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腳踢間,江若歲忘了受傷的腿一腳踩在了許妄的臉上,被踢中臉差點歪了高挺鼻子的人沒有任何怨氣,只有動手的小少爺因為疼痛感捂著小腿痛苦的哀嚎。
“少爺,這是在做什麽?”
許妄不理解他突然間的行為,江若歲自己也不理解。只是胸口倏地堵上了一陣煩悶的情緒,完整的佔領了他的大腦,他隻想著要下床把那個逃跑的女人殺了!
“我會替少爺解決好一切的,少爺先把腿上的傷養好。”看透了主人心思的狗會做好一切忠誠的後路。
江若歲沒有心思責怪他仆人的無能,也不想花力氣。他的精神力早在被刀尖指向脖子受驚的時候逐步渙散,短時間內無法拾起。
現在的他隻想好好休息。
任性肆意的少爺並不會受到很多方面的影響,他甚至可以在白念面前心安理得的接受許妄的照顧,以便更好的欺負起他。
少爺不喜歡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他衝許妄張開雙臂,許妄明白用意彎腰將少爺抱起,江若歲瞄了一眼自己滿是繃帶的小腿,一股奇怪的想法湧進腦海:“我是不是要準備拄拐了?”
電視裡的少爺好像都是這樣演的。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像個瘸子?江若歲不喜歡。
這個問題被許妄毫不猶豫的駁回,緊接著那忠誠的信徒靠在神明耳邊說著他最為虔誠的信詞。
少爺的腿受傷了,我會是少爺一輩子的拐杖。
第13章 造反
許妄過於緊張少爺的身體狀況,以至於他忽略了最為致命的弊端。
白念從許妄那了解了事情的全經過,如同雷轟電掣一般,響雷在頭頂炸裂。
“是他媽誰敢碰我的兒子!給我查,給我查!我他媽要殺了她!”握緊的雙拳錘在用大理石做成的桌子上,上好的茶具被一掃而空,稀碎無辜的躺在地上。
許妄冷靜的低下腰,替夫人拾起那些玻璃碎片以免傷到她,柔聲勸說:“夫人不要因為這種人氣到身體,一切都交給我。”
剛剛成年的少年應該如和煦夏日裡熱烈的暖風,身世的阻礙使得他並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給人最穩重的安全感。
白念光是聽他的保證就能撫平自己的焦慮。
管家這個身份足夠屈辱,是江若歲賜給他的諷刺,許妄沒有忘記。如此把身份轉換成一種不可替代的存在,是許妄的本事。
他安撫好了白念後,帶著熬好的粥走進江若歲的房間。
江若歲沒了一開始的唯恐,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的搞笑視頻。
許妄走到他的床邊坐下,輕聲道:“少爺,吃點東西。”
上眼皮微微抬起,快速掃了一眼許妄手上的白米粥,興致怏怏的拒絕:“我不要喝粥。”
“少爺不能吃太油的東西,粥正好。”許妄從碗裡舀出一杓懸著碗的上方,熱氣消散一些後,他舉到江若歲的唇邊。
“我說了我不要喝粥。”冷著眸子越過湯杓對視許妄的眼睛,難掩的怒氣許妄能察覺的到。
許妄自知不能再刺激江若歲,聽話的將碗收回,沉寂的雙眼不甘示弱般與少爺對視。
“少爺不吃這個就餓著吧。”
“什!”
江若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字,許妄的面色愈發可怕,少爺幾乎下意識就把要說的話吞咽了下去。許妄忽的站起來,本身就強壯的身體像一座冰冷的石牆封鎖了江若歲的全部退路。
“我也說了,少爺不吃粥就這麽餓著吧。”
極速降低的氣壓給周圍帶來了無法適應的零度冰場,許妄的臉冷著,江若歲的臉比他還臭。
明知許妄在為他好,江若歲就是不領情。
突然類似他造反的念頭充斥江若歲的大腦意識,更為抓耳撓腮的點在於現在的他並不能反抗許妄。
母親已經知道他受傷的事情,作為母親信任的人也就是面前這個管家的話一時間成了絕對。
或者簡單點來說,江若歲怕的是——許妄會告狀。
從許妄的角度已經觀察到了江若歲產生的所有表情,他深知他的少爺在害怕什麽而沒有跟他翻臉,聽話的管家再次遞出那已經有了涼意滲透進粥裡的杓子,不出意料的少爺沒有拒絕,只是臉更臭了。
面前鬧別扭的少爺就像個孩子一樣,有了這樣的認知許妄於他更愛不釋手了。
在江若歲低著頭與他慪氣的瞬間,年輕的管家臉上才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乖孩子。
晚餐的事情解決之後,許妄面臨了給他的最大的考驗——江若歲要洗澡。
那個女人帶來的傷害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甚至許妄每一次看向江若歲腿上的白色繃帶,就會像一個嚴厲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提醒他的失職。
但不可置否的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確實給他帶來了未曾擁有過的甜頭,比如少爺終於肯聽進去他說的叮囑,又比如少爺願意吃下毫無味道的白粥,再比如此時的場景:
代為江若歲肢體工作的許妄正替著他的少爺褪下衣物,毫無遮擋的身體玲瓏有致展現在他的面前。
不僅如此,他還要替少爺洗頭,替少爺擦身子,更甚至替少爺洗淨敏感的區域。
腿的不方便使得少爺只能依靠許妄,他抱著江若歲走進浴室,輕手輕腳的將他放進浴缸裡,後腰雖然沒有太大的創傷,也讓經歷了這一切的江若歲累的不願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