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癟癟嘴,撿起本子小跑著追上去,嘴裡絮叨個不停:“宋老師,那我再和你說說姿勢吧,我研究了好久姿勢呢,長跑的不同階段有不同的姿勢——”
“喲?研究什麽姿勢呀?”前邊躥出來個特妖嬈特嫵媚的聲音,“我對姿勢也頗有心得,阿堯,你喜歡老漢推車還是觀音坐蓮,哎呀抱起來也很好,人家也是很愛的嘛!”
卓致文靠在主席台下的石階邊,大高個兒隨風擺動,風情萬種地給宋科長拋了個媚眼。
宋科長扶額,這傻逼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停下腳步,後背“哐”一下撞上來個人,翁施只顧著看筆記本兒沒看路,一頭栽在了宋科長背上。
前有拋媚眼的卓科長,後有揉腦門的翁呆瓜,宋科長夾在中間,滿臉寫著無語。
翁施從宋堯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卓科長?你不是在廣播站裡嗎?”
“出來透透氣,裡邊太悶熱了,待久了對我的毛孔很不友好。”卓科長看看翁施,又看看宋堯,再看看他們身後那片隱蔽的小樹林,忽然嘴唇顫抖,捂著心口說,“你你你……你們該不會是在裡面,行了那等難以啟齒的苟且之事吧?!”
翁施咂咂嘴,瞄了眼宋科長寬闊的肩膀和挺拔的後背,心說我倒是想和宋科長苟且,無奈沒機會實踐豬蹄扣啊!
卓科長做西子捧心狀:“怪不得……怪不得我聽到你們在說那什麽姿勢,難道你們已經實踐了?”
姿勢?卓科長難道說的是那方面羞人答答的姿勢!
翁施緩緩瞪大雙眼,臉紅的能開出朵鮮豔的大紅花來。
卓科長說話真是讓Beta害臊!
宋科長一貫臉皮厚,不知怎麽也是耳根一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他媽又犯病是吧?”
“卓、卓科長,”翁施面紅眼熱,趕忙擺手澄清,但他越著急越害羞,就越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我我、我不是——我說姿勢是因為宋科長馬上要用到了,我怕宋科長姿勢不對會受傷,因為比起耐力和爆發裡,姿勢也是很重要的,姿勢不對那耐力再好爆發力再強也不會舒服的……”
宋堯喉結上下攢動,抬手掩面。
這呆子知不知道他自個兒在說什麽!
卓科長一頓猛掐人中,簡直要暈厥:“翁啊,上回見你,你還是個連‘操你媽’都不會說的Angelaboy,真是士別三日啊!”
翁施急得團團轉,下意識地扯了扯宋堯的衣擺:“宋老師,我說不來,你來說吧!我說的姿勢是那個姿勢,不是那那那——”
“阿堯!”卓致文嬌俏地跺腳,“你說句話啊!”
宋科長額角青筋都冒出來了,他先是轉頭,兩隻手掌“啪”一下拍在翁施臉頰上:“你,閉嘴。”
翁施撅著嘴,點頭。
宋堯又看著隨風搖曳的卓致文,冷聲道:“你他媽的能不能少點戲!”
“沒情趣,”卓致文哼了一聲,上前勾著翁施脖子,“小翁比你好玩多了。”
翁施愣住了:“卓科長,你怎麽?”
“哎呀,我逗你呢!”卓致文撩撩頭髮,“就你這飛機都打不利索的小處男,你知道什麽叫老漢推車觀音坐蓮嗎?”
“卓科長,你別說這些了,”翁施聲若蚊蠅,“大庭廣眾的……”
他都二十三歲了,其實該知道也是知道的……
翁施害臊死了,顫顫巍巍地捂住臉,從指縫裡偷偷瞄宋科長。
咦?宋科長臉色怎麽也有點不自然,耳垂好像紅紅的。
三個人唯一泰然自若的卓科長眉梢一挑:“這兒就我們三個,怎麽就大庭廣眾了。Angelaboy翁,你也該知道知道這些生理常識了,畢竟將來我們組建了三口之家,我和阿堯肯定會在家裡親熱的,如果你撞見了,那你不要太過驚訝,可以默默觀看,也可以攝影記錄一下,不過友情提示,不要拿到黃網上去賣片哦~”
翁施發出了一聲哀嚎。
宋科長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將連脖子都羞得通紅的小徒弟拉回自己身邊,牽著翁施的手就走。
卓致文幽幽說道:“商女不知亡國恨,下句是什麽?”
翁施前段時間背了不少詩歌,儼然將背詩刻在了DNA裡,即使他此時害羞的要命,聽到有人念詩還是條件反射地轉過頭接話:“隔江猶唱後庭花!”
宋科長黑著臉把這呆瓜的腦袋轉回來:“閉嘴!讓你說話了嗎?”
有人接話,卓科長這下來勁兒了,語氣無比幽怨:“阿堯,後庭花已開,靜待君采擷!”
翁施:“……”
呸呸呸!他就不該接卓科長的下半句詩!
宋科長拎著滿面紅霞的小呆瓜到了洗手間,讓他衝衝臉。
“耳朵洗洗,聽了太多汙言穢語。”
宋科長一手插兜,另一手虛握成拳,不自然地抵著嘴唇。
“哦。”
翁施乖乖打開水龍頭,接了捧水潑在臉上,然後搓搓臉,又掏掏耳朵。
他背對著宋堯,彎著腰,短襖和裡面的毛衣向上縮起一小截,露出一小段後腰。
宋科長看在眼裡,忽然和被燙了一下似的,手指尖不自覺一縮——
操!真白!
水流聲嘩啦啦,宋科長眼神有些遊移,轉了一圈後又落回了自己這小徒弟身上。
以前隻覺得這呆子長得清秀可愛,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蛋,笑起來和狗崽子似的討人喜歡,今天這麽定了睛一看,才發現小呆瓜身段也是極好的,腰細腿直,後腰那地兒好像還有淺淺的腰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