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著,我走了。”
“哥,你去哪?”李寒聲抬頭,驚訝的拉住宴柏的胳膊。
“你是來用成績單侮辱老子的嗎?不教,不受這侮辱。”
李寒聲聽後一下子笑了出來。不是平時因為禮貌而做出的笑容,反而模樣和宴柏小時候聽趙麗蓉的群英薈萃時一模一樣。
那天李寒聲喝了兩杯牛奶,宴柏喝了一扎冰水。李寒聲各科都很優秀,硬要說有什麽缺漏還真是化學,宴柏恰恰化學和物理特別突出,每次競賽都作為學校的種子選手被推出去爭光。
宴柏不看書,拿起李寒聲的卷子翻錯題,哪道錯了問哪道,讓李寒聲自己說解題思路,只在錯誤的步驟上點撥一兩句,李寒聲極其聰明,往往宴柏剛說,他就立刻明白。
宴柏在江邊的一家酒店包了25天,以後的十幾天裡他們一直都在那家咖啡店補習,一般是宴柏靠在椅子上看書吃東西打遊戲,李寒聲自己做題。偶爾有問題李寒聲會輕輕叫一聲哥,宴柏就放下手中的東西給他講解。
到了晚上兩人能順路走一段兒,一般是李寒聲說著一些難點,宴柏聽著,偶爾搭幾句茬兒,宴柏覺的這樣的日子也不錯,至少他沒多少時間想陸煦。
在那些天裡,宴柏對李寒聲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李寒聲家境貧窮,母親在他小學時就病死了,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李寒聲的學費生活費全來自學校的助學金和獎學金,他努力學習就是為了告別貧困,他有很多的不甘心。
之後有一次宴柏心血一來去街邊的免費體重機量體重,80kg。宴柏盯著稱不可思議的跳了一下,等指針停穩後又看了一眼,還多了半斤,臉色徹底黑了。
李寒聲第一次看見宴柏孩子氣的舉動,抿嘴笑“哥,你187的個子,這個體重很正常。”
宴柏鬱悶了兩分鍾也無所謂了,沒了喜歡的人,胖瘦有什麽關系。
時間過的很快,大學的開學季也快開始了,補習的日子還有幾天就要結束。
這天李寒聲換了一件兒白色短袖,不知從哪弄的黑色大眼鏡框遮住半張臉。宴柏抬頭一看眼鏡腿高低都不一樣,左眼鏡框在眉毛上,右眼鏡框在眼皮上,忍不住皺眉
“上哪弄的眼鏡?”
“啊?隔壁鄰居給的。”
“你近視?”
“還好,200度左右。”
“不是,你這眼鏡片比啤酒瓶子還厚,度數對麽?”
“能用,醫院的眼鏡太貴了,一個鏡片就要好幾百。”
李寒聲回答完看著宴柏無語的表情低下頭,目色一沉,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們總是這樣,會不自知的問出類似何不食肉糜這種愚蠢的問題。
“走。”
“去哪?”李寒聲突然被宴柏握住了手腕,抬頭問到。
“帶你佔個便宜。”
宴柏帶著李寒聲七拐八繞的穿過幾個街道,在一家農貿市場附近停了下來
“看見穿馬甲那貨沒?”
“恩。”
“去問他要傳單。”
“……”
“看什麽?聽不懂?”宴柏看著李寒聲發愣的表情,沒懂自己是哪沒說明白。
“聽懂了。”
“那去吧,多要幾張。”
“……”
李寒聲認命,硬著頭皮走過去,對四處發傳單的小胖哥禮貌的問道“能給我幾張傳單嗎?”
穿黃色小馬甲的小胖哥一聽有人要傳單,立刻熱情的塞到他手裡好幾張“拿著拿著!”
李寒聲接過鮮紅色寫滿促銷和打折的傳單禮貌的道了謝。
“哥,要到了。”李寒聲把要來的傳單遞給宴柏,不明白宴柏要幹什麽。
宴柏拿過傳單,從上到下認真的看著,看了一會兒好像找到了想要的,拿起兜裡的小刀開始剪了起來。
“……”
李寒聲看著宴柏剪紙剪的認真,不好打擾,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等宴柏剪盡興為止。
“行了,走吧。”宴柏將剪過碎片揣進兜裡,把其他部分順手扔進垃圾桶裡。
李寒聲跟著宴柏走到了農貿商場的二樓,發現這裡都是配眼鏡的商家。宴柏拽著他穿過中間的小道四拐八拐的轉進一家小店:二郎神眼鏡店
“……”
李寒聲看著這個破牌子,第一次覺的宴柏可能不如想象中的可靠。
宴柏無視無奈的李寒聲,率先撥弄開蚊帳簾,對還在看電視的老板說道“老板,配眼鏡。”
“哎!來了,喲呵,好帥的小夥子們,來來來,進來看。”老板熱情的招待眼鏡框異常顯眼的李寒聲。宴柏無視李寒聲求救的眼神,四周環顧,這座眼鏡城不小,但驗光室就兩個,在商場的最東側,宴柏跟著他們去驗光室,途中有一搭沒一搭和老板聊天
“您這兒原來是叫愛明眼鏡店吧?”
“對啊,小兄弟記性不錯,是老顧客?”
“以前想逛來著,但趕上電線著火光忙著把店裡的小孩兒了弄出來了,就沒逛。”
“什麽!”老板立刻高聲吼道。
“你是?!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陸燈!不對,陸照!”
“……是陸煦,我不是陸煦。”
“啊,那個字念煦啊?對對我記得是兩個人,你說那小孩兒是我侄子!”
“是嗎,那可真巧。您先帶我朋友驗光吧。”驗光室已到,宴柏看著老板激動的要聊當年,立刻出言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