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男人聲音怎麽這麽好聽?
平時一臉欠揍就算了,一旦篤定地說些什麽,就有一種反差和信念感的魔力,低沉的嗓音瞬間沾滿了磁性,感覺面前的手機要漏電了。
整個人被撩得亂七八糟。
什麽舌頭,什麽利息?
不許色色!但是在這種場合打擦邊球,還挺刺激……
什麽奇怪的愛好被開發了。
他向下垂著眼睛,轉向書桌別的方向,看到一點點在手機旁邊,草稿紙上工整的字體,忍不住伸長脖子多看了一會兒。不是行書之類極具個性的字體,而是簡約大方的正楷。他又不禁想到江淇文人雖然沒個正形,但在書桌前端正坐姿的樣子,鄭重又謹慎地頓筆,出鋒,最後收筆。握著鋼筆的手必定也是印象裡的修長勻稱,就好像之前幫他的……
柳生完全無法進入劇情。
滿腦子都是那個混蛋。
再這樣下去這周可能寫不完了。不如直接就地取材,把之前乾過的苟且都拿來用用,比如……該怎麽形容擁抱?
怎麽描寫撫摸?
又怎麽比喻接吻……
他一個一個想過去,時間也隨著目光的缺失,悄然而迅速地流失了。
突然之間,一陣急促的腳步掠過。
他摒住呼吸,有點緊張。不過好在那腳步太過匆忙,瞬間掠過後便消失不見了。
他豎起耳朵聽了幾秒,才呼出一口氣,把勾起的腿放下來。
不一會兒外面又開始喧鬧,好像是宿管阿姨來了,一群性感男大學生亂哄哄地打鬧,有一個人被同伴攔著不讓回去,嘴裡嘶吼著:“讓我穿條褲子——”
嘈雜紛亂,吵得他無法思考。
他隻好輔助聲音,出聲捋了一下劇。
“嗯姿勢可以下一個了,是一個站起來彎腰,一個被綁著。然後在他耳邊說話,需要的描寫是……還是循序漸進,先來個小的……”
自己碎碎念了半天。
“舔耳垂……嗯,可以,不過這種曖昧需要展開寫寫,需要一個比喻……”
好吵,這群人什麽時候走。
“這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柳生自嘲地笑。
柳生剛再次進入空想領域,就又出戲了一點,感歎自己功力深厚,幻想耳邊的熱氣,竟然這麽真切。
這就是進入心流狀態的威力?充實感連大腦都騙過了。
不過這就像做夢,如果在夢境中知道自己在做夢,豈不是就能控制夢境?
難道下一步也能想出來?
下一步——
柳生渾身上下渡過一陣電流,他僵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耳垂被舔了一口。
“我去……”他睜大眼睛感歎,隨即立刻在這過分真實的感覺裡醒過來。
【江淇文】
江淇文站在他正後方,俯下身去。
“別動。”江淇文伸手用虎口頂起他的下巴,四指虛虛撫著他的喉嚨,“低頭對頸椎不好。”
柳生的頭被迫抬起來,毫無安全感地向後仰去,最後終於落在江淇文肩膀上。此前被自己吻過的嘴唇依然紅潤,此刻被駭得抖了一下。臉色被純黑眼罩與鮮紅的唇對比得更顯蒼白,看著下一秒要碎掉了。
柳生的耳垂圓潤又彈軟,被自己磨過的那隻還在泛著粉。
好像一種顏色誘人卻有劇毒的植物。
忍不住靠近。
忍不住想咬下去。
“我幫你把知識盲區填上,太太。”
【柳生】
自己的耳朵被含住了。
柳生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耳垂上,感覺那滑膩的舌頭將耳垂戲弄夠了,又冒犯地在耳廓四處遊走,最後竟想往耳洞裡鑽。摩擦出的細小的水聲在耳邊無限放大,是只有被親者一個人能聽見的色情。
如果說和他接吻還會讓自己亢奮不已,在回應的邊緣試探,那被親耳垂就是徹底的脫力,徹底的癱軟,徹底的大腦空白。
柳生坐著,仰頭倒在他肩膀上,一點反抗的意識都不在了。
沒有被迫羞恥,沒有索取更多的貪婪,只有這樣被動地接受著,接收著。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純粹地感受著一陣又一陣的電流從耳朵流向驅乾,最後傳到指尖。
直到對方戀戀不舍地放開他,他才意識到自己嘴邊的喘息有多劇烈、多失態。
“會寫了嗎?”江淇文與他側臉相貼,“我也是第一次,還符合你的想象嗎?”
“嗯……”柳生羞得語塞了。
“不滿意可以提,可以做到你想出比喻來為止。”
可惡。
這人趁亂悄無聲息地進來,還偷聽自己說話。
柳生深吸一口氣,心裡罵了一句,又瘋狂提醒自己的本職,讓自己不那麽被動。不過因為大腦空白,的確全部忘了,提了個要求:“來一版……別那麽濕的?”
江淇文有求必應,換了一邊,佯裝奇道,“咦?這邊沒親,怎麽這麽紅?”
柳生戴著眼罩也把眼睛閉上了,咬牙,“少廢話,你來不來。”
江淇文輕笑一聲。
張開嘴,呼出一點氣,讓水分蒸發一點。然後——
慢慢舔,緩緩磨。
“什麽感覺?”
“唔……”
“比喻呢?像什麽?”
“像……”
“說啊,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