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年放下簡遊,走過去蹲下看看:“非牛頓流體,你走得太慢,被卡住了。”
戴亮亮伸出求助之手:“陸哥快拉我一把,我都踩到底下拔不出來了。”
陸時年:“你轉身,我直接提溜你上來。”
戴亮亮聽話轉過身。
然後就聽清脆一聲“嘶啦”。
小戴同學人沒了。
戴亮亮:“???”
戴亮亮:“?????”
戴亮亮:“我去!什麽情況啊!!!”
陸時年對他做個了開槍的手勢:“你已經死了,安靜。”
戴亮亮:“……”
嗚嗚嗚你媽的,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陸時年打橫抱起簡遊,踩上流體池。
簡遊極度不樂意被他這麽抱著:“放老子下來自己走!”
“乖,兩個人壓強大一點不容易沉下去。”陸時年說:“也免得弄髒你鞋子。”
再出一道門就通關了。
戴亮亮似乎已經看見終極大獎,滿眼羨慕。
陸時年和簡遊同時在門口停下。
或者說是陸時年拉著簡遊停下了。
簡遊奇怪地回頭:“幹嘛?”
陸時年:“遊崽,人和鬼一起出去沒獎可拿。”
簡遊嘖了一聲:“趕緊的!”說罷正要轉身時,陸時年拉住他的手,往裡放了一張被撕掉的貼紙。
“出去吧。”
陸時年看著他,滿眼生笑:“大獎是你的了。”
-
“組長你也太狠了!一己之力乾翻所有人,這次遊戲體驗感極差,下次我還要來,我就不信我能菜到這種地步。”白小詩說。
從密室出來去吃飯的路上,一行七個人看似熱鬧和諧,實則五個都是在嘀咕抱怨。
杜瀾:“是啊,組長,簡遊也是人,你怎麽撕了我們所有人,就是不撕他?”
陸時年落在最後和簡遊並肩走在一起,懶洋洋道:“他是我室友嘛,我怎麽下得去手?”
白小詩:“哦室友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老婆呢。”
時逾豎起大拇指:“好樣的,為了老婆不要弟弟,我死的真的慘,可惜你們都沒看見,我是怎麽被這兩口狠狠欺騙感情。”
簡遊:“……”
戴亮亮:“那我也是室友啊!合著我是垃圾桶裡撿來的室友嗎,就撕我!”
不對,戴亮亮越想越氣:“陸哥,你最後明明都讓簡遊贏了,幹嘛不順便帶我一個?你都已經知道我不是鬼了,我出去也不影響拿獎勵,你幹嘛還撕我!”
“是哦。”陸時年倒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笑吟吟對他道歉:“不好意思小戴同學,撕得太上頭了,沒控制住。”
末了,轉向時逾:“我們當時不撕你,你就不撕我們了?”
時逾:“你都知道我是鬼了,你要是跟我攤牌,我肯定不撕你啊,咱們強強聯手,大獎還不是手到擒來?”
陸時年很無情:“你太菜了,帶不動。”
時逾好氣。
李清哼哼:“組長,我覺得你不如一個人通殺通關,最後拿到禮物再送給簡遊不是更方便。”
“死掉的人得留在原地啊。”陸時年抬手攬著簡遊:“我怕黑嘛,一個人走多孤單。”
好厚臉皮的話。
他們又忍不住開始嘰裡呱啦喝倒彩了。
陸時年笑笑,對吐槽照單全身。
道路兩旁的銀杏前段時間還是萌芽階段,現在已經隱隱可見鬱鬱蔥蔥的趨勢。
他抬頭看了看正前鋪滿一路的夕陽,眯了眯眼,開口叫簡遊名字:“遊崽,其實我也有問題,你一開始就看見我殺人了,後來有那麽多殺我的機會,怎麽都不動手?”
簡遊習慣性皺著個眉頭:“不是你個傻逼說自己怕鬼?”
陸時年:“我怕鬼,你就舍不得把我一個人丟在原地?”
簡遊:“狗屁的舍不得,老子日行一善不行?餓死了,能不能閉嘴別跟我說話!”
陸時年笑得很是愉快。
到底誰怕鬼,在那個只有大箱子的房間一目了然。
不過就是兩個人誰也不想丟下誰罷了。
時逾在跟戴亮亮爭執是吃烤肉還是牛排火鍋,白小詩站烤肉,李清站火鍋,杜瀾中立,雙方平票。
時逾不服氣地回頭找落在尾巴上的兩名連體嬰選手,就看見他哥靠在人身上死皮賴臉纏著人家不撒手,簡遊煩得齜牙咧嘴也沒把人推開。
他多看了會兒,不禁一樂:“哥,你好像一條狗啊。”
煩死人了。
黏死人了。
-
大四總有聽不完的宣講會,尤其是大四上學期。
很多就算學生並沒有意願,督導員也會勒令過去坐著湊個人數,讓宣講會不至於太難看。
上午,陸時年走完一場宣講會過場,回到宿舍,光看見戴亮亮一個人在悶頭打遊戲,簡遊位置空著,消息不回,打的兩個電話也沒人接。
他問戴亮亮:“知道簡遊去哪兒了麽?”
戴亮亮:“六教那邊兒的足球場。”
陸時年:“他去那兒幹什麽?”
戴亮亮:“今天大三年級運動會啊,陸哥你不知道?”
陸時年笑著說了句沒聽說,放下東西,帶上一小包紙巾離開了宿舍。
六教的足球場位置偏僻,平日裡沒什麽人會過來,今天運動會,少見的熱鬧了一把,遠遠就能聽見起跑的槍聲哨聲,還有高一陣低一陣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