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陳庭就溫溫和和地笑起來:“看你的樣子年紀也不大,還在讀書嗎?”
封行遠不太想讓別人知道阮裕的真實身份,擔心阮裕這小貓說錯什麽話,就接道:“小朋友沒在讀書了。”
“是嗎?那在哪工作呢?”楚陳庭又問。
封行遠卡了卡殼,不明白為什麽楚陳庭要問這個。他隨口編道:“就在社區做點小事情,跑跑腿什麽的。”
楚陳庭透過後視鏡看了封行遠和阮裕一眼,笑道:“別緊張,這裡沒有什麽‘總’。你是江照玉的朋友,我也是,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也算是朋友。我的愛人有個小他幾歲的弟弟,眉眼跟小裕有點像,所以我看著小裕也覺得親切,難免會有點多嘴,見諒。”
封行遠也透過後視鏡打量著楚陳庭,但楚陳庭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他隻好收了收自己的警惕:“這樣啊。”
“什麽啊,吳越的弟弟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嗎?”江照玉本來在一旁躺著,好不容易安靜了,聽到這話突然又彈了起來。車子碾上了減速帶,江照玉就著車子的抖動搖搖晃晃地從副駕駛探頭往後看,阮裕的目光正好也順著動靜轉過來看向他。
“臥槽,好有個性的小美人!”江照玉眯著眼又把阮裕看了看,“臥槽,真的有點像!誒,吳越那個弟弟,叫吳語還是叫吳求來著?”
楚陳庭臉色有點不悅了:“閉嘴吧醉鬼,安全帶都栓不住你了是嗎?”
江照玉那句“死了好多年”冒出來之後,封行遠的臉色也變了幾變。
阮裕沒說話,事實上他並不知道說什麽。封行遠出門前叮囑他要禮貌,他記著的,但是這種情況下要禮貌地說點什麽,他並不知道,乾脆就閉嘴了。
江照玉一通發言之後,哇哇吐在了楚陳庭車上,楚陳庭氣得想給他踹下去,沒再顧得上把那個話題接下去。
回了家,封行遠想起來抱著是貓的阮裕在療養院第一次遇上楚陳庭的愛人吳越時,阮裕十分主動地跳上吳越膝頭的舉動,問:“你認識楚陳庭或者吳越嗎?”
“不認識,”阮裕搖頭,“只是覺得坐輪椅的那個人,很和善,很溫柔,有點跟別人不太一樣。”
封行遠想了想,又問:“你能告訴我,你是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還是一開始是人或者貓後來發生了什麽變成這樣的嗎?”
阮裕仍搖頭:“我也不知道。”
是了,這小貓連自己的年齡都掰扯不清楚,怎麽能記得那些事?
封行遠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楚陳庭說的話確實有點過於緊張了。
封行遠定了定神,收拾洗漱好了,準備熄燈睡覺,阮裕忽然敲開了他的房門,抱著抱枕站在門口說:“或許,你想知道的事,我們可以去找陸雲山。”
“陸雲山?”封行遠疑惑不已。
阮裕認真地點點頭:“他說他會算命,還會看星座,很準的。”
封行遠:“……別聽他胡扯,回去睡覺吧,阮裕。”
打發走了小貓,封行遠躺在被窩裡,翻了許久,沒能睡著。於是打開手機搜索楚陳庭,介紹只有寥寥幾筆,卻是每一筆放在普通人身上就足夠讓人倍感榮譽,關於楚陳庭的負面新聞幾乎沒有,唯一一點瑕疵是“養子”的身份。楚陳庭是榆州有名的大企業家楚建勳收養的兒子,這並不是秘密。
封行遠想了想,又搜吳越,沒有得到什麽結果。關於吳越的介紹少之又少,有也是與楚陳庭的愛人同名同姓的另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摸個魚,準備答辯遼~
第22章 祈福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點什麽天意,封行遠沒查到關於吳越和吳越那位據說與阮裕眉眼有些像、但已故多年的弟弟,卻在困意襲來時不知在手機上點到了什麽,切進了個垃圾小廣告裡,叉掉小廣告之後他發現自己手機上的頁面有點眼熟。
是那個他點過幾次的靈異網站。
他不小心點進去的是別人分享的“故事”——“‘還陽’真實存在嗎?”
封行遠第一反應:扯淡。
他的眼睛卻一目十行地把這毫無營養的小故事看完了,故事說的是在一個遙遠的小山村裡,有一戶人家的小女兒年方二八,出意外掉下山崖沒了,家人為她辦了隆重的葬禮,十多年後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孩出現在了那戶人家的家門口。那家人又驚又喜又懼,問那女孩是打哪兒來,為什麽來,姓甚名誰,女孩一問三不知。後來有個高人說這就是他們家的孩子,跟父母緣分未盡,因其前世是十世修行不得善終的大好人,現在討了恩典回來了。
文章怎麽看怎麽像編的。
封行遠正準備退出,看到下面第一條評論,愣了愣。
這條評論本身倒是沒什麽值得稀奇的,但是那個ID卻抓住了封行遠的眼睛,叫:陸雲山是我徒弟。
封行遠見過的。
他也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麽覺得陸雲山的名字有些眼熟了。
也許是場巧合吧,這樣想著,封行遠點開了這個人的頭像。那個翻過牆頭來跟著一幫子混混打架的大學生的臉,封行遠還記得,眼前這個ID的頭像裡的男生雖然在扮鬼臉,但也不難分辨出這就是那天打架的那小子。
照片裡的陸雲山穿著黑色的長褂,大約比現在還要小點,頭髮像被狗啃瘸了,將將在眉毛往上一點,也不知道誰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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