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聲見宴柏沒打算離開,滿意的枕著宴柏的手心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宴柏等李寒聲睡著才輕手輕腳的關上電腦,然後走去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不想第二天醒來時發現懷裡多了一個人。
李寒聲不知什麽時候跑了過來,此時正靠在他的胸膛,雙手環住他的腰身睡的香甜。宴柏怔了一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只見人蒼白的臉色睡的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掃過宴柏胸口的皮膚,傳來絲絲癢意。宴柏低頭看著人清冷精美的睡顏,目光一頓,突然想到許杉曾問他的問題。
直到臥室鬧鍾響起,宴柏才收回目光。
他慢慢的將人放平,心緒複雜的走到臥室去關鬧鈴,卻不想正好看到李寒聲手機傳來嗡嗡的信息通知,是來自一個叫杭城的人:
老公,我年末回國。
……
“哥,還有多久能到?”李寒聲掛了電話,頻繁的說話讓他清冷的聲音有一絲嘶啞,他開口問著宴柏算著許可說的時間。
“半個小時。”思緒被李寒聲拉了回來,宴柏面無表情,冷淡答道。
“……”
李寒聲察覺到宴柏忽然冷淡下來的態度,眸子一暗,也不再說話。
宴柏一路開到李寒聲公司的停車場,把車鑰匙還給人後下了車。
“藥給你,我走了。”
“哥。”李寒聲拉住宴柏的手臂。
“幹什麽?”宴柏手一拂,將李寒聲的手打開,沉聲問道。
“……我晚一點再去找你。”李寒聲驚訝的看著宴柏突然間改變的態度,昨天宴柏還不是這樣的。
“不用,我們不適合有任何的交集。”
“哥,你愛我,為什麽一定要推開我?”
李寒聲望著宴柏,他不明白宴柏的態度為什麽變的這麽快。早上他並沒有睡著,只是想多和宴柏親近一會兒,但不想宴柏竟然不自覺的吻上他的額頭,溫柔而小心,仿佛對待什麽珍貴的寶物……如果不是鈴聲響起打斷了宴柏,他真的很想知道宴柏接下來會怎麽樣。
“你未免太自信了。”
“早上我醒了,沒有睡著。”
“那又怎麽樣?”
宴柏反感極了李寒聲篤定的話,仿佛他被手到擒來,逃不了李寒聲的手掌心一樣,他宴柏難道賣給李寒聲了?
“所以哥,你是愛我的,你不愛許杉。”李寒聲定定的下著結論。
“憑我們上了一次床?”宴柏諷刺道。
“不是嗎?”
“喜歡和性愛不等同,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宴柏露出個不屑的笑容。
“……”李寒聲猛然看向宴柏。
“我弄傷你,理所當然照顧你,打一炮而已,別弄的粘粘糊糊的跟我們要談戀愛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是炮友?”李寒聲美眸布滿了陰沉,態度也冷了下來。
“沒到那程度,頂多是個慰藉,不至於玩不起,還是你想要錢?”
“……你說什麽?哥,你把我當成鴨子?”李寒聲不敢置信。
“……”
宴柏意識到自己言語有些過了,他暗自罵自己一句。什麽時候他也和李寒聲一樣,靠著侮辱別人來證明自己的自尊心?說到底是他放不下,看見那條短信仍會有感受。
“我用詞不準,總之以後別再來找我,之前我也說有了新生活,這次的意外就當我們徹底不相欠。”宴柏頓了頓,說完後轉身快速離去,不再看李寒聲震驚中帶有的受傷神色。
李寒聲死死的望著宴柏遠去的背影,直到手機又響起,他才將視線移開。
“喂。”
“為什麽不回我信息?”那邊傳來一陣尖叫,讓李寒聲原本糟糕的心情更加煩躁,語氣也陰冷無比
“杭城,我們早就斷了。”
“那又怎麽樣?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你當初為什麽甩了宋回那個小娘娘腔和我在一塊?!要不是許可那個賤人你會甩掉我嗎?”杭城在電話另一邊憤怒的吼著。
當初李寒聲把他甩掉後迅速和許可在一起的事成為當年被熱論的八卦。杭城性格張揚跋扈,本就得罪了很多人,別人自然樂得看他笑話,他又動不得許可,沒等畢業就灰溜溜的出了國,怎能叫他甘心。
“你情我願的事別弄的那麽難看,我從沒答應和你交往,你自己一廂情願……”李寒聲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這不是剛才宴柏對自己說的話嗎?
“可是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碰我!”那邊傳來一聲嘶吼的哭腔。
李寒聲被杭城聲嘶力竭的叫喊弄的再無半分耐心,冷酷的掛了電話。
高中時他不耐煩宋回軟糯的性子,和一直跋扈放的開的杭城勾搭起來,直到遇到宴柏才暫時斷了。不想後來杭城竟然和他考進一個大學,兩人又因各種理由沒羞沒臊的勾搭上,當時的杭城身上確實有一股勁,桀驁又猛烈,很像宴柏。
李寒聲每次和杭城做的時候都幻想在自己身下放浪呻吟的人是宴柏以獲得心裡上的滿足。可後來李寒聲發現,不像,半點都不像,杭城這幅聲嘶力竭拿不起放不下的卑微樣子,怎麽比得上他哥分毫?比不上,比不了,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替代宴柏。
李寒聲漠然朝電梯走去,他還有事要處理。按完電梯後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剛才電話裡杭城似乎說給他發了信息,可他並沒有看到。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