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冷笑,“華嚴寺的平安扣,我特意為你求的,就這麽送了人!”
雲辰眼神躲躲閃閃,“我主要是這麽考慮的,新請的護身符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接班,平安扣下崗後指不定怎麽傷心難過呢,不如讓它在更重要的崗位,繼續發光發熱!”
“呵呵!”外婆冷笑,“明天我是一定要去唱戲的。”
雲辰撒嬌,“人在職場身不由己,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抱緊老板大腿,是每一個打工人最終的宿命。”
激烈的唇槍舌戰中,雲辰的手機響了,他立刻接了起來,聲音軟軟的喊道:“哥~~~”
外婆震驚,剛剛還氣勢十足的同我吵架,現在捏著個嗓子講話是個什麽意思!
“嗯嗯,外婆的身體好多了,謝謝哥,哥……嗯?明天晚上嗎?我…我同外婆商量一下。嗯嗯,我晚點給你發信息呀。”
外婆見雲辰掛了電話,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剛剛是誰說的,三天三夜不離分。”
……
江川市原色美術館舉辦的文化交流活動,一直以來都極受社會各界精英人士的追捧,本次舉辦的“光之本源當代藝術家系列展”吸引了政界相關領導、各國領館總領事、商界名流以及文化界、演藝圈的名人參加。
雲辰跟在祁青泓身邊,將一束扎成漂亮花球的伊莎貝拉送給本次活動的主理人白安安女士。
白安安接過花球,看著很是喜歡。
美術館一共兩層,布局精巧,中心庭院的一株辛夷嫋嫋婷婷,在柔和的月光下,樹影參差斑駁。
祁青泓就站在那影影綽綽的光影之下,欣長優雅,因為身高的原因,他低著頭同白安安以及一位中年男士講話,嘴唇弧度恰到好處,淡淡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冷,過了一會,他抬頭找人,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雲辰,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雲辰朝祁青泓走過去,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群,美術館華麗的燈光打在他極盛的眉眼上,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的桃紅色的唇,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閃著炫目的火彩,光影交錯,每一幀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白安安笑著對祁青泓說:“這孩子真漂亮。”說完拍拍他的肩,優雅的去應酬其他的賓客。
“徐江,這是《鉛華》的主演之一,雲辰。”祁青泓伸出手輕輕的摟了摟雲辰的肩,一旁的中年男士順著祁青泓的話看向雲辰,視線裡帶著幾分考量。
雲辰的眼睛倏地亮了,面前這位居然是華語影壇最負盛名的導演、編劇和製片人之一——徐江老師,他所執導的電影多次獲得國內國外的多項大獎,十二年前,他執導的武俠劇情片更是獲得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獎。近幾年,徐江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只是偶爾以評審團主席的身份受邀出席一些國際電影節。
“徐老師,晚上好!”雲辰對著徐江很有禮貌的鞠了一個躬。
祁青泓把雲辰的脖子拽了起來,略微有些不爽的看了徐江一眼。
徐江:……
雲辰沒在意祁青泓的動作,有些興奮的看著徐江,“非常非常榮幸能見到徐老師您本人,我特別喜歡您製作的紀錄片《留在大山裡的人》,很真實,卻很觸動人心,生活永遠比藝術更荒誕的詮釋實在太深刻。”
徐江笑了,“你居然沒有說我的獲獎作品。”
雲辰連忙說道:“徐老師的所有作品都很好,但我最喜歡《留在大山裡的人》。”
徐江看向祁青泓,“你給他補過課吧?”
祁青泓有些奇怪的看著徐江,“為了你給他補課?”
徐江:……
雲辰站在一旁聽他們聊天,腦子裡閃過徐江去年製作的那部紀錄片,叫好卻不叫座,甚至都沒有正式公映,只在業內掀起了一些小小的水花,但他還記得自己碰巧看到這部紀錄片時所受到的強烈震撼,當時正逢他爸出事,心裡既痛苦難受,又擔驚受怕,觀影的五十分鍾,卻讓他暫時忘記了一切。雲辰個人覺得,《留在大山裡的人》是華語紀錄片不可逾越的巔峰之作,是徐江老師的天賦與專業才能碰撞出的花火。
倆人聊完後,徐江轉過頭面向雲辰,“你是祁總第一個主動介紹給我的演員,很期待《鉛華》的開播。”
雲辰站得筆直,“我會努力的。”
慈善拍賣的時候,祁青泓拍下了一尊琉璃雕塑轉增給徐江,徐江看上去十分喜歡,離開時倆人還約了周末去打高爾夫。
雲辰笑眯眯的偷偷看了一眼祁青泓,高爾夫,嘿嘿,好老年人的運動呀。
霍震把車開了過來,上了車,祁青泓直接把人抱進懷裡,“剛剛在偷笑什麽。”
雲辰被當場抓包,紅著臉不承認,“我沒笑!”
祁青泓眼神危險的看著雲辰,雲辰繃著一張小臉,看上去不動聲色,其實只是虛張聲勢,恨不得下一秒就乖乖承認加認錯。
祁青泓動手脫掉了雲辰的外套,然後扣著他的腰吻了下去,在美術館,雲辰朝著他同滿院的月光走來的時候,祁青泓就想這麽做了。
這個吻停留的時間很長,夜色已深,車裡的光線很暗,只有路燈的光影偶爾穿梭進來,眼前是對方模糊的輪廓,唇間柔軟的觸碰因而顯得無比清晰,隻讓人愈加沉淪。
“寶寶,今晚去我那裡好不好。”祁青泓把他柔軟的耳垂和小顆的鑽石含在唇齒間,輕聲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