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臨在他爸的書房給他爸吵了起來,他非常嚴厲地斥責他爸,告訴他爸爸這些年來工廠工人平均壽命都縮短,再這樣下去,我們這可能將不再有健康青壯年人,他甚至用上了草芥人命這樣的詞語。
梁臨跟他爸吵完後,回房間的時候,身上散發這一股生人勿進的恐怖氣質。
我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愣了下。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麽了啊?”
我把梁臨拉了過來,把他按在我的椅子上,皺著眉頭抬起了他的臉,看見他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頓時不開心了起來:“你爸打你?”
我伸手摩挲了下他的臉頰:“躲也不會躲啊,吵起來了?”
梁臨把臉撇開,沒好氣地說:“老頭子脾氣上來了,沒來得及躲。”
我輕輕地按了下梁臨的腦袋,又把他的臉往我的方向抬了一下:“都腫了,打得也太用力了吧?”
我盯著看了會兒:“你家有冰的吧,我去讓人拿點冰過來冷敷一下。”
我把冰塊拿進來後,梁臨正在翻開我整理的資料:“這是給學校的小孩子看的嗎?他們看得懂嗎?”
我把冰塊遞給梁臨:“都是些插畫,有什麽看不懂的。”
梁臨不接我遞過去的冰塊,裝模作樣地翻我的資料書本。
我被氣笑,直接坐在了座椅扶手上,伸手拖起他的下巴,拿冰塊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臉上:“好哦我幫你敷,你真煩。”
梁臨側過眼睛看了我一眼,他一手摟著我,一邊把椅子往後挪,隨後讓我直接跨坐了他的腿上。
他仰頭看我,一邊說道:“我爸的思想太過保守了,他覺得一切都非常穩妥,沒有什麽問題,我跟他說不清楚。”
“你以後別跟他吵了,你又不能跟他對打,毫無意義。”
梁臨輕輕地嗯了一聲,在思考了片刻後,開始可憐兮兮地看向我:“真疼。”
我把冰塊拿下來看了下他的臉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帶上哄牙疼小朋友的語氣說道:“不疼了哦,乖哈。”
梁臨一把摟住我,悶著嗓子笑了好幾聲。
因為已經不是學生了,我沒有冬休的假期,學校的學生又已經放假了,導致我的工作清閑下來。
每天沒有什麽事情做,又要早起,讓我覺得有些痛苦。
梁臨總是把被子睡得非常暖和,這讓外面的空氣顯得更加冰冷了起來。
後來我每次起床之前,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梁臨總要笑話我好一會兒,在我幽怨地看向他的時候,他會往我身上塞一個暖水袋。
梁臨想要建設的那個場所事情進入了瓶頸期,他都找了建築師畫圖,建設的工程隊也已經找好,場地就規劃在了工廠附近,屬於是直接抓到人轉頭就可以扭送關起來的那種。
但是他找林家的人商量,讓對方派出至少一直護衛隊的人來對關人場所進行管理的時候,被對方族長那個老油條打哈哈混過去了。
梁臨氣得牙癢癢,回家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我坐在書桌前畫圖,看了會兒梁臨大發脾氣,沉默地伸手叩了叩桌面,在想辦法讓梁臨轉移一下注意力。
最後決定把自己放在桌上的水杯推到桌子邊沿,讓它掉了下去。
被子掉在毯子上發出沉默的聲音,杯裡的茶水撒了一地,我立刻“呀”了一聲。
梁臨果不其然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怎麽了?”
他朝我走過來。
我說:“梁臨,玻璃杯碎了,我被割傷了。”
梁臨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玻璃杯:“沒碎啊,水撒了。”他放下水杯,要來看我的手,“哪兒受傷了我看看。”
我張開我右手的五根手指,直直地對著他,笑道:“騙你的。”
梁臨抓了下我的手:“……?”
“別生氣啦。”我說。
梁臨頓了頓,而後失笑了起來,他笑眯眯地躬下身親了親我的臉,脾氣非常好的答應我:“好哦。”
我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我在想,薑依依的哥哥薑成。”
梁臨顯然非常不喜歡這個人,聽見名字就肉眼可見地嫌棄了起來:“他怎麽?”
“他不正好是工廠的工人嗎,如果讓他在工廠非常誇張地宣傳恐慌,讓他組織工人罷工,你爸是不是就會頭疼很多。”
梁臨沉默地思考了片刻,隨後精神起來:“讓工人罷工,我爸肯定焦頭爛額,而我只需要在恰當的時候站出來平息這場鬧劇,那麽我對於林家而言,說出的話就更加有可信度了一些?”
“啊?”起是我想的倒不是這個,“我倒沒想那個,我是想讓工廠的人罷工,工人自己內部為了自身利益、為了健康甚至只是為了多放點假期,那我們可能順勢就會讓你爸同意建立你說的那個關人的場所。”
“嗯,其實也差不多了。”
我手指點了點桌子:“可是你得保證那些薑依依哥哥,以及那些鬧事人的安全啊。”
梁臨的思考是:“薑依依的哥哥有能力能夠做這件事情嗎?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雖然我不想提醒,但是我還是幽幽地說道:“你沒忘記,他哥哥在薑依依發熱的時候,竟然把我跟她關在一起這件事情吧?他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而且他在工廠工作多年,非常敏銳地並沒有沾上那些不好的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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