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提前就商量好了,我跟梁臨要故意躲開護衛隊,但是我也不太清楚梁臨的這份怒火中到底有沒有夾雜著對我真的消失了的害怕。
我準備探個頭,看看能不能夠給梁臨透露一點信息。
梁召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意圖,他一巴掌又按在了我的腦袋上,阻止我的動作。
我看了他一眼:“梁臨不知道我已經見到你了,肯定有些擔心,你有沒有辦法給他透露一點信息?”
梁召故作詫異地反問我:“我為什麽要?我看我弟弟著急的樣子,我覺得很開心。”
“喂——”我重新刷新了我對於梁召的認識。
小的時候,我跟梁召接觸得不算多,為數不多的幾次,我也覺得梁召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以至於小時候的梁臨常常跟我說梁召討厭,我也一直覺得他是小孩子鬧脾氣。現在確實發現了梁召有些討厭。
“你有點討厭。”我誠懇地說道。
梁召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湊近了之後,我才發現他眉尾處有一道傷疤。我想他獨自到下城來,肯定要遭受了非常多難以預料的事情,我就覺得他又沒有那麽討厭了。
我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和梁臨初中畢業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又站著不腰疼地告訴梁臨,他哥哥之所以走了,肯定是因為愛他。”
梁召聞言表情變了好幾變,最後定格在像是吃到了蟲子般的表情:“梁臨吐了沒?”
“呃……”我倒真不記得當時梁臨什麽反應了。
我耳邊又聽到梁臨暴怒的罵人聲,我確定他現在確實非常生氣了。
我問梁召:“怎麽給他傳個信息,不然他真以為我被別人帶走了。”
梁召對於我這種婆婆媽媽的態度,非常嫌棄:“你們兩可真煩人,今年才二十歲吧?”
他說著,手指環成圓,塞進嘴裡吹了聲口哨,他連續吹了幾聲,放下後看我:“我給他打信號了,他自己能不能夠領會到我的意思,那我可沒有辦法控制了。”
“……”我感覺我面前的梁召,像是我在學校裡遇到過的調皮小孩,我幾乎有些無奈了,“喂,之前梁臨不是說你跟他約好的,是把我們兩個都帶走嗎?”
梁召說:“我也不能跟他們去硬碰硬吧?有武器壓製,我們打不過的?不然你覺得為什麽這麽多年,下城這群暴力份子,沒有衝到上城去佔領你們的地方?”
我靠著牆沿又聽了會兒,護衛隊的人挨個敲開了這條小巷內的很多個門,在凶狠的質問屋內的人。
梁臨好像有些平靜了下來,就在我以為他聽懂了梁召的信號。突然聽見小巷裡人焦急的喊聲,我急忙問梁召:“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梁召皺起眉頭:“這小兔崽子怎麽回事?”
他這話讓我更加著急了起來:“怎麽了,梁臨怎麽了?”
我沒忍住還是把自己的腦袋從牆後探了出來,就看見好幾個人圍在梁臨身邊他,他此刻正坐在地上,臉上看起來蒼白,額頭帶著薄汗。
我皺起眉頭來,看到被眾人圍住的梁臨,沒忍住大喊了一聲:“可能是中暑了,你們別圍著他,散開。”
我的突然發聲,讓梁召低咒了一聲。
他在下一秒,反應非常迅速地伸手扣在了我的脖子上,他垂下頭,勉強遮住自己的臉,粗聲喝道:“讓你們老大跟我講話。”
護衛隊的人整齊一致地從身後掏出了火槍,槍筒筆直地對著我跟梁召的方向。
梁召咬牙低聲對我說:“真的要被你害死。”
我保持冷靜,小聲說:“你直接說,讓梁臨來換我。”
梁召咬牙:“換個屁。”
坐在地上的梁臨仰頭看了我一眼,他眼睛眯了眯,緩慢地問道:“你想要怎麽樣?我可以用我換他。”
護衛隊的人騷動起來,隊長甚至喝了一聲。
梁臨攙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仰頭看向我跟梁召。
梁召咬牙:“你倆在這演戲呢。”
確實是在演戲啊,不過我看梁臨可能真的有些中暑的征兆,走路都晃晃悠悠的。我為了加速進程,非常盡職地繼續演道:“梁臨,我好怕啊。”
梁臨仰頭看我,他額頭上一層薄汗,配合我演戲:“不要擔心,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把你帶回家的。”
梁召在我耳後磨牙。
他壓低著嗓子說:“你從那個門裡走進來,不可以有任何人跟著。”
梁臨立刻聽話地走到了門邊,護衛隊的人攔在門口,隊長更是鐵青著臉:“你在拿自己的生命當作兒戲。”
梁臨情緒激昂地說道:“他們綁走了我的命,你要我怎麽辦?!”
我聽見梁召在我身後倒抽了一口氣:“真想弄死你們。”
經過我跟梁臨的演得幾套大戲,梁召掐著我的脖子,從牆上翻了下來,又非常迅速地從旁邊的小道繞了出去。
“梁臨呢?”我問。
“我們難道還能在這裡碰頭嗎,你還真不怕他們護衛隊的人把我們的腦袋直接崩了?”梁召沒好氣的說。
我沉默不語地跟著梁召往前走,繞過了非常多的路,從戶外的樓梯繞過了幾棟建築,我們到了一扇門前,梁召推開了門。
他進屋後問我:“喝不喝水?”
我比較關心:“梁臨呢?他有些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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