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每天這麽奔波, 真的不會影響到你寫歌的靈感麽?”丁燃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不會, ”樂鳴想也不想地回答,“見不到你我才會沒有靈感。”
丁燃就仿佛被這句話打上了雞血, 第二天一下班就摩拳擦掌地打算把他們放在出租屋裡的行李收拾了搬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去。
結果一進門他才發現, 樂鳴已經把該收拾的全收拾好了。
“回來了?那走吧,早點兒搬,到了那兒再吃飯。”樂鳴把行李箱拎了出來。
“都已經收拾完了?那我給房東打個電話吧。”丁燃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走過去提起行李箱拎了一下。
還行,不是太重。他把行李箱上的拉杆拉長了些,讓樂鳴沒那麽費勁。
“不用, 我已經讓徐敏聯系房東了,剩下的事情他也會處理。”樂鳴向丁燃揚了揚下巴, “走吧。”
“那我叫個車吧?這兒走到地鐵站有點兒遠,我們打車回去。”丁燃仍然拿著手機。
“我開車了,不用叫車。”樂鳴仍舊氣定神閑地說。
“啊。”丁燃愣住了。
“你去過別墅了嗎?怎麽會把車子開到這兒來了?”丁燃跟著樂鳴下樓到停車場,這時才理清了頭緒。
“我回別墅拿了些東西,順便把車子開來了,有車也比較方便。”樂鳴按了一下車鑰匙,把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裡。
丁燃坐上了副駕座,眼睛一直盯著樂鳴:“你開車會不會感覺很累?要不換我來開吧?”
“你考完駕照還沒有正式上過路,開車這事暫時別想了,”樂鳴瞟了他一眼,“老覺得我累,我可能要向你證明一次了。”
“啊?怎麽證明?”
丁燃沒聽明白,樂鳴就一個油門踩到底,把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從租房的小區到丁燃家的路程並不算太長,但多是十字路口,走走停停的費了不少時間。
“其實我覺得搬回別墅可能會更方便一點兒。”丁燃看著窗外擁堵的道路忽然說了句。
“嗯?為什麽這麽說?”樂鳴低頭從抽屜裡翻出了一盒奶糖,看了看保質期,剝了一顆塞到了丁燃的嘴巴裡,自己也拿了顆咬著。
“你現在開始寫歌了,別墅裡有鋼琴什麽的,寫歌的時候比較方便,”丁燃苦惱地咬著奶糖,撓了撓頭,“我那兒實在太小了,什麽設備也沒有。”
“我想用鋼琴可以去錄音房,從你家去錄音房不是很近麽?”樂鳴看著面前的指示燈,慢慢踩了腳油門。
“但是每天這麽奔波你……”丁燃想說個累字,又臨時閉上了嘴。
“你從別墅去上班太遠了,”樂鳴皺了皺眉,“我之前沒發現這一點,你住別墅的那段時間每天起那麽早去上班,太辛苦了。”
丁燃一怔,慌忙地轉開頭,抬手揉了揉鼻子,以掩飾自己陡然想哭的衝動。
樂鳴體貼起來他真的一點也抵抗不住。
但一想到樂鳴為了體貼他而做出了種種讓步,他還是挺心疼。
樂鳴倒不覺得自己做了些讓步,反而過去的他對於丁燃的生活關心得太少,甚至到了我行我素的地步。
樂鳴下了車之後便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丁燃的手,兩人從小區停車場的電梯上了樓。
丁燃進了屋子便開始翻冰箱,心想著這個點兒了得趕緊弄些吃的,樂鳴也不知道餓了沒有。
他從冰箱裡找到兩棵蔫了的青菜,又找到了幾顆看起來還算新鮮的雞蛋,打算就著現成的食材做兩碗面。
“晚上吃麵可以嗎?我再煎幾個蛋。”丁燃從廚房裡伸出頭來。
樂鳴正站在客廳裡打量著房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丁燃一心想著趕緊做飯,又鑽回到了廚房裡。
樂鳴將房子裡的所有擺設一一看了過去,丁燃一向不愛鋪張浪費,給家裡添置的東西也一目了然,他這麽看過去,竟看不出來有什麽是樂松所說的“讓人在丁燃家裡放了點東西”。
即使樂松已經算是被逐出了樂家,但如果丁燃的家中某個角落仍舊藏著樂松放進來的竊聽器,這實在讓人太膈應。
樂鳴本著自己膈應就夠了的心情,沒打算把這事告訴丁燃。
“我們一會兒去診所把抽抽接回來吧?這一次把它放在診所都快半個月了,它肯定著急壞了。”丁燃咬了一口煎蛋,說了句。
“估計它不光是著急了。”樂鳴笑了笑。
見到“人形”的他,抽抽可能要激動到哭。
但接抽抽回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要找出家裡存在的不對勁的東西,大概真要依靠抽抽的狗鼻子才行。
只是不知道抽抽的鼻子還是不是那麽靈敏……
樂鳴出了單元樓便戴上了帽子,將帽簷拉得很低。
丁燃拎了個購物袋出門,打算在回來的路上順便采買點兒食材,這樣明天他一早就能做些飯菜放在鍋裡給樂鳴當早餐了。
他心情很好,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哼歌,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時他看也不看就興高采烈地接了起來。
“你好,”丁燃聽到電話那端出來的聲音,腳步陡然一停,背過了身去,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寧……寧宸?”
一旁的樂鳴抬起了頭,有些不悅地眯了眯眼。
“我沒事啊,前段時間?”丁燃回頭看了樂鳴一眼,心下焦急起來,語速也加快了不少,“我是搬走了一段時間,家裡有點事兒,不過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關心,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