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起床,突然感到手臂上一沉,宴柏側頭看去,目光一凜。
“哥,你醒了。”李寒聲側身看著宴柏。
“……你怎麽在這兒?”
“你昨天喝多了。”
“我喝多了也是瘋子……瘋子呢?”
不等李寒聲回答,宴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良言。
“柏哥,你在哪?”良言的口氣是從未有過的凌厲。
宴柏蹙眉,還是回答道“家。”
“宋風呢?”
“不知道,昨個兒喝多了。”
話音剛落,良言直接掛了電話。
宴柏眯眼看著被掛斷的手機,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起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看向一旁目光炙熱盯著自己的人“你昨天怎麽找著我的?”
“你們喝多了,酒吧讓周銘鹿接人,他身份不方便就打給了我。”李寒聲簡言道。
“瘋子呢?和我在一起的人。”
“我讓助理給他送對面的酒店了。”李寒聲目光貪婪的掃視著宴柏完美的身材,不在意的回答著問題。
宴柏聽完立刻打給宋風,電話關機。又打給周銘鹿,也沒有通。他當機立斷,快速穿好衣服走到玄關處,回頭對李寒聲說“讓你助理把房間號發給我。”
“你要去找他們?”
“快點兒。”宴柏沒空回答李寒聲,轉身就要出門,卻不想被李寒聲拉住了手臂。
“我和你一起去。”
“你?”
“我開車快,並且你能快速知道房間號。”
李寒聲說著便開始換衣服,當著宴柏的面,毫不避諱。
墨綠色的桑蠶絲睡衣讓李寒聲原本白皙的皮膚更襯玉色,他先解開衣服,纖細的腰身無半點贅肉,胸前兩點粉色引人遐想,而後修長筆直的雙腿也隨著睡衣的滑落露了出來,李寒聲的腿上並沒有多少肌肉,連大部分男孩子身上會有的汗毛都很少,但從小就自食其力讓他清瘦細膩卻不羸弱。
這是一具極其完美的身體。
宴柏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沒再說話。
“好了,走吧。”
……
出了門宴柏才發現李寒聲就住在自己隔壁,微挑的鳳眼頓時眯起。
這房子是周銘鹿給自己租的,然而李寒聲也住這?昨天打電話也是。
宴柏很確定,當年他只在和李寒聲剛在一起時的那年寒假帶周銘鹿見過李寒聲一次,這兩人什麽時候熟到可以互通電話了?
“哥,上車吧。”走到停車場,李寒聲見宴柏還在走神,出言提醒。
“你和周銘鹿很熟?”宴柏上了車,直接開口問道。
“一般,他是我們公司一個項目的代言人。”
宴柏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但也懶的再問。
沒一會兒李寒聲的助理便把房間號發了過來:1102房。
宴柏剛到11樓就看到良言從一個房間裡面緩緩走了出來,深邃的雙眸渙散空洞,好似沒認出宴柏,步履艱難,神態麻木的走向電梯。
“良言!”
宋風很快追出來,沒幾步就被人拉住。宋風一臉陰霾的想要抽人,轉頭見是宴柏才放下拳頭,沙啞著開口。“柏子,放開我。”
“怎麽回事兒?”
“……”
宋風突然沉默,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周銘鹿呢?”
“……在裡面。”
“你回去把鞋換了,我去找阿言。”宴柏看著宋風衣裳不整,冷靜的說道。
“柏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他媽不至於對自己兄弟下手。”宋風猛然抬頭看著宴柏,眼裡都是紅血絲。
他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昨天明明是和宴柏一起喝酒,然後就無意識了,醒來就發現他和周銘鹿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操!
“瘋子,周銘鹿是良言的命。”
“……”
宋風頓時啞口無言。是,不論是否故意,他都傷害了良言。
宴柏追到大廳時看見正朝他走來的李寒聲,走過去問道“你剛才看到個男孩兒沒,棕色風衣,和我差不多高。”
“沒有。”李寒聲搖頭,他停好車就上來大廳等宴柏,宴柏一共上去不到十分鍾,他一直等著,但出來的都是中年人。
“……”
“哥,你如果要找人可以查酒店監控,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忙。”李寒聲看著宴柏嚴肅焦急的神情,出言提示道。
……
宴柏認真的看著監控裡良言慢慢的走進電梯按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然後開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快速離開。
“我們的攝像頭范圍只能覆蓋到這兒。”工作人員對李寒聲和宴柏說道。
“謝了。”宴柏看完監控後思索了一下,然後想到什麽,和工作人員道謝後便快步走了出去。
“哥,你要去哪?”李寒聲追了出來。
“回C城。”
自從和周銘鹿確定關系,良言和家裡就再也沒說過話。此次良言回國,估計是為了周銘鹿的生日將至,也很可能回去看他父母。宴柏在心裡分析各種可能。
李寒聲聞言腳步一頓,自從高考後離開後從未再回過C城,他對那個城市的厭惡是深入骨髓的。
“你不用跟著我,今天謝了。”宴柏一眼看出李寒聲的猶豫,他本來也沒打算帶他去。
李寒聲剛想說什麽,就看滿臉懊惱的宋風和捂的嚴嚴實實的周銘鹿匆匆朝著停車場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