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自從譚鬱不回化妝間後他也很少回去,經常坐在片場,拿著劇本發呆。
譚鬱過來就看見季言在走神,他似乎也沒睡好,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譚鬱心一橫,走過去,拖了把凳子坐在季言旁邊。
季言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什麽都沒說。
“那個.”譚鬱翻了幾頁劇本,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昨天的節目你看了嗎?”
“嗯。”季言靠著椅背,手撐著額角,眯著眼看著身旁的人,“昨晚沒睡好?”
譚鬱沒回答,扒拉劇本的動作變的有些粗暴,“你是故意問斐然那些的嗎?”
季言有樣學樣,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那你呢,你也是故意問斐然女朋友那些的?”
譚鬱:“.”這嗑沒法嘮了。
譚鬱兩隻手把劇本一合,看著季言問:“你之前說你有個前男友,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為什麽分開?”
這些話今天不問明白了晚上指定還得失眠,不清不楚的弄的譚鬱心裡難受,他現在隻想確定,季言不是季許!
季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確定你想聽我的回答?”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譚鬱只是裝出一副隨便聽聽的樣子,心裡卻慫的厲害。
季言放下撐在額角的手,垂下眼說:“我們沒在一起,他追了我一個學期,在我想答應他的時候他消失了。”
譚鬱心裡那塊石頭像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腳面上,說不清是麻木還是疼,悶悶的直往心尖上鑽。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想讓季言別說了,他後悔問了,他心臟好像不太好,有點承受不住。
季言給了他選擇的機會,是他自己選擇的刨根問底,他看著譚鬱,“這個人沒心沒肺慣了,只是我沒想到他會不告而別,而且一走就是六年,我找了他六年,再見他卻不認識我,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譚鬱:“.”
是很好笑,但他笑不出來。
看著季言臉上失落的笑意,譚鬱遲鈍的心臟終於重新啟動出現了難受的感覺。
季言垂下眼,拇指摩挲著劇本的邊緣,“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你沒有把我推倒在廁所裡,如果那天我點了頭,你是不是就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最起碼會跟我說一聲。”
季言說到最後已經不用「他」來形容他心裡的那個人了,直接點明了那個人就是「你」。
譚鬱喉嚨發緊,怔怔的看著季言,“你.你.”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麽呢?”
梁文月離老遠就看見他們兩個「怒視」對方,怕這倆人戀愛沒談成再談崩了,過來解個圍,結果被兩個人同時用「礙事」的眼神給瞪了。
梁文月:“?”
譚鬱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冷笑,“你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麽?”梁文月看看譚鬱又看看季言。
季言一臉坦白過後的輕松,慵懶的靠著椅背,“他已經知道了。”
沒說知道了什麽,梁文月卻聽懂了,她眼皮一跳,轉身就跑,“徐導剛剛好像叫我了。”
見她逃似的離開,譚鬱拔腿就要追:“梁文月你給我站住!”
季言一把拉住譚鬱的手,“老同學,不打算跟我敘敘舊嗎?”
作者有話說:
譚鬱:呵,剛才還是前男友,現在就變成了老同學了,呸,男人!
第49章 敘舊
你們仨在這開會呢?
“哢!”
這是譚鬱這場戲哢的第六次了, 徐盛在暴躁的邊緣來回伸腳,要不是譚鬱很少有這種入不了戲的時候, 他怕是早就要衝上去罵人了。
“對不起。”譚鬱卑躬屈膝的道完歉, 絲毫沒有脾氣的看向在一旁看熱鬧的始作俑者。
能怎麽辦?
季言把他說成背信棄義,他愜意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初纏著對方要人家當小寶貝的人是他。
不告而別的人是他。
後來見面認不出對方的人還是他。
想到見面之後的種種.最難堪的時候被他看見,還被他逗弄了這麽長時間,最可怕的是, 他好像還當著季言的面說過他喜歡季許!
誰來救救他!
季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需要我給你講戲嗎?”
現在再看季言, 譚鬱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他知道季言說的「講戲」可能不是真的「講戲」。
譚鬱點點頭,“麻煩你了。”
季言跟徐盛請了十分鍾的假,說是要給譚鬱講戲。
徐盛罵罵咧咧:“你又把人給怎麽了?這又不是什麽很難理解的地方, 怎麽就用你給講戲了?”
季言似笑非笑,“大概遇上什麽人生難關了吧,需要我去開導開導。”
徐盛瞪了他一眼:“這半個月就看你倆不對勁, 早晚得給我鬧出事!”
譚鬱以為季言的開導頂多是先安撫他,讓他把戲拍好, 其他的事晚點再說, 可沒想到, 回到化妝間季言直接把他按在牆上就親了下來。
譚鬱人都懵了.
這個吻不像拍戲時那麽繾綣深入,只是在他唇上貼了一下就分開了, 可譚鬱卻覺得整個人都炸開了。
“你.”
“冷靜了嗎?”季言捏了捏他的後頸,目光溫柔,好像這真的只是一個安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