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說:“怎麽可能,趙公子不就是外人嗎,他又沒加入你們社團。”
李星河:“嘿,你別不服氣,他還真不去,名單上沒有他。白驟說他從來不參與社團活動,所以才不讓他加入社團的。沒錯,別這幅震驚的表情,是白驟不要他的。”
曹旭感慨:“多好的一尊金佛,就這麽放走了,要是我的話,寧願把他拉來學生會當吉祥物。”
李星河噗地笑了,“白驟可不是那樣的人,人家身上是有點藝術家清高在的。”
他又買了一瓶風油精、一個驅蚊手環,覺得這些應該夠用了。
他皮膚是疤痕體質,蚊子叮一口就是一個包,幾天都不消散的那種,這方面得做足準備才行。
“你今天晚上可別興奮的睡不著,明天趕不上車就完了。”曹旭說。
李星河敲了敲他的腦袋,“別烏鴉嘴,趕不上車我就騎電動車去追。”
一語成讖。
第二天他果真睡過頭了,不過沒有淪落到騎電動車的地步。
只是——
李星河看了一圈車廂,只有一個空位了。
“來啦,快過去坐下,等會兒要開車了。”白驟坐在第一排,對他道。
李星河呼出一口氣,滿臉便秘地走到後排,一屁股在於世傑身邊坐了下來。
真他媽蛋疼,他怎麽就忘了這家夥也是攝影社的。
艸,看來這一路上都不能跟隔壁聊天了。
於世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又瞥了一眼。
等他瞥第三次的時候,恰好撞上李星河冷冰冰的目光。
“看什麽看?”李星河凶狠地瞪著他。
於世傑嚇了一跳,隨即說道:“上次的事,我想跟你道個歉。當時情緒比較激動,說出來的話過激了,希望你能原諒。”
他正兒八經講話的時候,還挺圓滑。
可惜李星河不吃這套。
於世傑見他沒說話,曖昧地笑了笑:“你跟著那個趙卿北混不到好處的,他們那種公子哥兒哪懂得疼人……”
李星河見他越說越離譜,當即舉起拳頭:“看見這個了嗎?你再敢說半句他的壞話,下一秒就落在你臉上。”
於世傑:“……”
李星河看也不看他鐵青的臉色,和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恨,徑直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李星河眼睛睜開時,已經到了奉城鎮。
奉城地處A省省會附近,雖然地方不大,但隨著這幾年互聯網經濟的發展,鎮上開發了幾家民宿,吸引了不少遊客前來。
李星河半睡不醒地被叫下車,臭著一張臉在大部隊後面慢騰騰地走。
他身邊出現一個短發女生,笑著說,“你起床氣這麽嚴重?剛才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於世傑給吃了。”
說話的人叫姚三華,是社團的老人,平時跟男生處的像兄弟一樣。
“我才懶得理他,昨晚沒睡好,實在太困了。”李星河甩了甩頭髮,讓自己清醒一點。
姚三華好奇道:“你們有什麽過節?我聽說他把你給得罪了。”
李星河撇了撇嘴,“三華姐,不要對男生之間的事情過於好奇。”
“噗,難不成是他想追你,沒成功?”
於世傑的性向不是秘密,攝影社的人思想都比較放得開,對此也見怪不怪。
李星河一臉嫌棄:“你饒了我吧,這種假設已經讓我萎了,謝謝。”
姚三華笑得前仰後合。
她說:“那不提他,對了,你剛才在車上睡著了,老白說的事情你可能沒聽到。”
“什麽事?”
姚三華:“我聽老白說你比較擅長修圖,但攝影這塊兒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感興趣。他說十月中旬有一個年度動物攝影大賽,獲獎作品會在省美術館展出,並且能獲得三千到一萬不等的獎金。”
李星河睜了睜眼睛,“啊,我聽說過這個比賽,是那個什麽雜志來著……”
“《綠色地球》,國內很有名的環保期刊,他家每年都會舉報動植物拍攝,”姚三華笑道,“如果是攝影專業的話,他們還會考慮現場聘用實習。”
李星河有點煩惱:“但我沒拍過小動物哎,會不會拍著拍著突然被咬一口,然後扛著相機去打狂犬疫苗?”
姚三華笑得不行,“也不是沒可能,之前我們社有個人,去鄉下拍牛的時候被頂得翻了個跟頭。”
李星河:“操,這麽倒霉。”
“那你打算報嗎?”姚三華問。
李星河說:“報!就算被狗咬也要報!那可是《綠色地球》,能去當炮灰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行,那我回頭跟老白說一聲,你記得多看看他們官網,上面會出詳細要求和分組的。”
“好嘞,謝謝姐。”
白驟在前面帶路,提醒他們不要走散。
李星河說:“我覺得他好像不大高興,是因為早上遲到的人太多了?”
姚三華收起笑容:“不是因為那個,可能因為……過兩天是他愛人的忌日。”
李星河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道是該驚訝白驟有個愛人,還是該驚訝他愛人已經去世了。
姚三華歎了口氣,“這件事在社裡也不是什麽秘密了,老人幾乎都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八卦,只是提醒你這兩天注意點,別戳他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