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般在動物發出叫聲的同時,在他腦中如彈幕一般出現的“翻譯”,也並沒有如期而至。
丁燃和貓對視了許久,最後只能暫且解釋為眼前這隻品種名貴的貓大概和其他貓的語言有所不同。
又或者,他能聽懂動物語言的技能忽然消失了。
但他此時並沒有心情追究自己的特殊技能是否突然失了效。
他把貓放在了沙發上,確定房子裡的窗戶都已經拉嚴實,便拿著手機打算出門。
樂鳴往常失蹤總會在特定的地點,無論是市中心的那間錄音房,還是位於市郊的樂鳴家的別墅,丁燃都十分熟悉。
即使樂鳴不願意再看到他,他也想去遠遠地看看,知道樂鳴平安無事就好。
他拉開門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原本被他放置在沙發上的貓也一個百米衝刺,直接撲到他的腿邊,扒住了他的一側褲腿,像是想要阻止他出門一般擋在了門口。
丁燃彎下腰拍了一下貓的腦袋,伸出食指在貓眼前搖了搖:“你可不能再跟著我出門了,你現在有傷,得好好養著。”
接著他看向他的手機屏幕。
看到來電提示時他有些許詫異:“徐敏?”
徐敏這個號碼存在他的手機裡已經多時,但從未跟他有過私下的交際。
他只知道徐敏算是樂鳴的助理,樂鳴不願與外界打交道的所有事情,都由徐敏替樂鳴奔波。
所以,外人眼裡樂鳴是在“單槍匹馬”地闖蕩娛樂圈,但其實,樂鳴至少是有一個幫手的。
徐敏一直在為樂家做事,在娛樂圈裡地位不低,與媒體也有些可靠的關系,為樂鳴在娛樂圈裡保駕護航時也十分盡心盡力。
但他卻在這一次樂鳴失蹤事件上,把平台針對樂鳴的控訴置之不理,令事態發展到了眼前的局面,丁燃忽然覺得有些蹊蹺。
他對徐敏懷有戒心,所以發現來電人是徐敏,他抿緊了唇,將面前的門關上,背抵著門,全身戒備地聽著徐敏說話。
“丁燃,我是受樂鳴之托,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幾天的新聞對他太過擔心。”徐敏說。
“樂鳴現在在哪?”丁燃問。
“他沒告訴我,”徐敏頓了頓,“事實上,這幾天我跟他也隻通過網絡進行交流,他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他家裡以及錄音房我都去過,沒有他的蹤影。”
丁燃皺了皺眉頭。
光聽徐敏的一面之辭,就已經漏洞頻出。
從徐敏的第一句話……
“受樂鳴所托”,這就根本不可能。
樂鳴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提及和自己的關系,甚至也不向身邊其他人介紹他。
他在樂鳴的世界裡,就只有樂鳴一人清楚他的存在。
所以,樂鳴怎麽可能會委托徐敏來轉達這麽一句話,並且在他們已經分手的前提下?
丁燃忍著心裡亂七八糟的失意,冷靜地分析著。
“之前是因為跟樂鳴失去了聯系我才會按兵不動,現在樂鳴已經授權給我了,我會盡快幫他處理這一場風波,但他這段時間似乎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也不方便聯系你,所以我就代他來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徐敏繼續說,“他特意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句話帶給你。”
丁燃始終懷有一絲戒心,但聽到這裡,仍不禁心跳加快起來。
“他說,在他離開家裡的這段時間,抽抽無人照顧,想麻煩你去一趟他家裡將抽抽帶回去,幫他照料一段時間。”
即使腦海裡閃過了無數個可能性,丁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麽一句話。
但丁燃心裡很清楚,越是這麽任性又無理的要求,越像是樂鳴自己提出的。
提出這個要求的樂鳴,似乎忘記了他們已經分手這件事兒。
徐敏接著又說:“他還說,只要你去了他家裡,就會明白他的用意。”
這句話徹底擒獲了丁燃。
他的確很想去樂鳴家。
他想親眼看看樂鳴是否安然無恙。
就算見不到樂鳴,他也能從樂鳴最熟悉的環境裡察覺出一些什麽,他有這個自信。
丁燃因此退了一步:“可我沒有他家裡的鑰匙。”
“我會把樂鳴家的鑰匙寄同城快遞給你,這是樂鳴之前交給我保管的,”徐敏一邊說著,一邊不忘解釋,“我這些天會因為要處理樂鳴專輯發布的一些後續事情,實在沒空,不能當面將鑰匙交給你,抱歉。”
樂鳴家大門的鑰匙,丁燃原本是有一片備用的。
但他一和樂鳴分手,不等樂鳴找他要,便把鑰匙放在了樂鳴家門口的郵箱裡。
如今徐敏打算把樂鳴家的鑰匙寄給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失而復得了吧……
“我也希望樂鳴能盡快回來,所以,如果他有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我們都盡量配合吧。”徐敏說完這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丁燃背倚著門,慢慢坐在了地上。
如果徐敏也不能確定樂鳴什麽時候能回來,這就說明,樂鳴這一次並不是簡單地在忙著寫歌或錄歌。
他能自我安慰的是,至少樂鳴應當是沒有遇到危險的,否則徐敏也無法取得和樂鳴的聯系。
但他還是想不明白,怎樣的處境會讓樂鳴無法與人通話,只能通過網絡進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