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辦公室鑽桌底那次時聆就領教過商行箴掌心和指腹曾經扛槍時留下的薄繭,這種感覺又怎麽能用區區一言半字來形容,他又羞又急握住商行箴的右手小臂:“我不需要你來教!”
商行箴故意曲解:“你還想誰來教?”
時聆感覺全身都躥著電流,分不清自己躬身伏桌是為逃避還是為舒爽:“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自己會——叔叔……”
褲管不束腿,隻稍微一勾就唰地落下在腳邊堆積,時聆拔不下商行箴的手,也掙不開緊貼後背的胸膛,像欲拒還迎,在商行箴裸露的小臂攥出數十道淡紅指印:“我不要你。”
商行箴瞧了眼自己手臂的指印,難怪周十五老說時聆手勁兒大,再抬眼看進時聆映於鏡裡的失神雙目,他逗弄道:“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打發我走好歹給點甜頭哄哄。”
能目睹自己神情的可不止商行箴一人,時聆稍微受不了,一仰頸就能撞見鏡子所有畫面,因為是商行箴給的,他再清醒再推拒,生理上還是會接受。
顫栗的雙腿難以如常直立,商行箴一撤手,時聆似是不舍,抓著他迭聲喊著“叔叔”,商行箴扳著他的肩膀把人擰過來,勾身托臀輕松地把人抱坐到首飾台上面朝自己。
褪去的潮湧又洶湧撲來,時聆拋棄所有矜持形象為商行箴打開,背靠著鏡子難耐喘息,哼出來的語調又輕又黏:“叔叔,我難受。”
商行箴曾在宴會上被人調侃過不貲之軀,可時聆蹬他小腿、踹他腹部,像此時雙腿架在他雙肩,他全然不計較:“時聆,喜不喜歡我?”
時聆別過臉不予回答,商行箴也不計較,欺近幾寸慢條斯理地教,聲聲切切道著不堪入耳的詞匯,看時聆咬唇嗚咽,看時聆眼眶氤氳,他像打火、像撚煙,指腹掃過,昂貴的深色襯衫登時淌了兩三道淺重不一的白。
眼前人在低喘,雙頰比之高考前夕還要紅一些,商行箴重新把雙手撐在台面,這是見證一個人成長的另一個層面,他喜歡看時聆為他變成這樣,也只有他能看。
但有些話得趁著對方最脆弱的時候才好直擊內心,商行箴與時聆額頭相抵,低聲道:“我先說好不好?寶貝,我喜歡你。”
商行箴杜絕一切被拒絕的可能,坦誠完就偏頭親上去,因為嘗過味兒,這次便耐心了很多。
關於真實心意,他不逼時聆講,只等時聆哪天甘願,主動給他個回應。
不過商人重利,商行箴這裡討不到甜頭便薅別的地方,當晚把人扣在自己床上不讓回去,還箍著時聆的腰問他學會了沒有。
時聆不敢說沒有,怕商行箴誨人不倦;也不敢說學會了,怕商行箴讓他躬行實踐。
等商行箴睡著,時聆側臥著在昏暗中看著他的輪廓許久,用指尖點了點他的嘴角,然後悄悄支起身子在那裡親了一下。
第二天時聆陪商行箴上班,起得稍晚,進繪商大廈的時候大堂擠滿打卡的人,去電梯間的短短一截路,商行箴接收了不下十次的問好。
專梯直上,時聆說:“好會裝酷啊,商董。”
商行箴昨晚睡前沒空列晨會大綱,此時捧著記事本邊思考邊警告:“以後再喊我這個名稱,我立馬把你嘴堵上。”
時聆仗著頂上有監控,商行箴不能在這裡亂來:“用什麽堵?”
商行箴語氣平和:“你越不樂意用什麽堵,我就越要用它。”
在電梯裡還能貧兩句,等進了辦公室一坐下,秘書摟著摞文件敲門進來,時聆就光眼睜睜看著商行箴忙活了。
秘書按輕重緩急為商行箴排好的工作匯報得精煉有序,時聆卻聽得犯懶,窩在一旁的靠椅裡玩手機。
這個匯報念了八局鬥地主的時間,聽到記事本合上的輕響,時聆抬起眼,剛好撞見秘書朝他的方向看來,神色探究,卻不是在盯他的臉。
時聆循著她的視線朝自己的手機望去,久違地捏住那枚海浪感應器亮燈。
商行箴的手機就擺在桌上,遠山隨即亮起,他停住列大綱的手側首問:“想要什麽?”
“口渴。”時聆說。
秘書意會:“您想喝什麽?”
“除了咖啡,別的都行。”商行箴替時聆回答,“算了,我幫他點一杯喝的,等下你幫我到前台取一下。”
秘書頷首應下,關門出去時不禁沉思商行箴這句話有否弦外之音,她用不用抽空考個更高級別的咖啡師證書。
時聆會看分寸,雖然在秘書面前耽誤了商行箴半分鍾的正事,但沒跟隨商行箴去樓下開會,就留在辦公室裡看書。
二十六層本就比普通辦公區域空曠,一開會走光了人便愈加安靜,連消音地毯也沒收住來人的步伐。
有誰在門外駐步,敲響門時喊了句“行箴”,時聆聽出來,放下書拔高音量:“秦玄哥。”
門推開,秦玄拎著包進來了,亞麻色襯衫襯得人溫文俊逸。
“好久不見。”秦玄講規矩,在會客區的沙發落座,“行箴把你帶來陪他又把你落下了?”
“沒落下,是我不肯跟他去開會,”時聆合上書,“他說至少得開一個鍾,我要是趴桌上睡過去了,他是訓我好還是不訓好啊?”
秦玄說:“訓吧,放到私下訓,給你留點面子。”
時聆聽多了商行箴的言外之意,總覺得秦玄話裡有話,但對方為人斯文,他又覺得把人家想汙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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