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將手中的刀叉往盤子裡用力一扔,臉色陰沉地打開了微博。
果然如沈文所說,“魏舒流吸毒被抓”這幾個大字牢牢佔據了熱搜榜第一的位置,後面還跟了一個紅紅的“爆”字。
點進詞條一看,裡面咒罵聲一片,粉絲脫粉的脫粉,合作品牌解約的解約,整個微博都亂成了一鍋粥。
“我真他媽的操了!”
他抬起手將餐盤往地上一摔,隨著清脆刺耳的嘩啦聲,瓷器的碎片滾了滿地。
“陳總......”沈文小聲勸慰,“您看咱們要不要趕緊聯系一些營銷號替他洗白,先轉移一下粉絲的視線?”
“洗個幾把的白,”他暴躁地罵出聲:“其他的事情還好說,吸毒這種事沒得洗,天王老子來也洗不白。”
他站起身,將身後的椅子踹到一邊,“我他媽真的搞不懂,他那個豬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麽廢料,吸毒,他前途一片大好,二十來歲就名利雙收,他幹什麽不好,他去吸毒,操他媽的,他讓老子的電影怎麽辦?!老子他媽投了好幾個億進去,現在全他媽要打水漂了!”
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沈文也六神無主,隻好在電話那頭默默地聽他發火。
他走到陽台的落地窗前,點燃一根香煙,陰沉地問:“導演那邊怎麽說?”
“導演說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要麽魏舒流的戲份全部重拍,要麽就用AI換臉,無論哪個,成本都非常高,他現在已經把後期製作叫停了,就等咱們製片方的指示。”
他沉著臉站在落地窗前,眼中的怒火愈燒愈旺,手中的香煙都要被他捏扁了。
魏舒流的這部電影他是跟人簽了對賭協議的,幾個億的投資投進去,11月之前他必須要拿到收益,這樣才能給投資方交代。
原本這部電影是定在國慶期間上映,現在都9月份了,電影都他媽進入後期製作階段了,光是給這部電影買熱搜他就花了好幾百萬,現在倒好,電影的男一號被爆出來吸毒,整部電影都得跟著遭殃!
無論是補拍戲份還是AI換臉,都需要巨大的成本和成堆的時間,國慶期間上映已經是不可能了,那幾個億的虧空讓他拿什麽去填?!
“給魏舒流發律師函,直接起訴他,讓他給老子賠錢,”他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碾碎,衝著沈文喊道:“現在就去,告死那個狗雜種,老子饒不了他!”
“好,”沈文說:“我現在就去。”
掛掉沈文的電話之後,他胸中的怒火絲毫沒有澆熄,他從來不是什麽良善好脾氣的人,當初跟別人簽下對賭協議就是指望著能靠這部電影打個翻身仗,讓自己的身家再翻個倍。
他做生意向來膽大,看準了時機就會毫不猶豫出手,就算是幾個億的投資,他當時也沒考慮太久,他對自己有自信,他的眼光向來不會出錯。
而項目成立之後的前幾個月,也的確證實了他看人選人的眼光,可他沒想到魏舒流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佔著那麽多好的資源,賺了那麽多粉絲的錢,好的東西不去學,偏偏去做違法犯紀的事情,爛泥扶不上牆的雜種,廢物!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能在魏舒流身上捅兩刀才解氣。
幾個億的錢,幾個億的流動資金,短時間內讓他怎麽湊齊?!
他咬牙切齒地躺到沙發上,正想著解決的辦法,該死的手機又他媽的響了。
他看都沒看就接聽,語氣不善地說道:“又他媽怎麽了?”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兩三秒後,江影楓的聲音傳了過來,“遠聞,是我。”
他煩躁地閉上眼,用手捏了捏眉心,“我現在沒心情請你吃飯,過段時間再說行不行?”
“遠聞,你誤會了,我看到新聞了,你現在是不是在煩魏舒流的事情?我這裡有個解決的法子,你有沒有空,咱們出來聊吧?”
他的語氣緩了緩,“你能有什麽辦法?吸毒這事板上釘釘了,是老子倒霉。”
“你先別急,”江影楓的聲音沉穩溫柔,輕輕緩緩地安慰他,“周遠這人你知道吧?”
周遠。
他想了想,的確對這人有幾分印象。
周遠是個拍電影的,電影導演。雖然和陳遠聞職業不同,但說起來,這個周遠倒是和陳遠聞有幾分相似。
陳遠聞投資電影風格單一,都是些容易賺錢的無腦甜寵劇,周遠也是這樣,出道至今拍了有七八部電影,幾乎每一部都被影評家稱作爛片,但無一例外的,每一部的票房都奇高無比,票房和口碑呈現出巨大的兩極分化。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周遠會炒作,他的每一部電影,男女主角幾乎都是當紅的小鮮肉,誰紅他就請誰,不管那人有沒有演技,只要自帶粉絲和流量,他就讓他們做主角,然後再通過讓男女主角炒CP,買熱搜等等手段,提高話題熱度,實現高票房的目的。
因此,雖然外界對周遠罵聲不斷,但依然有許多投資方願意給他投資,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願意?
陳遠聞以前也和周遠有過一次接觸,只不過當時那個本子陳遠聞實在覺得沒意思,就沒有投錢進去。
他不太懂江影楓現在跟他提起周遠是什麽意思。
“這跟他又有什麽關系?”他問,聲音依然低沉。
江影楓沒有直接回復他,而是說:出來聊吧遠聞,我保證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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