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睜眼一看——
怎麽都十二點半了!
他急急忙忙要起身,被宋科長攬進懷裡:“還困呢,再陪我睡會兒。”
翁施這才發現渾身上下光溜溜的,像小泥鰍似的。
哎呀,真是好害羞!
他臉蛋一下子通紅,連忙把腦袋鑽進被窩,鑽進去一看,宋科長也是光溜溜的,像個大泥鰍。
哎呀呀,真是更害羞了!
翁施又慌忙把腦袋鑽出來,呼呼喘了兩口氣。
“我昨天和弟弟說了,早上給他煮米粉的。”翁施苦哈哈,“都中午了。”
“吃什麽米粉,讓他邊上玩兒去。”宋堯累壞了,出了一趟長差,還沒把缺的覺補回來。
“那、那我穿個內褲,”翁施不習慣屁股蛋子什麽也沒有,怪別扭的,“涼颼颼的。”
宋堯眼也不睜,帶著笑意的聲音說:“你那破了洞的內褲,穿上更涼。”
“我還有別的內褲!”翁施嘟囔,“又不是只有那一件……”
他肚子餓的咕咕叫喚,午飯時間到了,總不能不吃飯呀。
於是他掙脫宋堯的手臂下了床,捂著鳥從地毯上撿起睡衣,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
宋堯掀開眼皮:“挺精神啊。”
翁施含羞帶臊地點點頭,特含蓄地說:“腰也不疼。”
還是這回好,上回弄得他屁股疼腰也疼,疼了好幾天呢!
昨晚上到了臨門一腳,宋科長緊急刹車——家裡他媽的沒套。
翁施倒不是很在乎這個,他現在是Beta,受孕率很低很低的,戴不戴那玩意兒無所謂。
但概率低不代表沒有,酒後亂性那回,他事後還是買了短效藥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吃了兩顆,那兩天晚上睡覺手心直冒冷汗,心悸得厲害。
他自己不在乎,宋堯卻比他在乎自己還要在乎他,最後一刻硬生生憋住了。
翁施看著宋科長額角凸起的青筋,覺得又更加喜歡宋科長了,明明每次都覺得對宋科長的喜歡已經不能更多了,但宋科長總是那麽好,那麽那麽好。
後來他和宋科長用手玩起了捕鳥小遊戲,他捕大鳥,宋科長捕小鳥。
他捉鳥的技術不太嫻熟,把大鳥兒都給弄疼了,這大鳥吧長得威風凜凜,腦袋是深紅色的,就是性格不好,特別不乖,非常凶猛,力氣賊大,還啄翁施的手,是一隻壞鳥兒。
宋科長就比他厲害多了,抓住鳥兒後溫柔地撫摸鳥兒腦袋,還用手指給鳥兒捋毛,揉的小鳥特別舒服。
就是到後面揉多了,小鳥吐了好幾回,吐完後身心舒暢,睡得倍兒香!
只不過他睡醒了,宋科長卻沒睡醒,宋科長果然還是身體虛啊。
明明昨晚上大鳥撞他腿的時候那麽有勁兒……
想起昨晚上,翁施好害羞,他趴在床邊,對宋科長認真地說:“宋老師,我給你做點牛鞭吧?”
宋堯睜開一隻眼,往他臉上呼了一巴掌:“你他媽找死是吧?”
這不是為了響應綠色環保的號召,為了大鳥的可持續發展嗎!
翁施知道Alpha要面子,於是他也不戳穿,紅著臉小聲說:“那我自己吃,我要補補。”
“你是得補補,”宋堯笑得痞裡痞氣,“小不點兒。”
“……你這人真討厭!”翁施氣鼓鼓,穿上踩小人紅襪子,站起身跑走了。
做著午飯,翁施給蕭衍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蕭衍哼了一聲:“總算記起還有我了?”
炸排骨的油鍋開了,油花“啪啪”響,翁施沒聽清蕭衍說什麽:“啊?”
“我說,”蕭衍大聲說,“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飯點不用叫我。”
翁施咂咂嘴:“真瀟灑,那你打算去哪兒玩啊?”
光這短短幾天,蕭衍已經說了不下八十次“我成年了”。
蕭衍在街上瞎晃悠,前邊有個小遊樂場,裡頭有碰碰車。
他剛想說去坐碰碰車,轉念一想不行,小屁孩兒才坐碰碰車,他成年了,十八歲了。
剛好瞅見路邊LED屏在輪播消息——【市檔案館開放日】面向所有市民開放,免費參觀。
“檔案館。”蕭衍說。
去這種地方,他覺得自己特成熟。
“那行,你晚上回來吃飯的話,微信和我們說一聲。”翁施和他拜拜。
蕭衍很不屑:“我自己在外面吃,不用你們管。”
翁施看著鍋裡的排骨發愁,弟弟不回來吃飯,這麽多排骨吃不完了怎麽辦。
“早知道你不回來,”翁施嘀咕,“就不炸這麽多排骨了……”
炸排骨?
蕭衍咽了咽口水:“那我晚上回去吃。”
成年人都有環保意識,不能浪費食物,蕭衍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越發覺得自己成熟了。
掛了電話,翁施開開心心地夾排骨,夾著夾著他手一頓——
弟弟說他要去哪兒來著?檔案館?
翁施想起檔案館,就想起卓科長,想起卓科長,就有了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他一陣風似的衝進主臥,搖了搖宋科長肩膀:“宋老師,卓科長要和我絕交了!”
宋堯被晃的腦袋暈:“停停停——絕交就絕交唄。”
“我不想和他絕交,”翁施的心情就和坐過山車似的,一下子又跌到了底,他一屁股坐在床邊,歎氣說,“卓科長那麽好,總是給我買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