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葉秋桐以為這種行為是有錢人的習慣,這次知道了秦譯的過去,他才明白,這是秦譯的心理陰影。
葉秋桐望著秦譯,柔和地說:“你已經跟小時候不一樣了,過去的事過去了。”
現在的秦譯變得強悍而強大,不再是過去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未成年。
葉秋桐深刻地知道秦譯的力氣有多大,應該是這些年刻意訓練的結果,秦譯一個人打三個絕對沒問題。
秦譯說:“到你家過了一個年,我才真切地感受到過去的事過去了。”
葉秋桐笑笑:“很榮幸。”
很榮幸讓你有幸福溫暖的體驗。
只是隨著列車向S城行駛,葉秋桐不得不擔心:“回去以後,你準備怎麽辦?”
葉秋桐不知道大年三十晚上秦家的具體情況,秦譯從家裡出來,春節是躲過去了,但問題還在,回去總要面對。
秦譯捏捏他的掌心,說:“不要擔心,我知道怎麽做。”
這幾天在C市,秦譯也思考了許多,終於做出最後的決定。
是時候打一場仗了。
秦譯說道:“年後的一段時間會很忙,你要做好準備。”
葉秋桐笑:“沒問題,我給你打輔助。”
*
春節過後第一天上班,秦譯一到公司就把許睦喊進辦公室,兩個人在裡面整整聊了一個上午。
期間葉秋桐進去送茶,看到不論是秦譯還是許睦的神色都很嚴肅,不由自主地跟著緊張。
葉秋桐送完茶之後走出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心跳得很快。
總裁一向不喜歡提前把自己的規劃透露,葉秋桐也從不多問。
但這一次,葉秋桐覺得不一樣。
仔細想想,這兩年總裁做了許多事,那些事有各自的成效,一旦追究背後的意義,就能發現,總裁的目的是為了把時銳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董事長秦邦言幾次想插手,都被秦譯阻止了,不僅阻止,時銳與秦譯的聯系反倒更緊密。
葉秋桐隱隱猜到秦譯想做什麽,心越跳越快。
這種心跳加速無關情愛,他仿佛回到剛做總裁秘書的那段時間,不停地被總裁的操作驚到,總是在想,還能這樣?
驚訝過後,只剩崇拜。
葉秋桐喝了點水,壓下內心的情緒,耐著性子繼續工作。
連他都忍不住想打一場漂亮仗了。
快中午的時候,許睦才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路過葉秋桐的桌子時停下,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看著葉秋桐。
葉秋桐微笑:“許特助,有什麽事嗎。”
許睦說:“很佩服你,辛苦你了。”
他輕飄飄落下這句話,拐了個彎,直接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葉秋桐望著他的背影,摸不清頭腦,這年頭都流行當謎語人。
吃完飯午休完畢,秦譯又把葉秋桐叫進辦公室。
秦譯沒有多說,直奔主題:“去聯系烏金資本,我要跟他們的執行官談話。”
葉秋桐一愣。
烏金的執行官,那不就是傅琛。
他忍不住看了看窗外,一切正常,沒有世界末日,總裁怎麽突然轉性了,主動聯絡傅琛。
但葉秋桐沒有提出異議,說:“好的,秦總,我去安排。”
葉秋桐說完就要走,秦譯把他喊住,問:“你不好奇為什麽?”
葉秋桐微笑,說:“秦總的安排自有深意,我按照吩咐去做就好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我好奇,你會告訴我麽?”
秦譯扯了扯唇角,揮揮手:“出去吧。”
葉秋桐心裡嘀咕,看吧,就是這樣,反正也不說,何必逗人玩。
葉秋桐出去後,秦譯忍不住笑了笑。
小秘書現在找到了合適的態度,既不過分拘謹,又不過分輕佻,在工作的時候,好像跟以前一樣,又似乎有些不同。
葉秋桐總能很快適應環境,擺正心態,找到最合適的方式處理問題。
秦譯靠進辦公椅裡,摸了摸下巴。
這樣反而襯托得他心神不寧,在工作的時候經常想著葉秋桐,一想到他的小秘書就在門外,總是盼望著快點度過上班時間,下班直接把人帶到私密的地方親親抱抱。
秦譯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麽戀愛腦的一個人。
輸了啊。
*
葉秋桐聯系好烏金那邊,很快確定時間,卻沒有陪著秦譯一起赴約。
兩位總裁單獨見面。
過了一個春節,傅琛依舊沒有變化,神情冷淡,金色的眼鏡掛在鼻梁上,遮擋住審視的視線。
秦譯與他面對面坐著,同樣沒什麽表情。
猛地看上去,兩個人真的有點像。
還是傅琛先開口,他問:“有什麽事,說吧。”
秦譯板著臉,說:“新年好。”
傅琛:“……”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句。
秦譯解釋:“沒出十五就是年。”
傅琛抬了抬眼鏡,無法分析出秦譯這麽說的原因,隻覺得莫名其妙。
秦譯望著傅琛,湊近他,把胳膊支在桌面上,認真地說:“孤家寡人過年很寂寞吧。”
傅琛:“?”
這人到底想說什麽。
秦譯繼續說:“身邊連個關心你的人都沒有,春節期間還有個情人節,看見別人成雙入對,自己一個人是什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