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在全班人的注視下,走到我面前。
我伸手去抓他手腕,準備把他也給帶走。
“我們去跳來弭江。”
梁臨被我拖著走了兩步。
“現在嗎,可是過會兒我們班有活動,老師要組織同學一起要玩遊戲,我是重要角色。”他猶豫起來。
我松開他的手,轉頭非常不悅地看著他:“你還要不要復仇了?!”
梁臨認真思索了片刻,最後痛下決心般:“好嘛好嘛,我們走吧。”
梁臨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你遺書給別人了嗎?”
“給了。你的遺書呢?”
“一直放在我臥室抽屜裡呢。”
我跟梁臨目的非常明確地直往來弭江走。
現在冬天還沒過去,江邊風刮得我臉頰非常疼。
“好冷啊。”我被風吹得非常難受。
梁臨看了我一眼,我看見他的臉頰被風吹得通紅,覺得他應該也跟我一樣覺得很冷。
我們倆手牽著手在來弭江邊走了半個小時,我被吹得迎風落淚。
想到要在這麽冷的天跳到江水裡去,又覺得非常悲慘,眼淚也落得也更加情真意切了起來。
梁臨捏了捏我的手,猶豫著給我提出建議:“不然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倆再來自殺好不好啊?”
我吸了下鼻子,讚同了梁臨這個建議。
我想回學校拿回我的遺書,等天氣暖和後再拿出來用。而梁臨想要回學校繼續去參加他做主角的那個遊戲,
我倆重新回到學校後,我跟梁臨在教學樓樓下分開。
我回到自己班級後,第一時間便向我同桌要我的信件。
同桌臉帶愧色地跟我道歉:“對不起。”
她這道歉,把我嚇了一跳,遺書沒有備份,我也絕對寫不出一份一模一樣的了,我焦急起來:“你把它弄丟了?”
同桌愧疚地跟我說:“我幫你把它給高橋飛了,可是他直接撕掉扔進垃圾桶裡了。”
我張了張嘴巴,因為萬萬沒想到這種可能,而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同桌仍舊愧疚:“趙殊白,你為什麽要喜歡高橋飛啊,他好不尊重人。你不要再喜歡他啦。”
我情緒激動起來:“我討厭他!”
同桌說:“那你還給他寫情書,我遞給他的時候,他們那群男生都在大笑。高橋飛就當著我的面把信給撕了。”
我怒氣騰騰,決定一定要做點什麽事情來給高橋飛一點顏色看看。
可能我臉上表情非常憤怒,同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生氣了,以後都不要再理他了,他好討厭。”
我的憤怒升級的非常快。
因為我再也寫不出第二份遺書了,我決定要換個方式來報復高橋飛。
我在佩佩阿姨的花園裡挖蟲子的時候,梁臨背著書包慢悠悠地晃了過來。
他站在我家籬笆外面,雙手扒在籬笆上,笑嘻嘻地跟我對話。
“妹妹,聽你們班的人說,你給你們班的人遞情書啦?”
“你不要煩我,我要挖蚯蚓全都塞到高橋飛的嘴裡。”
梁臨雙手仍舊搭在我家的籬笆上,他努了下嘴巴:“你去年的時候,還說我是你全世界最愛的人呢?”
我糾正他:“趙聞禮才是。”
梁臨反駁我說:“可是你不會給你爸寫情書,對吧?”
我沒有給任何人寫情書,以我的寫作水平,讓我寫超過一百字的看圖說話都費勁。
我警告梁臨說如果他再煩我,我就要把我挖的蚯蚓先塞到他的嘴巴裡,再塞到高橋飛嘴裡。
梁臨就從我家籬笆上離開了。
他背著個藍色的書包,慢騰騰地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我在花園裡挖壞了佩佩阿姨的好幾株花,也沒有見到蚯蚓的痕跡。
正不高興的時候,花園的籬笆門“吱吖”一聲被打開了。
剛剛還趴在籬笆上嘲笑我的梁臨憂愁地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身邊蹲下,用小棍子戳我戳過的泥巴。
“妹妹,我今天晚上在你家住好不好?”
“為什麽啊?”
“你去幫我問問你爸爸,我可不可以去你們家當兒子啊?”
我立刻拒絕道:“那肯定不行,趙聞禮只能有我一個兒子。”
梁臨歎氣:“我們家的傭人幫我收拾房間的時候,他不認識字,把信給我媽媽看了。”
梁臨轉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像是佩佩阿姨給我洗的黑葡萄,晶瑩剔透,還帶著剛洗過的水汽。
“可是我還沒跳江呢。”梁臨惆悵起來。
同樣沒跳江,也失去遺書的我,對梁臨產生了強烈的同理心,遂同意他晚上睡在我房間,並且在晚上睡覺前能夠喊趙聞禮一聲爸爸。
可是直到我們倆晚上睡覺時,趙聞禮都在工作沒有回家。
我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趙聞禮沒有多出另外一個兒子。
梁臨晚上睡覺非常煩人,他喜歡跟我搶被子。我晚上被冷醒了好幾次,最後實在受不了地轉過頭對著他裸露在外的臉上皮膚狠狠地咬了一口。
梁臨睡夢中被我咬醒,他痛呼了一聲,睜開眼睛發現是我,呆愣了好一會兒。
他捂著自己的臉問委屈地問我:“你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