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昭在,這燒退得很快。
楚忱在旁邊等到沈乖的燒完全退了才離開。
剛好是下午第三節 課剛剛上課。
楚忱找老吳要了權限去看了監控錄像,可整棟樓的攝像頭都不約而同地壞了。
拙劣的把戲。
以為沒有監控就找不出這些人了麽?
楚忱直接回了教室,不顧上課老師的追問,徑直走到柳竹面前:“你主動承認?還是我來逼你承認?”
教室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最後排的關放挑了挑眉毛,楚忱從來不跟自己班裡的人起矛盾,為了沈乖,看來這次是來真的了。
“承、承認什麽?”柳竹梗著脖子問,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拳卻還在發抖。
“你說呢?”楚忱突然勾了下唇,眼裡卻毫無笑意。
“沈、沈乖的事不是我乾的,我中午,一、一直在教室裡。”柳竹努力想鎮定,卻根本做不到,說話也是結結巴巴。
“楚爺,柳竹他確實一中午都在教室裡沒出去過。”柳竹的同桌小聲開口。
坐前排的劉一舟表示確實是這樣。
楚忱沒多說什麽,當著老師和全班同學的面把關放錢雲帆和劉一舟叫走了。
幾分鍾後,整個安靜上課的高四樓混亂起來。
幾乎每個班都有和楚忱關系不錯的人,大多是不打不相識,雖然比不上楚忱,但在普通學生眼裡也是足夠可怕的存在了。
每個班都在挨個兒盤問,終於有人頂不住壓力了,主動找到楚忱,二話不說先啪啪甩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把幕後主使供了出來。
柳竹,和他的一個追求者,叫雲鑫。
楚忱活動了一下手腕,就見面前的人褲腳有水滴落。
楚忱挑了下眉:“我還沒打算揍你,這就尿了?”
他表情驚訝得好像不知道自己惡名在外似的。
傳言中上一個被楚忱揍殘的人還沒出院呢。
楚忱帶著雲鑫回來的時候,柳竹就知道完了。
關放進了教室,眾目睽睽下拎雞仔兒一樣把柳竹拎了出去。
事情已經敗露,柳竹索性也不要面子了,直接破口大罵:“這就是你說的喜歡我?扭頭就把我賣了,這叫喜歡我?你有什麽臉喜歡我?你也配喜歡我?”
名叫雲鑫的眉清目秀的青年一下子愣住了。
他從始至終沒有說過柳竹的名字,他明明一直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他們明明是被另一個人供出來的。
可是柳竹上來就罵,雲鑫失望地看著他,語氣荒涼平靜:“你真的配讓我喜歡嗎?”
你真的配,被一個真誠的忠誠的靈魂喜歡著嗎?
第25章 關我什麽事?
雲鑫似乎想通了一般,他轉身看向楚忱:“事情是我做的,我願意承擔後果。”
雖然他對欺負沈乖並沒有什麽興趣,他只是偏向自己的心上人罷了。
但他和柳竹從小一起長大,明明是很好的竹馬竹馬,柳竹卻逐漸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麽多年的喜歡變成兜頭一盆冷水,他覺得自己和被淋濕的沈乖也沒有什麽區別,他冷在心裡。
算了吧,不值得。
楚忱心裡清楚,這件事是柳竹的主意,無論是潑水的人還是雲鑫都不過是被當槍使了。
錢雲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楚爺,弄好了,現在過去?”
走廊盡頭的男洗手間裡,地上擺著兩桶冰水,裡面同樣浸著薄冰,只是冰更多,冰角更加鋒利。
門一關,楚忱倚靠在門邊,目光冷然地看著那個潑水的人和雲鑫。
柳竹一見這個陣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大聲喊著:“我要告訴老師!”
“著什麽急呢,”錢雲帆摸著自己不合年紀的啤酒肚,把他攔住,彌勒佛般和藹道,“這還不到你。”
他話音才落,“嘩啦”一聲響,雲鑫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地端起一桶冰水,高舉起來,從自己頭頂澆了下去。
薄冰的邊緣在他側頰劃出一道血痕。
他恍然未覺一般,上半身淋得濕透。
劉一舟十分善解人意地遞了張紙給他擦血。
雲鑫走過來,跟楚忱道了句“對不起”,楚忱沒理他,目光也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只是微微側過身讓他走了。
另一個嚇得腿肚子直打顫,看見雲鑫被放走了,才一咬牙一閉眼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自己親身經歷之後,他才知道有多麽冷多麽疼,沈乖被從三樓倒下去的水澆到的,那個重力加速度,痛苦可想而知。
從始至終,楚忱只在一旁冷靜看著。
他無法替沈乖接受任何人的道歉,也沒那麽好心會因為他們已經“受了懲罰”而原諒他們。
就像唐南簫說的,這樣的水,換身體健康的學生來說,可能不會有什麽。
但是對於沈乖,就能嚴重到危及生命。
要不是胡昭在,楚忱真的不敢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麽。
柳竹眼睜睜看著雲鑫二人自己淋了冰水,然後被放走了,再看看沒有第三桶水的洗手間,一張臉變得慘白如紙。
高四樓有四層,但是學生沒有那麽多,於是最上面一層的幾個教室都空著,除了考試外幾乎用不著。
楚忱讓人搞到了鑰匙,打開門,柳竹才看見裡面是一個更大的桶,裡面裝滿了水、薄冰和實心的冰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