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仔細想來,平時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穆琛都對他關照有加,幫助良多,功過相抵,明顯是功大於過的,再加上還有個同姓的人渣作對比,就更顯的穆琛用情至深、難得可貴了。
而且江臣自己也挺喜歡他的,沒必要再別別扭扭的你虐我我虐你,折騰個你死我活,最後弄到覆水難收的下場,再去後悔和自責。對於江臣這種人來說,原諒別人並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他不準備在無意義的痛苦上駐足,他要和穆琛一起開始更美好的未來。
於是江臣就特聖母的說道:“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給穆遷打電話吧。”
穆琛還沒來及為前半句話而高興,聽到後面他就愣住了,“為什麽要給穆遷打電話?”
江臣眨了眨眼,壞心眼的道:“當然邀請他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啊,省得他一天到晚的惦記我,他不嫌麻煩我還嫌瘮人呢。”
穆琛哭笑不得,“你覺得他那種人還有這種道德觀念嗎?”
“他有沒有道德是一回事兒,我們結不結婚是另一回事兒,至少我要給你一個正大光明來救我的立場啊。”
江臣伸出手指戳了戳穆琛,狡黠道:“萬一以後我又被他綁走,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還我老公,還可以罵穆遷是破壞人家幸福家庭的小三呢。”
穆琛:“……是老公嗎?”
江臣悲傷的使苦肉計:“別在意這些細節,我知道在床上肯定打不過你,在嘴上就讓我佔佔便宜吧…”
他掏出手機,“我要給穆遷打電話了啊,其實之前他給我打過幾次,我直接拉黑了。”
穆琛略微思索了一下,穆遷現在應該在穆老爺和穆夫人那裡,翻不出什麽風浪來了,江臣打電話過去徹底斷了他的念頭也好。
就像江臣曾重複過千遍萬遍的那樣,親生兄弟,還是雙生子,實在不應該反目成仇,盡管穆琛對穆遷是深惡痛絕,相信對方也是同樣厭惡自己的,絕對不可能重歸於好,但彼此兩不相見,各走各路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江臣把穆遷從黑名單裡拽出來,撥通了他的電話。
沒過幾秒鍾,那邊就接了,但穆遷沒說話,只是一直沉默著。江臣能透過手機聽到對方輕緩的呼吸,他忽然覺得也許穆遷已經知道自己主動打電話來的用意了。
江臣本來想先毫不留情的罵他一頓的,但是不知怎麽的,忽然又不想折騰了,他低聲道:“穆遷,我都想起來了。”
穆遷頓了一下,“所有的事情嗎?”
“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個香水,還有我被關在黑暗的房間裡整整十五天…我都知道了。”
“即使這樣,你也願意和穆琛在一起?阿臣,你應該很清楚,他和我一樣,是陰暗和自私的,他為了擁有你,用香水給你下心理暗示,這和我的行為有什麽區別?”
“嗯……聽你這麽一說,穆琛好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旁邊正在偷聽的穆琛立刻就有點兒緊張,盡管他表情不太明顯,但手臂上的肌肉繃緊了。
江臣不緊不慢的瞥了他一眼,故意擺出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但是呢,我這人超有愛心的,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了,而且我還大發慈悲的打算跟他結婚。”
穆遷沉默了很久,等他再開口時,語調無端緩慢了很多,“我現在是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江臣毫不留情的斬斷他的貪念,他收斂剛才的散漫,瞬間變得冷酷起來,“如果你再敢使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我會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你死我亡,直到下地獄都會恨著你。”
“但是我並不想這樣恨你,穆遷,請你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來打擾我們。”
江臣說完之後,就一直靜靜地等著對方回復,手機那邊一直沉寂著,就在江臣以為電話已經被掛斷了的時候,穆遷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他說:“我知道了,我會參加你們…真正的婚禮。”
電話掛斷了。
江臣抬頭和穆琛對視了一眼,接著他站了起來,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肩膀。
他專注的看著對方,輕笑著問:“我們現在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穆琛點點頭,“真的。”
“把之前那個婚約合同撕了吧,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嗯,撕了重寫一份。”
“婚禮上我可以穿黑西裝嗎,穿黑的比較像新郎,你穿白西裝好嗎?”
“只要你高興就好。”
江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稍微踮起腳,仰頭湊近對方。
窗外的太陽緩緩下落,金色的日光照進花房,他們在夕陽下接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