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譯恨不得把葉秋桐含進嘴裡。
但葉秋桐還保留著理智,等平息以後,抬起頭四處張望,問:“現在幾點了?”
秦譯想讓葉秋桐留下來過夜,無所謂地說:“還早。”
葉秋桐不信,他清了清嗓子,大聲喊語音助手,問:“現在幾點了?”
葉秋桐的手機被鎖在更衣室的櫃子裡,秦譯的手機卻在池子邊上,手機聽見有人喊它,誠實地播報時間:“現在是十一點十三分。”
葉秋桐嚇了一跳,都這麽晚了。
他連忙從池水裡站起身,卻因為泡得太久有點頭暈眼花,差點沒站穩。
秦譯扶住他。
葉秋桐這才意識到,那條借來的泳褲早已不見蹤影,臉一下子更紅了。
他埋怨秦譯:“都是你,這麽晚了。”
秦譯有幾分饜足,面不改色地說:“怪我,腳下小心。”
他伸出胳臂,從旁邊拿來新的浴袍,將葉秋桐裹住,兩個人一起走上來,來到裡屋。
秦譯按下牆上的開關,紗簾那個地方放下一道玻璃門,隔絕外面的冷空氣,空調運轉,維持屋子裡的溫度。
葉秋桐坐在榻榻米上,紅著臉,用腳踹了踹秦譯的小腿,問:“還有褲子嗎。”
秦譯從櫃子裡拿出一條帶包裝的一次性褲子,作勢要幫葉秋桐穿上,葉秋桐一把搶過來,瞪了他好幾眼。
葉秋桐找了一件長點的浴袍,把自己包裹嚴實,這才壓下內心的羞澀,說:“我要走了。”
這次團建安排的是標間,兩個人一間,葉秋桐怕夜不歸宿會讓室友懷疑,明天解釋也解釋不清,說什麽都要回去睡。
秦譯心裡淡淡地遺憾。
借著團建的機會把小秘書騙出來這樣那樣確實刺激,但小秘書太過守規矩,沒法過夜。
帶著入戶溫泉的院落肯定比標間要舒適許多,如果留下來,明天一大早還能一邊享用早餐,一邊再泡一次溫泉,葉秋桐發現自己被糖衣炮彈腐化了,竟然產生出不舍的情緒,他定了定心神,對秦譯說:“那我走了。”
秦譯用深深的眼神望著他。
葉秋桐感覺自己像拔x無情,說走就走的渣男,主動上前,親了親秦譯的嘴唇,秦譯的神色這才緩和。
再不走越發走不了,葉秋桐說了一句:“明天見。”沒有取道來時的院子,而是從房間的正門離開。
他沒帶手機,不知道同事那邊的情況,步伐有點急,一急就容易亂,過了一會,他暈頭轉向,發現迷路了。
葉秋桐隻好到處找工作人員,結果時間有點晚,工作人員沒遇上,碰到了許睦。
葉秋桐松口氣,說:“許特助,我一個人泡湯有點晚,大家都休息了嗎。”
許睦說:“沒呢,一些人回去了,一些人還在浪。”
既然如此,葉秋桐就放心了。
許睦打量著他,問:“怎麽泡了這麽久,泡太久也不健康。”
葉秋桐笑了笑,說:“一不小心趴在池邊睡著了。”
許睦點點頭:“那敢情好,跟著他們續攤的一起浪通宵吧。”
葉秋桐只是笑,問許睦房間怎麽走,在許睦指給他以後,匆匆離開。
許睦望著葉秋桐的背影,若有所思。
葉秘書為什麽從那條路過來,跟木屋私湯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而且,葉秋桐身上穿的浴袍,也不是山莊統一的款式,而是貴賓專用款。
許睦之所以知道的這麽清楚,是因為秦譯的房間由他安排,剛好秦譯的浴袍就是這種,而且秦譯的獨立院落溫泉池就在葉秋桐剛才過來的那個方向。
許睦站在那裡。
他不傻,只是有些事情燈下黑。
許睦甩開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想法,抓抓頭髮,轉過身往回走,誰知剛走幾步,就在拐角處碰到一個人,讓他嚇了一跳。
“李助理,你怎麽在這裡?”許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複心跳。
李菲然望著他,神情嚴肅。
許睦問:“怎麽了?有什麽事麽。”
李菲然抿抿嘴唇,左右看看,用一種又遲疑,又堅定的語氣,對許睦說:“特助,我這個人心裡藏不住事。”
許睦茫然地點點頭,不明白李菲然為什麽在這時候找他剖析自己的性格。
“不讓我說出來我憋得慌。”李菲然表情麻木,平鋪直敘地說著,“但說出來又不太好,我只能找上你。”
許睦眨眨眼,還沒明白李菲然的意思。
“我感覺你應該也有所察覺,所以想向你傾訴。”
許睦的神情嚴肅起來,認真地說:“你說吧,李助理,我聽著呢。”
李菲然一定是遇到了人生瓶頸,他這個做前輩的,無論如何都要用自己豐富的經驗,幫晚輩渡過難關。
李菲然見他這麽說,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
許睦傻眼了。
怎麽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但仔細回味,他覺得李菲然說的有道理。
李菲然見許睦神情凝重,難得有些忐忑,但話說出口,舒服了許多。
許睦思索片刻,以一種極為鄭重的語氣對李菲然說:“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嗎。”
必須壓下來,許睦心想。
誰知李菲然說:“可秦總和葉秘書作為當事人不也知道麽。”就不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