脫下,很快就有服務生過來替他拿走,他從服務生手上拿了一杯香檳,一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往大廳裡面走。
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很多,高洋今天請的都是娛樂圈裡的人,這幾年聞清影業靠著陳遠聞敏銳的嗅覺投資了十來部票房過億的電影,幾乎在每一年的賀歲檔上都能見到聞清影業這四個大字,而陳遠聞的身家也直接翻了好幾倍,一躍成為圈中新貴,想要巴結討好他的人數都數不清。
他的性取向也早已成為圈中人盡皆知的秘密,因此除了那些生意上有過來往的人湊過來和他打招呼,更有許多帶著其他心思的小演員拚命往他身前湊。
若是往常,他見到長得不錯的,或許會分出些心思來應付,但他今天有些疲憊,再加上他前段時剛剛結束一段關系,被對方鬧得很是煩悶。
對方名叫葉唯,原本只是個十八線小明星,被他看中後簽到自己的公司裡,硬生生給捧成了二三線,然而葉唯卻是個不知足的,圖了他的錢之後還想圖他的人,他嫌麻煩,便給這段關系劃上了句號。
分開的過程並不令人愉快,葉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惹得他心煩意亂,這也導致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再開始一段新的關系。
他興致不高,面上也冷淡,他本就生得漂亮,渾身上下又處處透露著矜貴,因此一旦神色冷下來,就會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離感和壓迫感。
很快,那些心思各異的人便悻悻地離開了。
大廳裡燈火通明衣香鬢影,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陳遠聞打發了那些生意夥伴,將手中的香檳擱到桌案上,穿過人群向著場中的高洋走去。
高洋也早已看到了他,他身高腿長,又穿著一件引人注目的騷粉色襯衫,再配上他那張妖孽的臉蛋,讓人想忽視他都難。
“哎,聞子,這裡這裡,你總算是來了。”高洋站在場中,興高采烈地衝他招手。
他哼笑一聲,目光卻被高洋身旁站著的那個人給吸引了過去。
高洋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雖然人不太聰明,但長得其實不差,個子更是竄到了185,比陳遠聞還高了5厘米。
高洋的個子即使放在北方人裡也不算矮了,但站在高洋身旁的那個男人卻比高洋還要高上幾分。
男人穿了一身黑西裝,裡面搭配白襯衫,襯衫領口系了一條黑色領結,這是一身非常常見的晚禮服裝扮,很多男明星出席重要場合時都會這麽穿。
這一身裝扮的特點是中規中矩不會出錯,但同樣也難以出彩。
但男人的身上卻莫名有一種吸人眼球的魔力,或許是因為那一雙大長腿實在讓人難以忽視,也或許是因為男人身上那股冰冷疏離的氣質和這一身黑色完美地融為了一體,讓人覺得愈發神秘。
陳遠聞的視線在男人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鍾,很快便不動聲色地轉移到高洋的身上,“恭喜你啊高老板,這宴會辦得不錯。”
陳遠聞很少這麽誇高洋,更何況是在外人面前,高洋頓時就覺得自己這哥們實在是太給自己面子了,連忙上前勾住陳遠聞的肩膀,笑容親昵地說道:“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跟你陳大老板比,簡直就是那什麽……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什麽小雞大雞的……”
陳遠聞唇角掛著淺笑,抬手將高洋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開,“是小巫見大巫,你個文盲。”
“哎,行行行,我是文盲,”陳遠聞面子給的足夠,高洋便不和他爭辯,扭過頭看了身邊那個男人一眼,對陳遠聞說道:“聞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許未,《逐影》這部電影的男主角,今年才23歲,還在戲劇學院讀書,怎麽樣,是不是前途不可限量?”
許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