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周銘鹿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想當世界的中心,得不到偏愛就要鬧脾氣,他習慣性的去包容他,但他真的累了。
“……”
“走吧柏哥,你該吃飯了。”良言見周銘鹿不再說話,側頭對一直一言不發看著自己的宴柏說道。
“恩。”
兩人都沒有再看周銘鹿,轉身走下露台回家。
推開家門,粟景辰猛的看向他們,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良言。
“怎麽還在生氣?”良言無奈,剛送走一個祖宗,這祖宗怎麽又不高興了?
“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粟景辰手裡拿著良言的檢驗報告,衝過來抖著。
他剛剛氣的想要咬人,又不忍心咬良言,只能像個小白狗一樣坐在沙發上咬抱枕出氣,結果滾來滾去的時候不小心碰掉良言放在茶幾上的一堆卷宗,去拾的時候一下子看見了夾在其中的化驗單。
“……”
“宴哥知道這事嗎?”粟景辰見良言一言不發,眼睛通紅的轉向宴柏。
宴柏本來沉重的心情,被粟景辰猛的一問有些尷尬。
“所以宴哥知道。那周銘鹿呢?他也知道?你準備瞞我多久?”
“我出去買個煙,你們聊。”
宴柏被這氣氛弄的尷尬不已,實在坐不住,找了個借口出去透個氣。而且他剛才突然想起陸煦的小姨就是空軍醫院首屈一指的泌尿科專家,雖然他不想打擾陸煦,但事關良言,顧不得那些。
……
“好了,景辰,你先淡定下來,體檢結論不一定準確,陸哥的小姨是空軍醫院的院長,我剛才問了一下,讓我們現在就過去,直接找於院長再做一次全面檢查。”
一個小時後,宴柏問好一切事宜上來準備叫他們,粟景辰正抱著良言哭的哽咽不已。良言則一臉苦笑。
宴柏不解風情的打斷他們的氣氛,哭當不了死,發泄一會兒可以了,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粟景辰聞言也反應了過來,頓時起身猛點頭“宴哥說的對,我下去開車。言言你別怕,有可能是錯了,就算不是我也會把全世界最好的專家給你挖來,讓你健健康康的走出來!”
“現在醫院已經下班了。”良言出言提醒。
“沒事兒,陸哥打了招呼,直接去就成,走吧。”
“你還沒吃飯。”
“醫院樓下就有餐廳,做的比你做的快。”
宴柏抱著手臂,目光直視良言,大有一種我看你還能找啥理由的意味在。
良言看著宴柏挑眉的樣子,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隻好沉默的去換衣服。
……
“40*35mm……從超聲和CT的結果來看,應該是惡性腫瘤,但不用太過擔心。如果做完所有檢查都不能確定就要等術中病理。我先給你開幾個檢查,把能做的做了,剩的項目明早我讓人帶著你們去做,周三等結果出來一起過來。”陸煦的小姨看完報告雷厲風行的對他們說道。
宴柏道了謝,跟著一個醫生去做增強CT等項目,等做完後已經快八點。良言擔心宴柏的胃提議就近找一下吃的,宴柏和粟景辰都沒意見,雖然沒胃口,但是他們誰也不想讓良言不高興。
粟景辰先去停車場取車,良言看著正靠在圓柱上查詢報告裡看不懂的詞的宴柏,深邃的眼裡浮上一絲暖意
“柏哥,你看得懂嗎?”
“瞎看。”宴柏抬頭看見良言少見的打趣他,樂了一下。
“別看了,周三就知道了。”
“成。”宴柏利索的收起手機。
“我聽周銘鹿說,李寒聲一直想要和你複合。”良言遲疑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
“恩。”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或許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怎麽突然提他?”宴柏蹙眉。
他們分手之後良言從未開口提過李寒聲,就好像不知道他這段感情一樣,宴柏不明白為什麽良言今天要說這話。
“前幾天體檢完去醫院的餐廳時碰到了,他好像生病了,在樓下的靜點室打吊瓶。”
“……”
“他也認出我了,還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在新加坡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
“柏哥,其實我知道你從沒放下過他,這幾年你沒一分鍾過的快樂。但人生短暫,我希望你能放松的活下去。”
良言素來心細,怎麽會發現不了宴柏抽屜裡的安眠藥。但正如宴柏從不阻攔他對周銘鹿的瘋狂一樣,他也裝作不知道宴柏的心結。只是到底是心疼的。
“你到底要說什麽?”
“沒什麽,你就當我多嘴,突然之間想說說話而已。”
“良言。”宴柏黑眸一凝,視線筆直的落在他的臉上。
“恩?”
“你是在交待遺言嗎?”宴柏冷笑,話雖平靜,語氣卻帶著狠意。
“……”
文中所有專業名詞都不專業,醫院名稱也是編的,無任何真實參考,僅供寫狗血文用。
第67章 挫敗
“你知道我是單腎患者。”
“那又怎樣?”
“20年了,我每天過的小心翼翼,如今再切掉唯一一個腎,難道我終生靠透析活著嗎?柏哥,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事情,可你沒辦法給我一個腎。”良言看著宴柏犀利的目光,深邃的眼眸閃著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