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宴柏想完,眼皮就已經出賣了他,宴柏實在沒能扛住這來的凶猛而詭異的困意,慢慢的合上眼睛,靠著背椅睡了過去。
李寒聲目不暇視,在下一個路口筆直進入去往C城的高速上,將速度開到最大限速值,目光定定的投向前方的路,狹長的美眸彎了起來。
那是旁人看後會感到脊背發涼的笑容,美豔,而詭譎。
宴柏醒來時就感到頭疼不已一陣迷茫,他緩緩睜開眼,只看到一片漆黑。若不是透過門縫能隱隱的看到一絲光亮,他差點以為自個失明了。
這是哪?
宴柏剛想起來打開燈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什麽東西牢牢的鎖了起來,完全無法動彈。宴柏冷眸一凝,又動了一下腳,也被綁了起來。他是被綁架了?是誰?李寒聲呢?他有沒有危險?
宴柏壓下心裡的擔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斷片的記憶逐漸被拚湊起來。
不會是卞家,也不像是仇家,如果是針對他的話完全不必等到今天。如果是針對李寒聲那車裡有個自己就更礙事了。宴柏一一否認著各種可能性,正當百思不得其解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臨睡前李寒聲那句有些詭異的話,以及那瓶他喝了後立刻產生困意的水,宴柏微挑的黑眸眼睛眯了起來,最好別是他想的那樣……
“哥,你醒了?”沒等宴柏理清頭緒,李寒聲便推開了臥室的門。光隨著李寒聲一起湧進房間,宴柏眯眼看著站在門口溫聲問他的人,就好像在問他要不要吃早餐一樣自然。
“怎麽回事?”
“哥知道的,就是這麽回事。”李寒聲走過來,點開床頭櫃上的台燈,對宴柏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你打算綁架我?”
宴柏冷笑,台燈讓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這是一個30平左右的臥室,擺設不多,除了衣櫃、床、床頭櫃和電視外就什麽都沒有了。他的四肢都被用手銬和繩索雙重綁在這張大的出奇的床上,宴柏隱隱使了一下勁,紋絲不動。
“我不缺錢,綁架哥幹什麽?”李寒聲搖搖頭否認,坐在床頭旁溫柔的注視著宴柏,白皙纖細的手指滑過宴柏英挺的側臉靜靜地觀察著,他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看過宴柏了,宴柏越來越瘦,他明天去買些排骨來燉湯吧。
“那你是在幹什麽?”宴柏克制著胸腔裡傳來的陣陣怒意,平靜的問道。
“回家啊。”
李寒聲看著宴柏銳利的目光,低下頭在宴柏的嘴角處親了親。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目光卻帶著赤裸裸的迷戀和讓宴柏心驚的瘋狂。
冰涼而濕潤的薄唇輕輕啄著宴柏的嘴角,這本是宴柏曾經最喜歡的親呢舉動,可他此刻隻感到心生冷意。
“哥,你想參觀我們的家嗎?我布置了很久你一定喜歡。不過現在你只能看臥室。”李寒聲似是親夠了,起身對宴柏說道。眼裡還有一絲期待,宴柏一定會喜歡這裡。
“放開我。”
“現在不行。”
“……”
“哥,你別這麽看著我,我現在真的不能放開你啊。”李寒聲歪著頭看宴柏。
“為什麽?”
“我打不過哥。”
“……”
“我現在放開,哥一定會頭也不回的和許杉去美國,而我什麽都做不了。”李寒聲靜靜地陳述著。
“所以你要軟禁我?”宴柏目光寒冷無比。
“我說了,我是帶哥回家。”李寒聲不滿的糾正宴柏的用詞。
“放屁,你他媽回家綁著人?李寒聲,你別把我們最後一點回憶也給走絕了。”宴柏忍無可忍的吼道。
“哥不肯給我時間,我只能這樣做了。”李寒聲毫不退縮的和宴柏對視,眼裡帶著深深的責備和一點無可奈何的縱容。
李寒聲何嘗不知道這是最糟糕的選擇,他聰明20多年步步為營,唯一做的蠢事就是丟了宴柏,為了這一個錯誤,他付出了想象不到的代價。
他原本計劃一邊追求宴柏,一邊將風聲建好當作補償全部送給宴柏以證明自己的真心。他甚至想過如果宴柏實在討厭他的商人嘴臉到最後也沒辦法接受,那麽在公司上市之後他就功成身退交給許可,他隻拿股份也養得起宴柏。
可宴柏竟然和他說要和許杉去美國。猝不及防的消息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他絕不允許,他不可能再放宴柏離開,也絕對沒辦法忍受宴柏愛上別人。他知道走到這一步自己和宴柏就都退無可退了,而且實在太過倉促什麽都沒有準備,可他顧不得了。他遵從潛藏在心底不斷響起的聲音:
抓住他
抓住宴柏
把他關起來
讓宴柏的世界從此只有自己
李寒聲無法拒絕這個聲音,因為這就是他內心深處最瘋狂壓抑的渴望。
他想要讓宴柏的世界只有自己。既然宴柏不給他時間慢慢來,他也無所謂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本來就是孤注一擲,既然已經失無所失,又有何懼,如果不能得到宴柏,他即使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第75章 軟禁2
宴柏匪夷所思的看著李寒聲眼裡赤裸的責備,試圖消化話理解李寒聲剛剛的話,半晌才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我沒有這樣說,但如果哥肯給我機會就不會這樣。我說了太多次願意彌補,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回到這座小城,是哥不要。”李寒聲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