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祖宗。”
沈意語氣無奈。
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
從他下手去報復白陳秋。
這個家夥真的是笨手笨腳,又呆又倔。
除了臉好看,身材好。
偶爾腦回路有趣。
乖巧的時候挺討人喜歡。
打架的時候挺刺激人的血性。
在沈家為自己說話,帶自己離開的時候有那麽點……
算了。
反正除了以上。
剩下的都是麻煩。
看,又開始低頭咬下嘴唇了,接下來肯定又是沉默再沉默。
摟著對方的手下意識的緊了點兒,因為很有可能下一秒,這個家夥又會掉頭就跑。
岑默真的又沉默了。
滿地的飲料罐,一大半都摔爆了,汽水滋滋的冒了出來淌了一地,漫過沈意的皮鞋底,浸過岑默腳上的傷口。
陣陣刺痛,讓岑默把腳抬起了些。
沈意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腦袋頂上也終於安靜了,扔了手裡的遮陽傘,直接把岑默打橫抱了起來,隨便扔進一個空車裡。
圍觀的人都很懵。
岑默折在推車裡,剛要起來就又被沈意按了回去:“嘖,老實點。”
岑默眼珠晃了晃,攏了下裙子,讓自己不至於走光,兩條小腿懸在車外面。
“不好意思,你的傘被我弄壞了,這個錢你收下。”沈意掏出五百塊錢遞給那個女生:“夠嗎?”
女生連連擺手,隻抽走了一張:“這就夠了。”
沈意掛上營業性笑容:“謝謝。”
超市的經理也跑了過來,沈意也不想耽誤時間,直接進行了賠償,之後又推著岑默隨便買了點菜,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
一直到家門口,沈意把那一大袋子扔在了岑默身上,然後他又把岑默從車上抱了下來,聽著自己的老腰嘎吱嘎吱的響:“你簡直比豬還沉。”
岑默看著懷裡的糧油米面,覺得自己很冤枉,但是他不敢說話,他已經給沈意添了很多很多麻煩了。
小雨說的對,他就是災星,誰碰見他誰倒霉。
到門口後,沈意把他放了下來,拎著柴米油鹽進去了,等他再回來就見岑默站在門口,用衣服在擦腳。
“你在幹什麽?”
“我腳髒。”
岑默說著望了眼房間內乾淨到反光的地面,又把腳在衣服上蹭了蹭。
沈意:“你擦腳的是我的外套。”
岑默瞬間僵住,愣了兩秒後蹭的一下從西服外套上跳了下去,放下自己的背包,要拿他珍貴的,花50塊新買的背包擦腳。
沈意長長的哼了一聲,在岑默跳上背包的那一瞬間,伸手一摟,就把人抱住,丟去了衛生間。
“給你五分鍾洗乾淨,給我出來做飯。”
岑默懵逼的站在比他家都大的衛生間,不敢再耽擱了,沈意好像真的很餓。
連忙脫下衣服,鑽進了洗浴的隔間裡。
沈意把門口剩下的東西拿進廚房,想了下後,去樓上的衣帽間找了一套他的衣服出來,走到半路又退了回去,拿出一盒沒開封的內褲。
一點不客氣的打開衛生間的門,熱的他向後退了一步,這是在蒸桑拿嗎?
裡面熱氣彌漫,衛浴的玻璃上滿是白色的霧氣,根本都看不見岑默。
他把衣服扔到洗臉台上就出去了。
之後又找出了醫藥箱,忙活完後疲憊的坐到沙發上,揉著太陽穴的手突然一僵。
不對啊?
自己為什麽要這麽伺候他?
他看著茶幾上的醫藥箱,眼珠一轉,找到了理由,因為自己要攻略他,對!
所以才要對他好一點。
畢竟這個家夥好像用錢砸不下來。
只能走走心了。
沈意找到合理的理由後,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奇怪了。
衛生間的門打開,新鮮出浴的岑默走了出來,穿著大一號的短袖和短褲。
整個肩膀都快要完全露出來,肥肥大大的短褲,更顯得他小腿細瘦。
臉紅撲撲的,烏黑的頭髮往下掉著清澈的水珠,整個人還在往外冒熱氣。
沈意的眼尾往一起眯了眯——好乖。
乖到了心窩窩裡去。
岑默不自然的捋了下頭髮:“我去做飯。”說著就向邊上的開放式廚房跑去。
沈意:“過來。”
岑默像是個小陀螺一樣,又噠噠噠的跑到了他身前。
沈意的嘴角不受控的往起翹,早這麽乖不就好了,早這麽乖自己肯定不能和他打那一架,示意岑默在茶幾上坐下。
岑默想著今天已經給他添很多麻煩了,所以沈意吩咐什麽他聽什麽,老老實實的坐下。
沈意打開醫藥箱,把他膝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之後又抬起他的左腳放在自己腿上,腳的側面刮了一條口子。
他一手握著岑默骨節明顯的腳踝,一手用沾著消毒水的棉簽,認真的在傷口上塗抹著,順便觀察,腳趾長的也很可愛,圓圓的。
並沒注意到岑默直勾勾,充滿佔有欲盯著他的視線。
甚至就連岑默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他不敢,他清楚明白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怎麽敢對沈意有佔有欲,他得多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