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一瞬間瞠目結舌的迷惑表情,就差沒把你要不要臉幾個字大聲喊出來了。
“不必了。”
意料中的回答,顧垚低下頭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Bathory的創作風格,我以為至少,我們兩個在這方面是有共同話題的。”
白禮生:“是嗎?我不覺得。”
顧垚點點頭:“嗯,現在我明白了,白老師或許對於靈魂上的共鳴並不看中。有一副好皮囊,像魏之寧那樣,在你這兒更加行得通,對吧?”
“顧老師,”大周皺眉上前一步,瞪著他粗聲粗氣道:“請注意言辭。”
顧垚舉起手做出投降狀:“OK,是我口不擇言了。”他頭一偏,再次對上白禮生的視線,面露譏誚:“被拉下神壇的神與凡人無異,輸給魏之寧那樣的人,我反倒不覺得可惜。”
“對了。”顧垚一番自說自話後,轉身揚長而去之際突然又折返回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男士戒指,舉在半空中:“這個造型是不是很眼熟?你曾經戴過好幾場演唱會的戒指,獨一無二的絕版,無法複刻。是我托了好幾層關系終於找到一位意大利工匠師傅,求他幫忙打造出來的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顧垚如願以償地看到白禮生冰封的表情終於浮現出細微的波動,笑意加深:“上面還刻著你的名字。”
一旁的大周:“………………”
“曾經我覺得這是個無比浪漫的舉動,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用一個拋硬幣的姿勢把戒指拋在半空中又接住,“我會好好封存它,祭奠自己死去的愛情。”
風中凌亂的大周:“…………………………………………………”
白禮生:“……請便。”
大周跟在步履匆匆的白禮生身後,整個人遲遲難以從方才的天雷滾滾中醒過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比匪夷所思地問:“老板,你說他這裡是不是有問題?”
白禮生若有所思:“確實有問題。”
“我就說吧……”
“他帶了兩名攝影師。”
大周立刻機敏起來,“艸,他專門還找人把剛剛那一幕拍下來了?他想乾嗎?”
“你待會兒回酒店打個電話把這事跟李裴然講講,她知道怎麽處理。”
“成。”大周爆了個粗:“媽的,這男的真陰險。”
等上了回酒店的保姆車,白禮生才抽出空拿出手機看魏之寧發給他的微信,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得到對方打下那行文字時,小臉上浮現出來的狡黠表情。
低頭給他回了過去:挺帥的,然後呢?
約莫過了一分多鍾,那邊回過來:然後白老師更帥。
個小機靈鬼。
魏之寧手速倒是挺快,馬上又發過來一條:收工了?
白禮生:嗯,回去的路上了,你今天怎麽樣?
寧寧:我今天有點丟人……
寧寧:算了不說了
寧寧:等你回酒店我們視頻吧。
白禮生:好。
寧寧:還有多久到?
白禮生:著急?
寧寧:小貓害羞.jpg
到了酒店,從地下一層上去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從正門回來的林千千,她領著自己的兩名助理,身邊完全沒有顧垚的影子,看到電梯裡的白禮生,若無其事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白禮生後退兩步把人讓進來,電梯門合上,七個人處在同一封閉空間裡,靜謐的空氣攪動無聲的氣流,誰也沒率先開口說話。
直到升上頂層,電梯裡只剩下白禮生跟林千千兩個人,才聽她操著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顧垚帶的人,把你們倆今天在片場的互動都拍下來了。”
白禮生:“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想幹什麽嗎?”
電梯抵達,白禮生側身請對方先出去,林千千放慢腳步走在前面,等他靠近了,突然低聲說:“顧垚結過婚,跟前妻有個孩子。”
白禮生眼底掠過一絲詫異,林千千笑了:“多的我就不便透露了,尚狄的公關團隊應該不是吃素的吧,你們一挖便知。”
白禮生一本正經地說:“謝謝。”
林千千吹了下額前的劉海:“我這料不是白給的,你當欠我個人情吧,後面要還的。”
回到房間,魏之寧的視頻消息掐著點地發了過來,白禮生接通後把手機放在洗手台子上,扭開水龍頭衝洗手上的泡沫。
“白老師,白老師人呢?”
白禮生伸手在毛巾上擦了兩下,拿起手機看著屏幕那頭的人:“來了。”
魏之寧穿著背心趴在床上,枕頭被他抱在懷裡抵著下巴,看到了閃進屏幕中的人,也不說話,隻眉眼彎彎地笑著。
“傻笑什麽?”
“還從沒這樣看過白老師,有點兒新奇。”
“嗯?”白老師走到沙發前坐下,順便精準地抓住了盲點:”你以前沒在網上看過我的視頻嗎?”
“……怎麽能一樣呢,那些視頻裡的你都不會跟我說話。”
白禮生點點頭:“勉強說服我了。”
魏之寧生硬地扯開話題:“白老師,我今天見了很多人。”
“害怕了?”
“怕倒不怕,就是心裡沒底,我一個半點演戲經驗都沒的人,萬一出現什麽問題,都不知道怎麽臨場發揮。”
“劇本圍讀,不就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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