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佩佩阿姨重新推回她自己的房間:“洗碗怎麽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去休息吧?趙聞禮今天晚上會回家嗎?”
佩佩阿姨被我推進房間的時候,還非常執著地反抗著:“放那放那,我待會兒會收拾。”
我笑佩佩阿姨:“快洗完了啦,別操心了!”
梁臨洗完碗走後,我回到房間,盯著我們繪製的地圖又看了會兒。
隨後想起提筆給薑依依寫信,我把今天高橋飛跟我說的事情,轉達給了薑依依。因為對於薑依依的現狀完全沒有辦法設身處地去體會,也沒有辦法像梁臨那樣去跟薑依依說話。
我說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話,只能在末尾不痛不癢地說:希望你在心情非常糟糕的時候能夠想到我,我很願意聽你說你經歷的那些糟糕事。
這封信寄出去後,沒幾天我就收到了薑依依的回信。
她在信裡慷慨激昂、洋洋灑灑地寫下了好多句話。
但是我提煉出了中心思想,那就是:“高橋飛?他像梁臨一樣自以為是。”
我默默地收好了薑依依的回信,把它塞進了我專門儲存薑依依信件的小盒子裡。
自從去見過薑依依之後,我跟她又重新恢復了通信,薑依依也沒有像她所說的一直在跟我抱怨她糟糕的生活,只會偶爾在隻言片語中提上一句“好煩,毀滅吧”。
天氣漸漸冷下來,佩佩阿姨又在沙發上給我織起了圍巾跟手套。
學校的課程不算忙碌,但是老師告訴我說,我們的冬休日將不會再像高中之前那麽長,老師說我們需要在冬天的時候去開在西南部的診所進行觀摩、學習。
這對於我來說是個還蠻開心的消息,往常冬休假期,我被寒冷和大雪困在家中,時間長了會覺得有些無聊無聊。
我期待去診所看見別的牙醫,也學習怎麽跟病人看牙。
秋天尾聲的時候,我騎著自行車放學回到家門口,因為被冷風吹了一路,我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灼燒感。把自行車停在院內草坪上,我一邊搓著臉,一邊往家門方向走去。
還沒上走到台階上,門從裡面被猛地打開。
我看見有過一面之緣的薑依依哥哥從我家走了出來,他筆直地朝我走了過來,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依依最近的狀態非常糟糕,她好幾天不吃飯了,現在情況很不好,你上次去勸過她之後,她明顯開心了一些。你能不能再去幫我們勸勸她?”
第68章
因為出行不便,我跟薑依依的哥哥薑成,只能到附近的初中等著乘坐一趟去往他們家的大巴車。
上車的時候還因為司機不認識我們,盤問了我們好一會兒。
等車終於開起來,我跟薑成坐在後排,我問他薑依依到底怎麽了,最後實在沒忍住說道:“如果她實在很不想,你們也不要這麽逼她啊。”
薑成看了我好一會兒,他沒有回答我帶著譴責的疑問,隻跟我說:“她整天在家裡跟爸媽鬧,說再逼她她就去死,可是爸媽跟我不也是為了她好嘛。不知道她在反抗些什麽。”
我跟薑成聊不到一起去,隻沉默的坐了一路的車。
到目的地的時候,我跟薑成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快步走到了家門口。
薑成打開了家門,薑依依的媽媽的聲音先傳了過來:“你……”
在看見我之後,突然頓住,她立刻把視線轉向了薑成,眼中似乎還又一些震驚。
薑依依媽媽的表情讓我愣了愣:“薑依依怎麽了嗎?”
薑依依的媽媽看向我,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對我擺出了個算不上多好看的笑臉:“沒什麽事的。”
我看向了薑成,皺起眉頭對著屋內喊了一聲:“薑依依?”
我朝前走了兩步,腦子卻非常突兀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腳步頓了頓,想要回頭問,薑成卻走上來,打斷了我的思路:“依依在房間裡,很不舒服,你能勸她喝點水都好。”
他說著把一個裝滿水的水杯遞到了我的手裡。
水杯內水溫微熱,因為被塞進我手中,杯裡的水輕微地晃了晃,甚至有些都濺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頓住腳步,轉頭皺眉盯著薑成,把水杯還給他,沒忍住說道:“我覺得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的?”他沒有執著要把水杯給我,隻帶著我走到了薑依依房門口。
我皺眉看了他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見到薑依依再說,我伸手叩了叩薑依依的房門:“薑依依,你現在還好嗎?”
我的話音才落下,就感覺身後的薑成一隻手擰開了薑依依的房門,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把我推進了門內,再迅速地關上了門。
我甚至聽見了他反鎖上門的聲音。
我被推得踉蹌了好幾步,驟然聞到了非常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
薑依依的信息素氣味像是佩佩阿姨夏天種在花園裡的不知名花,在一踏進的瞬間就充斥進了我整個鼻腔。
我在愣神了好一會兒後,腦子裡升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怒。
屋外的薑成在門口輕聲說:“你跟依依不是好朋友嗎?你幫幫她吧!”
我狠狠地鑿了下門:“你這是不尊重薑依依也不尊重我,更加沒尊重我跟她的友情!”
我氣得腦袋發燙,房間內躲無可躲的信息素氣味,也讓我渾身熱氣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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