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季言一直沒交代清楚, 每次問他他都身體力行的來堵譚鬱的嘴, 譚鬱本來就只有那麽一丁點好奇, 可每次問他都不說,譚鬱就更想知道了。
“她加你聯系方式幹什麽?”譚鬱狐疑的看著他,“她是電視劇編劇,你又不拍電視劇,我想不到你們之間必然的聯系。”
見他吃醋吃的這麽認真, 季言問:“所以你是懷疑我,還是懷疑宋老師?”
譚鬱不說話了。
他不會懷疑季言, 更不可能懷疑宋輕文, 他就是想知道他們背著他說了什麽。
季言伸手在他刺手的青茬上摸了一把,“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沒說別的。”
譚鬱被季言按的腦袋一晃, 掀起眼皮:“你覺不覺得她對我有點太好了?”
季言手放在譚鬱頭頂頓了頓才拿開,“嗯?”
譚鬱盯著季言的表情,捕捉到他眼睛裡那一點不明顯的閃躲, 片刻過後, 譚鬱扯了下嘴角, 似笑非笑, 意味不明。
說是意味不明,季言卻看懂了,他敗下陣來:“你一定要這麽聰明嗎?”
譚鬱並不想聽到這樣的默認:“幹嘛突然誇我,我說什麽了嗎?”
譚鬱一直不信這個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宋輕文對他卻好的莫名其妙,有些事一旦深究就變的有跡可循,再加上季言之前提過他親生父母的事。
譚鬱不愛動腦子並不表示他傻,能讓季言緘口不言的事,譚鬱隨便猜猜都能猜得到。
譚鬱轉身就走:“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你別跟我說。”
下午的幾場戲譚鬱全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拍攝的進度倒是加快了,氣壓卻低的不像話,徐盛問季言:“你惹他了?”
季言搖頭:“我沒有。”
徐盛懷疑的看他:“那他怎麽跟被人掘了祖墳似的。”
季言想說,祖墳不至於,但也差不多了。
譚鬱的情緒維持了三天,直到最後一場戲拍完,《吾愛》殺青才恢復正常。
“願意理我了?”
譚鬱跑到季言房間,把他按在床上,可惜季言不掙扎,他的惡霸劇本演的沒什麽意思,“明天就要走了,再不理你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我得抓緊時間佔點便宜。”
季言一直都覺得譚鬱太放得開,從沒仔細想過原因,本以為是因為他們相互熟悉也彼此中意才這樣,現在聽到這話,季言突然反應到不對勁。
他抓著譚鬱的肩膀把人推開,譚鬱不樂意的「嘖」了一聲,“幹嘛,不給親啊?”
季言眯起眼睛:“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譚鬱被他問的懵了一下。
季言挺身坐起來,譚鬱順著他的姿勢跨坐在他腿上,“幹嘛呀你?”
季言看他:“你剛才說抓緊時間佔點便宜,譚鬱,你該不是覺得我們的關系就維持到離開劇組吧?”
譚鬱一噎。
見他不說話,季言冷笑:“所以這才是你一直以來不願意在人前跟我親近的理由?”季言逼近他,“你給自己留後手呢?”
“我沒這麽想。”譚鬱心虛的撇開眼,“好吧,我承認我這麽想了,但不是我想維持到今天,我們能天天膩在一塊是因為我們在一個劇組,之後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我只是不確定.唔,操!”
譚鬱的嘴被季言咬了一口,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舔了一口血腥味,“你幹嘛咬我?”
“罰你。”季言按住他的後頸,舔去他嘴角的血,“再讓我聽見一次這種話,以後就別想從床上下來了。”
叫板這種事譚鬱是最不怕的,他剛要還嘴,季言突然低下頭,額頭抵在他的肩上,語氣認真的說:“六年,我找了你六年,我不是隻想跟你玩玩,你懂嗎?”
到了嘴邊的話全數咽了回去,譚鬱慌了一下,“我也沒說什麽,我就是,我沒說跟你玩玩,我也是認真的。”
譚鬱不怕來硬的,他就怕季言用這種別去的語氣說話,上學那時候他就看不得他受委屈,現在也一樣。
“嗯。”季言說:“我信。”
譚鬱無語:“可你的反應看起來不太像。”
季言悶聲笑了一下:“你做的事也不像你說的。”
“得嘞。”譚鬱笑著抓了抓他的頭髮,“咱倆誰都不信誰,很公平。”
“誰要跟你比這種公平。”季言抬起頭問他:“回去之後你住哪?”
譚鬱想也不想就說:“我四海為家。”
季言皺眉,不知道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人就沒個正型。
譚鬱笑得不行:“你真信啊?我還沒慘到那個地步,我有個自己的窩,雖然不大,但是是我自己買下來的。”
季言半信半疑,有六年前的前車之鑒,他真不敢信他:“地址給我。”
譚鬱無語:“你是怕我跑了嗎?”
“嗯。”季言也不怕坦然承認。
譚鬱:“.我的信任值在你那還有嗎?”
季言:“沒剩多少了。”
譚鬱這幾天白天黑夜的連軸轉,沒時間關注網上的事,就在剛才,六年前打傷譚曦的幾個人公開向譚鬱道歉,並且說明當時是譚曦自己花錢雇的他們,之後誣陷譚鬱也是譚曦讓他們那麽說的。
這幾個人裡面,有兩個是之前帶頭造謠,被喬琳之的律師團隊發過律師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