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的身體已經被冷汗打濕,有些粘膩,可李寒聲摸上去的那一刻連指尖都是興奮的,甚至無可救藥的起了反應。
過了一會兒,宴柏感到好一些了,不再死死的攥緊拳頭,僵硬的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這是藥起作用了。李寒聲又揉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去拿溫毛巾給宴柏擦乾淨身體,動作細致而溫柔。
做好這一切,李寒聲直起身子,手掌撫上宴柏的側臉,柔聲說道“哥,我承認我拿你沒辦法,即使你背叛了承諾可我還是愛你。要不這次就當作我們扯平了,誰也別怪誰,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宴柏緩緩睜開眼睛,疼痛讓他漆黑如墨的眸裡生出了生理性的水光,連帶著濃密的睫毛也濕潤了起來。
李寒聲看著那雙微挑著的鳳眼浸出來鮮明的不屑與嘲諷,面色驟然沉了下來。
正當李寒聲極力克制著情緒時,響起的鈴聲破了此時冰冷的氣氛。是宴柏的手機。李寒聲面色不愉的看了眼來電顯,周銘鹿的電話。正當他想要按掉時突然靈光一現,他可以透過周銘鹿穩住宴柏的朋友們。
“宴柏你騙我!良言生病了,他去美國不是旅行,是治病去了對不對?!”剛按了接通不等李寒聲開口,手機那邊就傳來了周銘鹿憤怒的質問。聲音大到即使沒開免提,床上的宴柏都聽到了。
“你說什麽!?”李寒聲聽到周銘鹿的話神色卻大變,厲聲問道。
“李寒聲?宴柏呢?讓宴柏接電話!”周銘鹿到李寒聲的聲音雖有疑惑,但也沒時間詢問他們為何會在一起。他現在隻想跟宴柏確定良言沒事。
李寒聲立刻看向面無表情和他對視的宴柏,聲音有些顫抖“哥,你去美國是因為良言,不是和許杉……”
宴柏看著李寒聲面色突然間變的慘白,沒有回答,李寒聲已經清楚答案了。
宴柏聽見自己手機裡傳來周銘鹿若有若無的嘶吼聲音,緩緩開了口“手機給我。”
李寒聲神情恍惚的將手機放到宴柏耳旁,臉色慘白的直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不知想些什麽。
“銘鹿。”宴柏忍著喉嚨裡冒煙兒的嗆痛,沙啞著吐露出兩個字。
“柏子!良言是不是病了?他在哪?你告訴我好不好?”原本還在吼叫的人聽到宴柏的聲音,瞬間變的哽咽了起來。
“良言沒事,他已經做完了手術,目前恢復的很好。”宴柏強忍著難受安撫著那邊慌亂不已的人。
“手術!美國做的手術嗎?怎麽樣了?我也要去,文箏,文箏!給我辦美國簽證,我要去美國!”周銘鹿回頭朝皺眉看著他的人大聲喊道。
“……”
“我辦完簽證立刻就去!你現在在哪?把電話給良言,我想和他說話!”周銘鹿重新接過電話急促的說道
“我沒在美國。”
“你沒去?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美國做手術!??宴柏,你在幹什麽,你他媽瘋了吧?”宴柏聽著電話裡周銘鹿憤怒的指責,狹長的鳳眼浮上溢於言表的沉痛。
他確實無話可說,不管什麽理由,他都沒能去陪良言。
“周銘鹿,哥沒去美國是我阻止的,指責別人前先想自己做了什麽。”李寒聲反應過來時候就聽見周銘鹿在大聲指責宴柏,李寒聲看著宴柏沉痛的表情心驟然一疼,拿過手機冷聲說道。
“李寒聲!你們和好了?”
“與你無關。”
李寒聲掛了電話,抬頭看著神色平靜的宴柏,再不複剛才和周銘鹿說話的冷淡,變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慌張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良言,我以為你是要和許杉去美國……我以為……”
“現在你知道了,能放開我了?”宴柏側頭看著李寒聲眼裡的閃躲,目光無比冷漠。
“……”
李寒聲沉默了,看著宴柏鋒利的目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完了。
指責宴柏背叛感情的那些話,還有下藥軟禁宴柏這些瘋狂的行為……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他們完了。
宴柏不可能原諒他,如果現在放開宴柏,他很確定,出了這個門他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看到宴柏,他不可能同意,可是……
“我不管你準不準備放開我,現在給叢秋打個電話,告訴他周銘鹿知道這件事了。”宴柏看著李寒聲默不作聲的搭下眼簾,扯了扯嘴角,他早就看透李寒聲想法。
李寒聲頓了兩秒,按照宴柏所說給叢秋發去了信息,然後目光局促的看著宴柏,久久未動。
直到太陽下山,窗簾外透過的微光徹底消失不見,宴柏忍不住身體的虛弱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做夢,他似乎隱隱約約聽見一句顫抖的呢喃
“我又做錯了事。”
……
又過一天,宴柏醒來的時候感到懷裡躺了個人,他低頭看一眼,是李寒聲。
李寒聲睡的很不安慰,微微蹙眉,薄唇緊珉,呼吸也很淺。宴柏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寒聲的臉,憔悴和眼下的烏青也沒能掩蓋的了這人的絕色容顏,這是他曾百看不厭的臉。
宴柏心中沒有起伏,只是有些好奇,他是被李寒聲弄的心力憔悴,可這個罪魁禍首從頭到尾又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嗎?
“哥,早。”
李寒聲不知何時醒來,學著宴柏從前吻他那樣給了宴柏一個早安吻。其實他從宴柏醒了的時候便有所察覺,本想能靠多一會也好,可他突然感到宴柏久久未移開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