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哥,你不能騙我,我求你了,只有這件事情別騙我。”李寒聲眼眶蓄滿的水光,將他的懇求和那抹微弱的希望展現的淋漓緊致。像一個下一秒就要被槍決的死刑犯,卻突然被宣告被特赦一樣那般。
李寒聲知道自己罪無可赦,如果宴柏要報復也是他咎由自取,但只有這個懲罰他真的承受不了。
得到宴柏又失去,這種滋味他用了將近十年體會,隻一次就已然要了命。如果再體會一次,他會直接瘋掉。
“從來都是你騙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宴柏話音剛落,李寒聲就撲了過來,一雙布滿傷痕的手臂緊緊的環住宴柏的脖頸,巴掌大的臉兒埋在宴柏的肩膀處,死死的咬住唇瓣,確定這一刻不是幻覺,而是他真正的被宴柏所寬恕。
宴柏忍住胸口處傳來的絲絲痛意,緩緩抬起手臂,摟住李寒聲纖細的腰肢,慢慢順著他的後背,聽著頸部隱隱傳來小狗般的嗚咽聲,也紅了眼角。
愛一個人,怎麽會這樣疼。
過了許久,宴柏感到李寒聲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不再顫抖。他將人從懷裡撈出來,想要喂他喝些水,不想目光無意一掃,又發現李寒聲嘴角處多出的新鮮傷口。
李寒聲看見宴柏原本柔和下來的目光在看到自己的嘴角處時頓時變冷,慌張的開口想要解釋,卻因太過著急一時失聲。
見李寒聲驚慌失措的神情,宴柏突然想到什麽,表情沒那麽冷了,而是沉聲問道“怕是假的?”
李寒聲輕輕點點頭。這一切實在太美好,他不敢想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夢鏡,等醒過來後還能不能堅持從這裡走出去再死。
宴柏沒有說話,轉而將人壓在身下,手掌墊在李寒聲腦後,俯身吮吸著他乾裂的薄唇,無限溫柔。說再多也不如親自感受來的直白。
李寒聲體會著唇上傳來的火熱溫度,強行忍住眼眶的酸澀。被吻一會兒,李寒聲不再滿足於宴柏的繾綣安撫,微微張開唇瓣,想要讓宴柏更多的探入自己。
濕潤親昵的聲音在房間裡不時響起,像兩隻受了重傷、劫後余生的鳥兒在舔舐著彼此殘缺的羽翼,互相安撫、相互治愈。
吻了一會兒,宴柏抬起身想要觀察一下李寒聲的狀態,不想剛一對上視線就看見李寒聲浸滿霧氣的美眸正帶著濃烈的迷戀的緊緊的盯著自己,還帶著一絲疑惑,仿佛不理解宴柏怎麽突然不親自己了。
乾裂的唇瓣被柔軟的吻弄的豐盈濕潤起來,此刻正微微張開,眉眼都帶著一絲融化的春意,整個人看起來色氣的不得了。
宴柏微挑的鳳眸驟然暗了下來,隨之身下某個部位不甘示弱的起了反應。李寒聲就是他的C藥,最開始時宴柏也以為是李寒聲驚豔的容貌讓自己無法自拔越陷越深,可後來才知道完全不是,即使李寒聲現在這副憔悴病態的模樣,仍然輕而易舉點燃他的欲望。
“寒聲,我想要你。”
聽著宴柏變低沉的聲音,李寒聲心臟一顫。宴柏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漆黑的瞳孔像蘊藏著幽深的寒潭,含著赤裸裸濃烈的欲望,懾人魂魄。
李寒聲怔怔的看著宴柏,不過兩秒,就露出一個乾淨的笑容。他再次圈住宴柏的脖頸,緩緩將自己的身體抬起,送了上去。冰涼的唇瓣覆上宴柏的耳後,輕聲說道
“哥,我是你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得到回應,宴柏再無剛才那般溫柔繾綣,轉而狠狠的吻上李寒聲的薄唇……
(各種略……)
真的,是真的……
(略)
這是只有宴柏才能帶給他顛覆。火熱交織的氣息與抵死纏綿讓李寒聲封凍已久的死寂寸寸融化,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如果可以,他願意死在這時。
臨昏過去前,李寒聲隱隱聽到耳畔響起一句話。熟悉的聲音不再清朗,語氣狠厲,還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
“這一次再不能好好在一起,就一起死吧。”
……
……
“我說了,我沒有自殘,這些不是傷口,用不著消毒,滾出去。”傍晚,宴柏辦事回來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見李寒聲冷若冰霜的聲音。
推門走進去,只見醫生正試圖說服李寒聲接受他們的治療,旁邊護士推著的托盤上還擺放著一些不同種類的針劑,想來是鎮靜劑之類的東西。
“他的確沒有自殘。”宴柏掃了眼李寒聲脖子和鎖骨處顏色鮮紅的印記,明白了怎麽回事,走過來沉聲說道。
“宴先生您回來了?可是昨天下午李先生身上還沒有這些掐痕……”
“恩,昨晚我弄的。”宴柏看著那些“掐痕”,面無表情的確認道。
醫護人員聞言面面相覷,行吧,不愧是老板的朋友,一個比一個腦回路清奇。虐待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有什麽快感啊?真恨到不行只要放著不管讓他愛死就死不就得了,幹嘛還天天跑來照顧人家?想不通想不通……
將醫護人員禮貌的請出去後,宴柏回過身,只見李寒聲又盯著自己發呆,不禁好笑的俯身吻了下這傻東西的嘴角。
“瞅什麽呢,讓我“虐待”傻了?”
“哥,你沒走。”李寒聲感到唇角傳來一個滾燙的溫度,纖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