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無話,宴柏在琢磨周銘鹿為何會出現在良言家,而許杉則目不轉睛的開車,他想在宴柏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等宴柏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上了高速。
“走錯了吧?”
“沒有,導航說就要這麽走。”
“你這是去哪兒的導航”宴柏側頭看著導航路線。
“D城。”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送我去高鐵站。”宴柏詫異,他可沒準備讓許杉給他當司機。
“沒關系,我開的很穩。”
宴柏望了一下四周,許杉開的是挺穩,可現在已經出了市區走到高速上了,眼見著一輛輛車超過去,宴柏不禁出言提示“高速限速是80到120。”
“我知道,現在就是80。 ”
“……”行吧,80就80吧,左右沒犯規,開的穩更安全。
許杉依舊慢慢騰騰的開著,宴柏被他磨嘰的逐漸產生困意。沒一會兒,就靠在車窗側睡了過去。
許杉聽見一陣平靜的呼吸聲,側目望過去,宴柏睡的像一個無辜的小孩子,微風吹進車裡,將一片花瓣吹到宴柏英挺的鼻梁,宴柏感到有些癢意,皺皺鼻子不自覺的用手指蹭了一下,繼續睡了過去。許杉將車窗升了上去,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許杉開到宴柏宿舍樓下已經快8點了,宴柏可能昨夜累極了,半點都沒有要醒的意思。他將車停到一旁隱蔽不礙事的角落裡,側過身靜靜的看著宴柏,內心一陣柔軟。
許杉傾身靠近,認真的看著宴柏,好像要把他刻畫在腦子裡。突然,神情一變,他伸手將宴柏的領子向下一拉,露出脖頸處幾個鮮紅的草莓印,許杉很清楚,那是情事過後獨有的痕跡。
許杉目不轉睛的盯著它,手指有些顫抖的摸了一下,還在,不是蹭上去的。
晚了嗎,他還是晚了嗎……在他猶豫不決的這段時間,宴柏已經有了交往對象了嗎?
“到了?”宴柏感到脖子上有些癢,隨即睜開眼。
“恩。”許杉在宴柏動的那刻便收回了手,坐直在駕駛位置上。
“成,那我回家了,今個謝了。”宴柏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解開安全帶對許杉道謝,隨即下車回去。
“……”
許杉看著宴柏逐漸遠去的背影,突然間打開車門,快速的朝宴柏的方向追去。
去他的有的沒的,他什麽都不想管了,他必須爭取一次。
“宴柏!”
“恩?怎麽了?”宴柏剛要上樓,便聽見身後許杉喊他,他轉過頭看著氣喘籲籲的人,疑惑道。
“我有話和你說。”
“哦,那說吧。”
許杉看了看四周,沉默的搖搖頭。
“重要?”
“對,非常重要。”
“那上樓說吧。”
到了家,宴柏習慣性打開空調,然後走去廚房燒水,他記得許杉喜歡喝茶,正好他出差去深城時有個來自潮汕的專家給了他幾盒茶葉。
“稍等,你先坐,水開了給你泡壺新茶。”
“謝謝。”許杉坐到沙發上,對宴柏道謝。
“客氣,什麽事兒,你說吧。”宴柏坐到許杉對面的沙發上,問道。
“宴柏,我喜歡你。”
“啥?”宴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喜歡你,我知道這樣說會有些唐突,但我不想隱瞞我的想法同你交往下去。”許杉鼓起勇氣,似是豁出去了,將心裡埋藏於久的感情一股腦的全部吐露出來。
宴柏一時之間語塞,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從來沒想過許杉會喜歡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許杉喜歡男人。
“宴柏,我沒有開玩笑,也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確定自己的心意,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和你換一種身份交往。”許杉對神色複雜看著他的宴柏露出一個乾淨帶著靦腆的笑容,他靜靜地等著宴柏的回饋,不急不燥。
“許杉,謝謝你的欣賞,但我沒有和你談戀愛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宴柏開了口,認真說道。
他非常尊重許杉,欣賞許杉的性情,也感謝許杉幫助周銘鹿扛過難關。但正因如此才必須說實話,他對許杉沒有任何超出朋友的想法。
“我能問一下你拒絕我的原因嗎?是有了交往的人?”許杉早就料到結果,從看到宴柏身上的痕跡時他就知道答案。
“沒有。”宴柏乾脆的回答。
“沒有?那是?”許杉有些詫異。他知道宴柏不是濫人,如果不愛對方是不會碰對方的,可宴柏現在卻告訴他沒有交往的對象。
“我心裡有人。”宴柏坦誠的說道。
昨晚和李寒聲的激情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承認,無論他如何抗拒李寒聲,身體帶來的原始本能是不會欺騙人的,宴柏心裡清楚,最後那兩次……至少不完全因為藥物的緣故。
“你喜歡的人,是小可說的那個人嗎?”許杉躊躇著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問,大概是有次去接許可,剛好看到一同出來的李寒聲,那是一張一旦見過就讓人忘不掉的臉。
“是,不過你不用誤會,我不會和他複合。”宴柏以為許杉怕他去動搖自己弟弟的牆角,笑著說道。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他嗎?”許杉抬眼。
“喜歡海不意味要去跳海。”廚房傳來火車轟鳴的聲音,是水開了,宴柏起身走到廚房,將燒開的熱水倒進準備好的茶葉杯裡,然後走回來遞給許杉,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