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問鴻放下研究的圖紙,說:“我以為你陪完桃酥就陪我來了。”
“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到時陪個夠本。”商行箴準備去偏廳也道個別,還沒走進去,他看見桃酥抓著他買的粉色手柄,邊跟他媽闖關邊說悄悄話:“奶奶,我算不算我媽媽的私有財產?”
荊漫說:“不算,你是個獨立的人呀,但你是你媽媽和你爸爸愛的結晶。”
“哦,”桃酥懂了,“奶奶我告訴你個秘密,小叔也有個愛的結晶。”
感謝:松落雨天的1個魚糧,喜歡的更純粹一點的1個魚糧,企鵝煎蛋的1個魚糧,新新s的2個魚糧,沒事啊的1個魚糧,泉鏡湖湖湖的1個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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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淪為被動
拜桃酥的多嘴所賜,商行箴暫時走不成了。
荊漫放下手柄,順了順小孫女的長發:“你去找媽媽陪你玩,我先跟你小叔到外面散散步。”
小區人車分流,綠帶擁著供居民休息的景觀廊架,荊漫攏緊披風在石凳坐下,摘掉的眼鏡由細鏈掛在胸前,她剛啟唇,商行箴阻止她:“新年伊始,別唉聲歎氣啊。”
荊漫睨他一眼,將引入話題的歎氣壓下去,道:“聽清姿說她最近相親認識了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對象?”
商行箴回想了下昨晚顧清姿下班時歡快的步伐:“可能吧,咱倆在公司又不談私事。”
荊漫手肘支著石桌,左掌撐臉作憂愁狀:“你說你倆共事那麽多年怎麽就看不對眼呢。”
商行箴說:“因為她喜歡大哥。”
荊漫忙扭臉看看左右:“這可不興讓你嫂子聽到啊。”
“這是事實,讀書時你們總拿我跟她開玩笑,她臉上裝害羞,私底下揮起拳頭就砸我。”商行箴咬了根煙,不過打火機在車上,他只能裝裝樣子,“何況我也對她那型不來電。”
這麽多年荊漫沒見過小兒子對哪個女生格外關注過,她說:“我看你對工作最來電。”
商行箴前八年確實是這麽認為的,他並不是多喜歡浸潤在文山會海中遷思回慮,而是逼迫自己活成大哥的樣子,卻又比大哥多幾分城府和手段,除了結交和建樹,他還想當一堵所有人都摧不毀的高牆。
以前他能連續幾個小時埋首伏案不受干擾,直到昨晚他將辦公桌一隅分享給另一人,他頻頻望向時聆垂眸的側顏,耳聽時聆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響,他感知到他的整個神經系統都躥了電流。
“也不一定。”商行箴叼著煙含糊其辭。
荊漫雙眼一亮:“不會真瞞著我和誰喜結連理,又誕了顆愛的結晶吧?”
商行箴拿下煙:“媽,勸你少給盜版公眾號充錢看無腦小說。”
荊漫輕嗤:“我就不信你沒跟你哥說,行知在天之靈,今晚就托夢偷偷告訴我。”
天寒地凍,母親終歸是體諒孩子的,荊漫催促商行箴趁路上有來往行車陪伴早點回家。
臨走,商行箴把她送到樓下:“跟老爸說一聲,除夕我再過來陪他拚樂高。”
待樓層顯示器停在相應數字,確保荊漫到家門了,商行箴才獨自取車離開,路遇紅燈刹車,手機響起兩聲來信提示音,商行箴打開,荊漫給他發來兩條消息——
“對女孩兒不來電,男孩兒也行。”
“還有,我隻給正版充錢。”
商行箴盯著這兩行字,屏幕暗下去映出他陷入沉思的臉,他又摸著側鍵把屏幕摁亮。
後方響起不耐的鳴笛,商行箴方覺交通燈跳轉,他將手機放回去,機身和儀表台碰撞出悶響,將他將要問出來的話擊了回去,只有他自己給出答案。
男孩兒行,那齊家的小兒子行不行?
車子朝前路加速駛去,那根被叼得微潮的香煙總算被商行箴點燃,車窗降下半扇散味兒,於是晚風也得以竊聽到了答案。
三天假期眨眼而過,後來的兩個周末,時聆不是悶在房間裡寫作業就是抱著小提琴跑到賦月山莊的景觀河岸上練習曲子,即將校考,他在家老是沒法靜心,室外雖冷,可地方開闊,他望著結了薄薄冰層的河面反而心情舒暢。
程思韻給他加了課時,但最近幾節都是在她家上,在她監督著線上報考完的那節課結束,程思韻跟彈吉他似的撥了撥小提琴的弦,還給他時有些愛不釋手:“回饋敏銳,發音密度高,重點是適合你,這把琴行箴挑得真好。”
老師說的這些時聆當然深有體會,可也有困惑:“他對小提琴一竅不通,連帕格尼尼隨想曲有多少首都不知道。”
“演奏者條件不夠,再好的琴放在他手中也是枉然。行箴挑這把琴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依據價格、材料和做工而做出的判斷,可如果不夠在意你,他不會第一次就挑得出適合你的琴。”
伯曼貓走過來輕撓程思韻的褲腳,她彎身將它抱起,她的貓最近生病了,總是來討安撫,年關多出來的幾節課是她特意壓縮時間騰出來的:“時聆,你知道麽,是行箴找我給你加課時的,他說你這些天好像很焦慮。”
從程思韻家出來,時聆沿著景觀河慢慢地走,到他平時練琴的站位處一頓,看著景觀景觀河畔裹著小毛衣的灰色小羊有些精神錯亂:楊納瑞怎麽跑出來了?
空氣中煙味清淡,商行箴從左前方的樹後走出來:“它跟你一樣,聞到煙味兒就跑得離我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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