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最後,魏之寧軟得跟水似的被釘在床上,終於受不住對著白禮生開始毫無章法地拳打腳踢,奈何渾身的力氣已經被絲絲縷縷得抽乾淨,四肢早就酸軟無力,索性上嘴開始咬人。
“嘶……”白禮生精悍健碩的臂膀上一圈牙印隱隱滲出了血,他停住動作,盯著身下人紅通通的眼眶,無奈地笑了:“你屬狗的麽?”
被人上還要被罵,魏之寧這下簡直委屈死了,攢著剩余全部的氣力從嗓子眼裡滾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叫罵:“你他媽才是屬狗的!”
白禮生指頭撚著對方汗津津的發梢,褪去幾分原始欲望的神智稍稍恢復清明,低聲問他:“怎麽就這麽委屈呢?”
不問還好,一問魏之寧的眼眶跟開了閥門似的,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進鬢角,在潔白的枕頭上洇開斑駁的水痕。
“你弄得我好疼。”他聲音軟軟糯糯地控訴,語調攪著一縷顯而易見的沙啞,剛哭過的眼珠被淚水浸潤過,像兩顆剔透的玻璃珠子。
……
……
牆壁上暗金色的壁燈沉默著照出一室旖旎,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道隱忍著的尾音卻勾著明顯愉悅感的呻吟散在空氣裡,所有的聲響被埋藏其中,短暫地消弭。
“寧寧。”白禮生親了親身下人汗津津的額頭,指腹揉捏著他白皙光裸的肩膀,輕聲問:“要洗澡嗎?”
魏之寧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寧寧,才費力地撩起沉重的眼皮,瞳孔裡映照著愛人溫柔深情的臉,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腦袋往枕頭邊一歪,徹底昏睡了過去。
(省略號表示有刪減)
第56章 風波迭起
翌日清晨,新鮮耀眼的陽光順著窗簾縫隙溜進來一縷先遣部隊,奈何戰鬥力太弱,還遠遠夠不著兩米外的寬大雙人床,隻堪堪抓住掉落在地毯上被褥的一角,晃悠悠地把光斑印在上面,昭示著新一天的來臨。
尚處在昏暗中的室內,床頭櫃上驟然震動起來的手機閃著明亮的光,也驚醒了藏在被褥裡睡意正濃的人,睫羽顫顫地扇動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唔……”比視覺跟聽覺最先抵達神經中樞的是渾身難以言喻的酸痛,細細密密從四肢蔓延上來,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
魏之寧把臉埋進枕頭裡,兀自嗷嗚兩聲,這才扭頭去找始作俑者的身影,結果偌大的雙人床上哪裡還有對方的影子。
他一愣,想都沒想蹭地坐起身,後果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那股子酸爽,就像把他所有的骨頭拆掉又重裝一遍,哪兒哪兒感覺都不是自己的。
“白——”他啞著聲音開口,叫到一半,突然清晰地聽到臥室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接著戛然而止,磨砂玻璃後人影晃動,衛生間門自裡面推開,白禮生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快步走到床邊,俯下身先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柔聲問:“餓不餓?”
魏之寧揉著酸痛的腰肢,若非情況不允許,他都想伸腿給對方一腳。
“餓死了。”他一開口嗓子又疼又啞,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道:“我他媽今天還要拍戲呢,這樣讓我怎麽見人?”
白禮生臉上閃過一絲愧色,特別誠懇地給出建議:“那就請假吧,今天別去了。”
“我明天就殺青了,今天還請假,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你今天幾場戲?”
“上午沒有,下午有三場,晚上還有兩場夜戲。”魏之寧說完想了想,還不等白禮生發話,就又開口:“不行,我不能請假,本來因為林千千的事導演就夠傷腦筋了,我再一請假,不是火上澆油嗎?”
白禮生明白他說得有道理,內心的愧疚感就愈來愈深,“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魏之寧拽著他的衣領,把人扯得彎下腰來,仰起頭在他唇角親了親,安慰道:“你別擔心了,我上午請半天假晚點去,好在今天這幾場都是文戲,不礙事。再說我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麽嬌氣。”
見白禮生還沉浸在低氣壓中,他調皮地捏住對方緊繃的臉頰肉,試圖扯出一個笑臉:“好了白老師,我都餓了,你快去叫早餐吧。”
“叫了,待會兒就送過來。”
“白老師真棒,那我先去洗個澡。”魏之寧翻身下床,動作盡量小心翼翼,旁邊的白禮生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看得他如芒刺背,岔開話題道:“你去吹頭髮吧,別管我。”
白禮生瞧著他輕微打顫的雙腿,索性放下毛巾,走到他跟前躬下腰,“上來,我背你過去。”
“……”
“別強。”
“哦。”
衝個熱水澡,身體酸痛的程度減輕了許多,魏之寧推開衛生間的門,隔老遠就聞到了餐廳那邊飄來米粥清甜的香味兒,肚子不爭氣地跟著咕嚕直叫。
白禮生適時地出現在臥室門口,對他道:“出來吃飯吧。”
魏之寧見他穿戴整齊,問了句:“要走了?”
“嗯,到點了,車在下面等著。”
“那你快去吧。”
白禮生站在那兒不動,不確定地問:“下午能行嗎?”
“你真是婆婆媽媽。”魏之寧對著他做了個利落的擴胸運動,白背心下包裹著細長精瘦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若隱若現,得意地揚起下巴:“瞧不起誰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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