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桐這才想起來,嶽家恆的人設是個愛逛畫展的富二代。
富二代買什麽五塊錢的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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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譯帶著江丹瓊進了休息室,隔絕外人,只有他們兩個人。
江丹瓊思考著要如何表達她的震驚與不滿,結果秦譯直接喊了一聲:“媽。”
秦譯年紀大了以後,很少這麽親切地喊她,總是稱呼她為江女士。
江丹瓊愣了愣,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見秦譯說:“從今天開始,我喜歡男人。”
江丹瓊:“???”
江女士懵逼了。
什麽叫從今天開始?她到底是發火還是不發火?
秦譯繼續說:“我喜歡男人,跟自己的秘書搞曖昧……”他想了想,改變措辭,“搞曖昧有點不夠,直接改成談戀愛好了,我正在跟秘書進行地下戀情。”
江丹瓊聽得發懵,衝擊過後,體會出不對味來,問:“你什麽意思?”
秦譯望著母親的眼睛,神色平靜:“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得知了這個情況後很傷心,回去找董事長哭訴。”
江丹瓊眨眨眼。
她沒想跟秦邦言說啊,哪怕撞見了兒子與秘書的事,她也沒想過要通知丈夫。
秦譯繼續編排:“當然,這不是一件體面的事,你和董事長商量後,決定家醜不可外揚,不會將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
秦譯再次強調:“千萬別告訴其他人,不要聲張。”雖然秦啟帆的舅舅一定會知道。
江丹瓊被他搞迷糊了:“你是在讓我這樣做麽,你怎麽就喜歡男人了,怎麽就跟秘書搞上了?”
秦譯很淡定,對母親說:“我必須這樣,你也必須這樣。”
江丹瓊有些難過,喃喃地說:“我還指望你結婚生孩子。”
秦譯讓母親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一點一點地給她分析眼下的情形:“現在烏金資本在忌憚我,董事長也對時銳不滿,如果我找一個家世很好的女人結婚,他們會怎麽想?”
江丹瓊怔住。
她不是傻子,結合最近發生的事,立刻想明白了。
如果那樣,烏金資本會立刻挑起商戰,以求在秦譯徹底掌控集團前,將利益分割。
而秦邦言也會為自己和秦啟帆爭取更多保證。
那樣就亂了。
秦譯現在要做的不是讓自己更強,而是要示弱。
“所以,我現在喜歡男人。”秦譯詢問著江丹瓊,“剛才我說的,你都會照做,對嗎?”
在秦家,只有江丹瓊和秦譯才是永遠的戰略同盟。
江丹瓊冷靜下來:“我懂了,我會照做。”
秦譯很滿意:“這樣就對了。”
江丹瓊坐在那裡,心情起起伏伏,一會憤怒,一會擔憂,一會又心酸。
看把孩子逼的,想出這種方法。
等等。
江丹瓊還是有些不甘心,抬頭瞪著秦譯,問:“你和小葉到底是不是情侶?”
秦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在你眼裡是。”
江丹瓊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問個清楚,被秦譯按住。
秦譯繼續模糊焦點:“你覺得是就是吧。”
江丹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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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桐打發吳若瑤把嶽家恆帶走,自己去跟陳董那邊打了聲招呼。
本來秦譯和江丹瓊來了,應該安排他們跟陳董見面,現在兩個人一直在休息室不出來,葉秋桐只能自己去應付陳董。
後來,連陳董都離開了,葉秋桐又守了好久,才看見秦譯朝他走來。
葉秋桐小心翼翼地問:“秦總,江女士還好吧?”
秦譯平靜地說:“讓人送她回去了。”
就這麽回去了啊……葉秋桐又問:“跟她解釋清楚了吧?”
不管解沒解釋,他一定在江丹瓊心裡留下了很壞的印象,江女士身為總裁的媽,說不定會看不慣他,把他炒掉。
葉秋桐這麽想著,有些沮喪。
秦譯盯著葉秋桐的頭頂,說:“跟我走。”
葉秋桐抬起頭。
秦譯衝他勾勾手指:“我有話跟你說。”
雖然葉秋桐搞不懂總裁要做什麽,他乖乖地跟著秦譯從畫廊離開。
吳若瑤見他們走了,小聲嘀咕:“到底是不是情侶呀,一會兒說是,一會兒說不是,把我都搞糊塗了。”
秦譯居然把葉秋桐帶回了公司。
今天是休息日,公司人不多,兩人一路上樓,走進彼此都無比熟悉的總裁辦公室。
葉秋桐剛一進去,秦譯便伸出手,直接把門帶上。
兩個人共處在密閉空間裡。
平時葉秋桐經常跟秦譯獨處,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與總裁共處一室特別別扭。
可能是因為今天被人錯認為情侶吧。
葉秋桐站在那裡,像平時一樣等著秦譯發話。
秦譯說:“坐吧。”
總裁辦公室有一張寬大的會客沙發,上好的皮質,看起來就很柔軟。葉秋桐很少有機會坐一坐,他總是站著聽秦譯講話。
葉秋桐受寵若驚:“不用了秦總,您有話就說吧。”
秦譯執意讓他坐下:“今天我們不是上下級,而是商業夥伴,我跟你談筆生意。”
葉秋桐愣住,呆呆地坐到沙發上。
秦譯坐在他的旁邊,雙腿交疊,就像真的在談生意一樣,看著他的眼睛,神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