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琢磨自己哪裡惹到秦譯了。
他雖然跟著秦譯的時間不長,但也漸漸摸到總裁的脾氣。
秦譯看似陰晴不定,實際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他發火或者陰陽怪氣必有原因,只是這個原因有時候比較刁鑽。
葉秋桐怎麽想也想不通,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天就亮了。
秦譯不讓他早上去,午餐以及其他工作不用他操心,他本可以多睡幾個小時,但葉秋桐還是爬起來,等秦譯出發去會場的時候,跟上最後一輛車。
葉秋桐不敢在秦譯面前晃悠,會場除了參會的大佬們,還有許多媒體,葉秋桐就混在媒體休息區裡,只有秦譯發言的時候,他才到最後一排旁聽。
不得不說,秦譯真是一位傑出的企業家,他站在台上的時候,只是望著下面笑了笑,便引發了全場的掌聲。
秦譯年輕又英俊,哪怕他什麽都不做,光站在那裡都足夠養眼,更不提他是時銳科技的掌舵人。
秦譯在台上沉穩地發言,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一絲疲憊,明明他也是三點多才睡。
葉秋桐深感佩服的同時,認真地聽秦譯發言。
秦譯的發言稿出自總裁辦,最初稿葉秋桐看過,與今天的內容天差地別。
經過總裁親自潤過的稿,就是不一樣。
秦譯的講話,結合昨晚的修改工作,葉秋桐對新政策又有了新的認識,受益匪淺。只是秦譯發言完畢,他不敢繼續停留,再次回到媒體區。
中途許睦出來去洗手間,看見葉秋桐,驚訝地問:“葉秘書,你怎麽在這裡?”
葉秋桐尷尬地說:“秦總不讓我早上跟著他,我偷偷跑來,怕被他看到。”
許睦怔了怔,繼而笑道:“什麽啊,秦總的意思是讓你早上好好休息。”
葉秋桐迷茫地眨眨眼。
許睦告訴他:“昨晚你們加班到很晚吧,既然秦總發話你不用來,就好好在酒店裡睡覺啊。”
葉秋桐睜大眼睛,問:“不是我惹秦總不高興了嗎?”
許睦笑著拍拍葉秋桐的肩膀,說:“沒有,你應該好好休息的,等會議開完,秦總一定會抓著你總結要點,你參不參會無所謂。”
葉秋桐:“……我明白了。”
把話說明白會死啊,害他提心吊膽一上午。
許睦越想越好笑,說:“葉秘書真是個實在人,等跟在秦總身邊久了,就知道如何合理偷懶了,這種情況秦總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秋桐心想,許睦是跟秦譯關系好,而他現在還在緩刑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經常提心吊膽,過度解讀。
既然弄清楚了,葉秋桐便放下心來,乾脆直接走到秦譯的位置旁,替他倒茶。
秦譯看見葉秋桐出現,挑起眉:“你怎麽在這裡?”
葉秋桐不動聲色地把茶杯遞到秦譯手裡,垂著眼睛說:“我還是想聽聽會議。”
秦譯飲了一口茶,哼了一聲:“不知好歹,倔得要死。”
葉秋桐悄悄牽了牽唇角。
盡管有點困,但葉秋桐心情放松,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專心聽各位大佬的發言。
這一幕落在謝飛哲的眼裡。
謝飛哲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種規格的會議,但他最近和顏沛談戀愛,很多資源向他傾斜,他打個報告就跟著來了。
他甚至還取得了發言資格,不過當然不是主場,而是分會場討論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名額。
此時謝飛哲坐在後方,眼睛一直盯著葉秋桐。
葉秋桐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身形修長,面對秦譯的時候,言笑晏晏,在精英雲集的會場也非常引人注意。
不少人的目光往他那邊瞟,以為他是哪家企業的經理。
謝飛哲握緊拳頭。
他知道私底下的葉秋桐很喜歡撒嬌,如果他們還在一起,此時在會場上相遇,葉秋桐一定會偷偷來找他,給他塞小零食,甜甜地笑著說:“累不累啊,是不是看見我就不累了。”
謝飛哲眸光閃動,一想到他前段時間他被時銳踢出合作團隊,心裡就泛上另一種情緒,嫉妒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咬緊牙齒。
*
中午休息的時候,葉秋桐沒有跟在秦譯身邊伺候,而是自己吃了會議餐,四處溜達消食,想著既然秦譯給他放假,他找個地方補補覺得了。
他走過一個轉角,突然被人一拽,直接被拉到牆後面。
葉秋桐錯愕地抬起頭,看到謝飛哲的臉。
謝飛哲看起來瘦了點,葉秋桐覺得奇怪,以前怎麽會認為這個人帥,現在只看到賊眉鼠眼。
葉秋桐立即收拾好情緒,板著臉,不耐煩地說:“做什麽?”
謝飛哲冷笑一聲,說:“你問我做什麽,我還想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
葉秋桐莫名其妙了:“我對你做什麽了?你是不是要誣陷我?”他嘲諷地說,“謝教授現在跟校長攀上親戚,權力大得很。”
謝飛哲說:“你果然知道了。”說著說著,他居然緩和了語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是圖顏沛的家世。”
葉秋桐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謝飛哲。
這個劈腿渣男現在還想在樹立高風亮節的形象,是把他當傻子,還是自己腦子不好使。
葉秋桐惡心又厭惡,心想自己當初真是豬油糊了眼,眼下越發不耐煩,說:“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