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能喜歡別人。”李寒聲目光灼灼的看著宴柏,自顧自下了結論。
“有病就去治,別跟這撒瘋,你憑什麽?”
“憑我喜歡哥。”
“你管戲弄叫喜歡?還是你喜歡的方式就是去糟踐別人,去亂搞?”
“哥,你不信我?”
“我信你李寒聲有心?”
“我不喜歡你能讓你乾2年?我是男人,不是只有你有X衝動。”李寒聲被宴柏的咄咄逼人弄的有些惱怒,脫口而出。
“所以,這就是你亂搞的理由?”不知過了多久,宴柏盯著自知失態的李寒聲,緩緩開口。原本就鋒利的目光更加冰冷。
他不願意翻來覆去說舊帳,但他承認,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沒能釋懷這件事。既然李寒聲今天主動提起,他也想給那段過往要個答案。
“……”
“是麽?”宴柏目光犀利,像是要把人看穿。
“我當然想過,你會屈居人下嗎?”
“我一直覺的,做A(I)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我不能在下面不是男性尊嚴作怪,純粹是在下面不能讓我產生快感。但如果你提出來,我會考慮。”
“……什麽?”李寒聲狹長的美眸浮現出驚愕,宴柏在說什麽?
“即使我不能獲得快感,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會認真考慮。”宴柏淡淡說道。
“……”
“就算考慮的結果是我仍然接受不了,我會直白的告訴你。大不了以後不做,或者用別的方式做,由你決定是不是和我繼續在一起。而不是一邊接受,然後出去和別人亂搞。”
“……”
“李寒聲,你是有快感的,你的身體說不了謊。”
“……”
“你介意是你所謂的男性尊嚴。我想問你,我強迫過你嗎?你沒有選擇權嗎?你把親密關系當作一場比賽甚至服刑,一邊獲得快感,一邊覺的不公。現在說你亂搞是因為我不能滿足你男性尊嚴,你覺的這理由成立嗎?你的尊嚴就是糟踐所有對你抱有真心的人來滿足你無上的虛榮心?你之所以亂搞是對我的報復?”
“……”
“你總能找盡借口為自己所做的無恥事兒打掩護。或許你有理由,但無論什麽理由,都不是你肆意糟踐感情的由頭。你疼,要所有人陪你疼。你不甘心,所以你出現在我面前想方設法把錯處推給我。李寒聲,我承認你確實聰明,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不蠢,為什麽能被你這麽不上心漏洞百出的演技蒙蔽那麽久?”
“……”
“騙過我的從不是你,是不想懷疑你的我。”
“……”
宴柏字字珠璣,李寒聲啞口無言。他從前知道宴柏打架厲害,但他不知道宴柏原來口才也這麽好,他竟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你喜歡的從來都是你自己,收起你的演技,我膈應。”宴柏說完話轉身就走。
冬日夜晚怒嚎的寒風吹的人皮膚生疼,但宴柏毫無知覺。
李寒聲總是能輕易的傷害到他,他原本以為最誠實的身體總不會說謊吧,至少那些纏綿悱惻的日夜還有那麽幾分真心。可李寒聲總能一次次的打破他的認知,原來在李寒聲眼裡,那些用力相擁抵死纏綿的日子都只是羞辱。
宴柏沒心情再去買咖啡,回到家準備洗個澡。衣服還沒脫一半,門鈴就連續響了起來。宴柏眯眼,將脫了一半的衣服套了回去,打開門,果不其然,是一身寒氣的李寒聲。
“哥,你說的不對,我不喜歡我自己。”不等宴柏開口,李寒聲抬起如蓮花瓣般的美眸,微微喘息,不複剛才的戾氣,輕聲說道。
“什麽?”
“我確實濫,你罵的沒錯,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
“我承認從前沒看清自己,我以為我不喜歡你,我也想不喜歡你,可我沒做到。哥,你飛機出現事故的那天,我正在巴黎和許可度假。”李寒聲平靜的說著,像在敘述一個故事。
“……”
“在那之前我都不認為我喜歡你。許可是萬豪國際董事長許尚國的獨生子,萬豪國際你聽說過吧?他對我而言是個機會。是我當時唯一能向曾欺辱我的人證明我不是一個垃圾的機會。”
“……”
“可聽說你飛機迫降了我瘋了一樣從法國飛到魔都。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去,我為什麽要去啊?如果我不去不就好了?哥,你知道嗎,你躺在監護室的時候我特別想弄死你,為什麽你就這麽喜歡當英雄?從前救我,現在又去救個素不相識的小孩?我是不是只是你逞英雄的一個道具?那時候我想了很多,甚至開始恨你。”
“……”
宴柏手指握緊門框,聽著李寒聲上句不對下句,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毫無邏輯的呢喃。
“可那個小孩突然告訴我你臨昏迷前最後的兩個叫的是我的名字,我就突然不恨你了。尤其在他把這個護腕給我的時候。”說著,李寒聲抬起自己的胳膊,寬大的袖子順著胳膊向下滑了一些,露出宴柏無比眼熟的那個護腕。
“……”宴柏目光盯著李寒聲左手腕上熟悉的那個護腕。
“你說我從前不喜歡你,我不同意,我只是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你。可我摸到護腕上那兩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幹了件多愚蠢的事。”
“……”
“我承認我輸了,我愛上你了。我跟許可說分手,我自己都不相信,覺的我瘋了,我從沒做過這麽不理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