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悱惻難舍難分的夜晚化成一個一個字的思念,日記的盡頭是這一篇也是第一篇,許妄記得那天的少爺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他不高興,也不敢纏著少爺,學著大人們去喝酒,喝了一口就被白念攔下,讓許妄不要不學好。
白蘭地順著葡萄汁一起下肚,又酸又辣,小身板撐不住那麽烈的酒,東倒西歪滑稽極了,屁顛顛的跑回房間寫下了這麽一段給自己的獨白。
時隔七年,江若歲把這個秘密翻了出來。
紙團塞進自己還未換掉的校服褲子口袋,另一手托著手機點開了相機,就好像為了留下證據一樣,暴露著將攝像頭對準許妄。
白細好像一折就會斷的手撐著下顎,將信中的內容皆盤讀出,江若歲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自己對他感興趣的一面:
“許妄你喜歡我啊?”
滿天星河比不過他的一瞥一笑,深邃的皓月眷戀旖旎,繡成宣洩落落的思念。
第22章 利誘犯罪
“年少的憧憬並不能算作喜歡,少爺不要多心。”許妄緊抿雙唇,上齒不自覺向下深陷緊咬。
好一個不要多心。
手上的相機功能還在正常的運轉,紅色的錄像指標一閃一閃,江若歲聳了聳肩,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指尖劃過停止鍵。
松手,點擊,相冊裡的視頻便開始一幀一幀的移動。
“這間屋子是我以前放玩具的,小時候我不放心讓我媽非得按個監控我才放心,時間久了我也就忘了,你住進來的時候監控也沒拆,前幾天我正巧想起來。”
話止。
“你猜,我留了多少好東西?”
江若歲將手機轉向自己,觀察著手機內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毫無二致,略帶著驚奇的語氣:“許妄,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你在叫我的名字誒,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喊我的名字會不會不太好......呵呵,這就結束了?真壞——”
“這也是不喜歡我嗎?”眉頭舒展,睨視接近赤裸心思的許妄,心中大快。
昏沉的闔上眼睛,幾秒後再次睜開,眸子裡的佔有欲令人毛骨悚然,佔據了漆黑瞳孔的全部,不加掩蓋的侵略性使江若歲的興致更大了。
“......喜歡。”
終是繳了械,扔了槍,將猛獸困在圈內,長達十二年的投喂將其養成溫順的寵物,偶爾輕微刺激幾句就能把潛在的獸性重新召回。
是當初見到許妄第一眼的眼神,警惕,疏離,冷眼旁觀。
少爺會把他趕走,會讓他居無定所,少爺還會告訴夫人,夫人會怎麽對他,他的腦袋已經容不下其他人,面前的少爺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也同樣牽動著自己的所有劫數。
“說喜歡的男人也是我咯?”
“嗯。”
“啊,我記得好像掙錢娶他也是想娶我了?”
“......嗯。”
手機被隨意的丟在床中間,視頻還在繼續播放,明明沒有開聲音,卻比任何聲音都震耳欲聾。
微微彎曲著食指勾了勾,江若歲的臉色讓他看不出喜怒,拿不定主意的許妄如灌了鉛一般雙腿無法抬起。
“過來,別讓我說第二次。”
上半身被迫下傾,江若歲拽著他的領帶壓低,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兩側,鼻尖與鼻尖的距離只有一隻手指的寬度。
“要不要求求我,求求我可憐可憐你?”
許妄抬眼裝下江若歲的全部戲謔,噙著笑意不著調的話卻成了唯一的出路,江若歲如鬥獸場的馴獸師不著急於進攻,反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的表情。
以前怎麽不知道,他的管家表情原來這麽豐富多彩。
求字簡單,但說出來就不是簡單的請求了。
江若歲要的不是求,而是一種可以實施自己蠻橫無理行為的鑰匙。
盡管許妄知道,也無計可施。
他的底牌早就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求...少爺。”洶湧成浪濤的雙眸再也回不到沉寂,迫不及待的聲音壓在喉嚨,發出嘶啞的求饒。
“唔,讓我想想,你先給我跪下聽。”
沉悶的聲音落在地面,許妄雙腿跪在床邊,少爺的腳沒有穿著拖鞋,估計又要著涼傷了身體。
床的高度很高,江若歲的腳懸在空中,觀察甚微的許妄還是看的出少爺的喜悅,晃著腿的激動。
“我剛才看的不太盡興,要不你在我面前表演一下唄?”
他本以為少爺也就是鬧鬧他,拿東西砸砸他發泄一下身邊埋藏著的竟然是個喜歡男人變態的怒火。
可未曾想過,他的少爺比想象之中的更為過分。
“少爺,你不能......”隱忍著不適的許妄全身都抑製不住的顫抖,喘息聲逐漸急促,再也不能維持平靜的表面功夫。
“我有什麽不能的,我想看你就必須做,知道嗎許妄,不要說一些讓我不開心的話。”微蹙的眉頭彰顯主人的不快,截去了許妄想要說出去的話,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拿在了他的手上,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將手機的錄像再次打開,指腹摩挲著手機的外殼,順著一道一道的痕跡自然滑下,慢條斯理道:“我媽如果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你覺得你還能在江家呆著嗎?”
攝像機對準,暴露他的全部缺點。
腳在床邊來回的踢動,童心未泯又純淨的男孩身上全是劣跡斑斑的壞心思,他就是要這麽對喜歡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