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通內線讓秘書前來送客,門關上,他將左手從身下人的領口內抽回。
椅子後移,商行箴往桌下瞧,他跟齊文朗聊了區區十五分鍾而已,時聆的眼尾就染了紅,下巴在他的褲子蹭過數遭,泛了同樣的顏色。
“怎麽了,這麽可憐。”商行箴毫無愧疚之心,卻故作體貼托著時聆無力的臂膀把人從地上扶起,空出手在時聆身後一勾,迫使人往前跌在他懷中。
時聆穩穩地落在商行箴腿上,胸口還蔓延著酸痛:“叔叔,你弄疼我了。”
“我省得你在桌底困睡著錯過好戲。”像那次在變名超市外,商行箴雙臂施力面對面將時聆抱起,提步朝休息室的方向走,“聽到麽,你哥不要你了。”
時聆辨不清自己是否蹭到了商行箴皮帶的金屬扣,硬硬的,他不敢說一句“叔叔要我”,隻回答:“他不是我哥。”
後背觸上柔軟的大床,時聆被放倒,仰面是極簡的吊燈。
皮帶松動,時聆一瞬繃緊核心支起上半身:“你幹什麽!”
“你跪過地,褲子髒了,別蹭我床上。”商行箴一手壓製,一手將時聆的兩隻皮鞋扔到地上,再輕松地拽下他的西褲,“你以為我要怎樣?”
時聆踹開商行箴幫他扯被子的手,靈活地鑽進被窩,拱動片刻將外套扔出,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尋到枕頭趴上去:“齊文朗欠著你的錢,要是一直還不上怎麽辦?”
“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商行箴用指關節刮過時聆的鼻梁,剛才這裡蹭了他,“你專心備考就行。”
許是床墊太舒服,時聆剛卸下全身的勁兒就入了夢,夢裡他還架著琴在面試台上接收考官的考核,眨眼間,燈光暗了,他獨自立在簡陋的舞台上,觀眾席裡只有一張熟悉的臉。
商行箴蹺著腿,在茫茫暗光中為他鼓掌。
時聆醒了,睜眼便對上調成最低檔色溫的床頭燈,他眨動眼睫,房間裡隻他一人。
起身關掉床頭燈,時聆爬到床尾撿起睡前褪下的長褲,哪有什麽髒汙,騙人。
他理好衣服下床,撩開窗簾一看,放眼望去一片霓虹亂色,他把黃昏睡了過去。
疊好被子,時聆徑自開門出去,滿心以為商行箴為了讓他多睡一時半刻而留下加班,結果辦公室裡只有抱臂立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顧副總。
對方也注意到他了,臨掛線前朝手機裡頭說了句:“小項,聽表姐的。”
時聆聽成了“小象”,想起了商宇那隻叫“大笨”的毛絨象。
“把你吵醒啦?”顧清姿把手機收進挎包,回桌旁拿起文件,“我剛跟行箴談完公事,他給你下樓買飯去了,等等就回。”
時聆喉嚨乾澀,看商行箴的馬克杯裡剩著小半冷掉的咖啡,他捏著攪拌匙端起喝一口,商行箴所有杯子裡就這個沒被他連坐:“我不是非要黏著他。”
“誰信呀,那天在飯店外面冒著雨可憐巴巴的。”鈴音作響,顧清姿又接了個電話,朝時聆揮手道別,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了。
樓層恢復沉寂,時聆放下馬克杯,杯底與桌面相碰出脆響,很快就淹沒在寂靜中,時聆猜不透商行箴是不是和他一樣喜歡在這種無人打擾的環境下思考良多。
填上顧清姿剛才站過的位置,他往腳下俯瞰,構想去年夏天商行箴高高在上目睹他與周十五爭論的模樣。
倚住桌沿,他就想起他第一次來這裡時,逼迫商行箴把他的備注改成“aaa時聆”。
陷進老板椅,他抽走商行箴搭在扶手的領帶,在自己的手腕比了比,還沒學會用單手捆那個結。
從自己岔開的腿間往下看,午後的窒息感遽然複現,回想起來相當氣人,時聆一轉身坐上桌沿,甩掉鞋子將兩隻腳掌踩在座椅扶手,假裝居高臨下的人成了自己,心裡好受多了。
剛把雙腳從椅子放下來觸到地面,身後響起門開的聲音,商行箴問:“在搞什麽?”
時聆套上鞋子:“測試一下這個桌子有多高。”
商行箴放下一袋麥當勞:“要坐上去測試?”
時聆理由充分:“坐在辦公桌上面腳尖兒能碰到地面,但家裡的玄關櫃不能。”
商行箴收拾了幾本文件連同筆電塞進公文包:“這個測試有何作用?”
“沒什麽作用,大概能測出哪個桌子不會困住我。”時聆翻了翻紙袋,拈起一塊麥樂雞,“你吃嗎?”
“不吃。”商行箴關掉台燈,“那是不是說明家裡的玄關櫃比較好?”
“什麽意思?”時聆問。
商行箴披上外套,領帶懶得系了,沉默的十幾秒正好用來避過回答:“走不走?”
時聆抱著紙袋不動:“叔叔,今天可以再背我一次嗎?”
這還在公司呢,得多少人看著,商行箴道:“理由?”
時聆將袋子揉得沙沙響,像掩飾困窘:“我膝蓋疼,今天跪的。”
商行箴的拇指在公文包上一刮,感覺自己趁時聆睡後弄進馬克杯裡的東西不足以發泄半分。
他轉身單膝跪下:“我最遲只能忍你到畢業。”
成熟的澇澀啤們已經學會自己抓重點了
感謝:企鵝煎蛋的1個魚糧,新新s的2個魚糧,重生之我是鹹魚的1個魚糧,思賀朝的1個魚糧,nomino的1個魚糧,瑪卡巴卡1的1個魚糧,SerenaG的1個貓薄荷,青花魚ulc6ov13clz的1個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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