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裡,卓致文熱淚盈眶,牽著翁施的手:“小翁,我的好孩子,我們分別多久沒見了?”
翁施撓撓脖子:“……好像不到十天?”
明明上周一的警運會才見過面呀。
卓科長用力眨眼,用力到整張臉都變形了,總算擠出了兩滴眼淚:“自從我和你爸爸宋堯離了婚,你被判給了你爸爸,我們見一面真是不容易……”
翁施立即炸毛了:“卓科長,你、你別胡說呀!”
“孩子是一個家庭最好的粘合劑,”卓科長言辭懇切、聲淚俱下,“你去勸勸你爸爸,讓我和他複婚吧,我們一家三口,從此以後再也不分離。”
翁施義正言辭,一板一眼地說:“卓科長,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和我爸爸——呸呸呸!和宋科長複婚的……呸呸呸!你們根本就沒結過婚,都是你瞎說的!”
卓致文哼了一聲,訕訕甩開翁施的手:“小翁,你和阿堯學壞了,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他眨眨眼,又掉了兩滴豆大的眼淚,背對著翁施在台式電腦前坐下。
翁施慌了,急得抓耳撓腮。
卓科長怎麽還真哭了呢?難道是我剛才語氣太強硬了,嚇到了卓科長?
卓科長真是個脆弱的Omega科長呀。
翁施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他,他沒有安慰漂亮Omega的經驗,有些語無倫次:“卓科長,你不要傷心了,我不是故意說你瞎說的,雖然你的確是瞎說……啊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情敵,但我們是公平競爭的,雖然我希望你競爭不過我,但你也是有機會的……”
卓科長垂著頭,肩膀上下聳動,哭得好傷心。
翁施又懊又惱,氣自己嘴笨不會說話,安慰說:“卓科長,我不說話了,你別太傷心了,還要乾活兒呢,你要是活兒沒乾完,你回去肯定要被你領導罵的,那多不好呀……”
“噗——”卓致文忍不住了,趴在桌上邊笑邊捶桌,“哈哈哈哈哈——小翁啊,你別跟著阿堯那老狗逼了,你來跟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翁施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又被甩了。
這兩個科長都是壞東西,一個賽過一個的壞!
卓致文笑夠了,抬起頭說:“我剛眼藥水滴多了,怎麽樣?效果不錯吧?”
翁施撇撇嘴:“我不和你講話了,我走了。”
“你幫我和阿堯帶句話,”卓科長一隻手托著腮,朝翁施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兒,“讓他給我回消息哦,我發現了一家新的泰式餐廳,特別想和他實踐實踐。”
翁施“哦”了一聲,揪著衣角說:“知道了。”
卓致文又補充道:“我還學了幾個泰式新姿勢,也特別想和他實踐實踐喲~”
泰式姿勢?太奔放了吧!
簡直是比騎大馬還奔放!
翁施面紅耳赤,雙手捂著耳朵,大聲嚷嚷:“沒聽見沒聽見!”
一路狂奔回物證科,翁施氣喘籲籲。
“跑什麽?有鬼追你啊?”宋堯放下手裡的專業書。
“比鬼還可怕。”翁施哭喪著臉,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水。
宋堯繼續看書。
“宋老師,”翁施吸吸鼻子,“我剛才見到卓科長了。”
宋科長“嗯”了一聲:“他讓你給我帶話了嗎?”
“帶了,”雖然很不情願,但翁施還是得幫卓科長把話傳到,“卓科長想約你晚上去泰式餐廳。”
還想用泰式姿勢強奸你。
“知道了。”宋科長面色凝重,抬手揉了揉眉心,樣子看起來疲憊極了。
翁施擔憂地問:“怎麽了?”
“有點煩,不知道該怎麽辦。”宋堯說。
翁施抿了抿嘴唇,對宋科長負責不僅僅是給他做飯打掃衛生,更要做他的小小解語花,為他排憂解愁。
於是自詡小小解語花的翁施搬了馬扎,坐到宋科長腳邊:“怎麽啦,你和我說說唄。”
宋堯垂眸看他一眼,眼神裡包含無奈和煩憂。
這個眼神深深觸動了翁施,他把手搭在宋科長膝蓋上:“有什麽我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宋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致文他這麽多年,一直對我窮追不舍,我怎麽拒絕都無濟於事。”
致文?
翁施心裡酸溜溜的,怎麽突然叫的這麽親親熱熱了。
“那你不是不喜歡卓科長嗎,”翁施低下頭,“這也是強求不來的呀,強人所難怎麽行呢。”
就像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夠強求你。
“他今天提出要去我家,他的要求已經越來越過分了,”宋堯歎息,“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他的行為會越來越偏激,很可能會傷害我。”
確實如此,卓科長已經不止一次表達過想要將宋科長綁起來強製這樣那樣了。
翁施十分擔憂,張著嘴問:“那怎麽辦呢?”
“如果有個人能貼身保護我就好了。”宋科長一手托腮,另一手扶額,模樣十分柔弱。
翁施義不容辭:“我呀我呀!”
“謝謝,但你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我。”宋科長苦笑一聲。
“我可以呀!”翁施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上回你不是要我搬到你家裡去嗎!”
空氣靜止了。
半分鍾後,宋科長拍拍手掌,悠悠閑閑地翹起長腿:“今天周四,你晚上回去收收行李,明天就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