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周其琛也是側躺著進入他。對於以什麽姿勢做,他真的沒多想,前戲做到位以後自然而然,怎麽方便怎麽來了。他甚至覺得,之前的自己是太多慮,姿勢真的無所謂。插入是非常親密的事情,他的一部分在郎峰的身體裡面,無論是什麽體位,他的一部分屬於他,此刻和他自己的身體正如榫和卯一般緊緊鑲嵌在一起。
他們平常睡覺側躺著的時候,他經常這樣從背後摟著郎峰,那時候沒這麽上過他,可他腦子裡面旖旎的畫面多了去,如今終於付諸實施。郎峰的脊背繃的又緊又直,屁股咬他咬的倒是很緊,周其琛難得耐著性子照顧著他前面,試圖讓他放松一點,等他性器完全在快感下挺立起來,他才開抽插。郎峰真的太沉默了,做到一半,周其琛把他的臉扳過來:“寶貝兒出點聲。”
郎峰這才嗯了一聲,給了他點喘息。
“別忍著。”
他點點頭,慢慢調整了姿勢去迎合周其琛的節奏。
側躺的確是不好做,周其琛體會到了那天郎峰的苦衷,他拉著他轉了過來,然後分開他的腿從正面進入他。因為郎峰不說話,所以他其實不太清楚他是爽了還是疼了。周其琛換過姿勢一插到底以後,起初硬是忍著沒動,而是問身下的人:“喜歡這樣嗎?”
郎峰點點頭認可了,然後意識到自己還是沒說話,這才開口說:“喜歡看著你。”
周其琛手掌放在他膝蓋上面,就著這個姿勢抽插起來。從悅國酒店那一次開始,他忍了好幾周,後來因為做手術又忍了一個月,他真的是忍了太久了。其實全插進去抽插幾次之後,他就有點想射的感覺。後穴的緊致和濕滑是手比不了的,更何況在他身下的人是郎峰,極端的時候他想過,光聽他名字自己都能射。所以,周其琛生生咬著自己嘴唇用痛感使自己分心而延緩高潮。他要讓這次久一點,久到不能再久。
大概過了起初的緊致和生澀的階段,郎峰現在適應了,也放松多了。他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是被他頂得深的時候會喘得很厲害,手指頭扳著他肩膀。周其琛拉開了一些距離去看他的臉,看他英俊的側臉稍稍皺了起來,可一雙眼睛睜開得老大,眼睛裡面滿載著欲望,臉上不躲不閃地寫著快感兩個字。
周其琛沒有做愛效率手冊,可是他自己覺得在上面的技術他輸不了郎峰——他經驗比對方多,搞過的人估計也比他多得多。郎峰是憑理論,周其琛是靠直覺。沒用五分鍾,他幾次淺的一次深的也弄得郎峰挺舒服,他不用周其琛的手托著膝蓋了,自己把他夾得很緊,小腿就貼著他腰側。他也不再控制節奏了,用足了力氣,每一次都頂到最裡面,力道沒控制住,郎峰的頭都磕到了床頭的實木硬板上面。
周其琛這才停下來,給他找了個枕頭墊著。這樣一來,抽插的角度變了一點點,郎峰的喘息立刻變急促了。
周其琛笑了:“這裡啊。”
郎峰說:“嗯,爽的。”
無論這時候郎峰說什麽,哪怕是念經,在周其琛耳朵裡面都是情話。他抵住他的肩膀,照著這個角度往死裡乾,手上也幫他疏解著欲望——飽脹的性器前端都滲出了液體。有時候周其琛覺得郎峰這陰莖真的天賦異稟,從粗細長度到弧度,簡直天生就是當一號的。可也有時候,比如現在這種時候,他又想操他一輩子永遠也別翻身。
郎峰最後叫了他名字,然後射在他手裡,白濁噴了他一手,他平坦緊致的小腹上面也全是。他高潮時候失控的表情太性感了,周其琛之前從來沒正臉看過——無論是他上郎峰還是被他上,幾次都是背後位,這是第一次。看他爽過之後,周其琛這才敢放開了,其實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最後他低下頭吻著他,牙齒輕輕咬著他嘴唇,然後隔著安全套在他體內射精。
從頭到尾,郎峰仍是看著他。眼睛是愛欲的窗口,郎峰在他身體底下,也許有一百個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是只有一點好,讓他可以忽視那一百點,就是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很直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身體充滿了欲望。周其琛每每跟他做愛的時候,都覺得是大海裡面漂浮的一尾船,可一對上他眼睛,這船就停泊靠岸了。
他被郎峰影響得,一時間也愣住了,就跟他無言沉默對視著,享受著性愛的余韻。他們這一刻貼得太近太近了,近到周其琛久久不想把自己的性器從他身體裡拔出來。
直到郎峰抬起腿示意了一下,他才勉強抽了出去。
郎峰盯著他看,半晌之後才問:“你嘴唇……怎麽了?”
周其琛一舔嘴唇才發現,他咬自己的嘴唇都咬破流血了,他之前竟然全無感覺,大概是全身的血都流到了別的地方。
郎峰見他不說話,便湊近了,用嘴唇輕輕貼了一下那個地方。果然,淡淡的鹹腥味道。
“……不是我咬的吧?”他問。
“是我咬的。”周其琛說。
郎峰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翻了半個身子,撐起手肘來看著周其琛說:“你也別忍著。”
周其琛笑了,點點頭。
郎峰看著他,半晌,突然來了一句:“這周……來我們家和我媽媽吃頓飯吧。”
“你媽媽……還在北京?”周其琛避重就輕地問。他是這才想起來,郎峰在北京除了悅國之外的地方還有家,也難怪之前幾次他們約時間的時候郎峰會讓他幾點到提前告訴他——周其琛以為他天天在外有約,是大忙人,現在想來,是因為他可能在他媽媽那邊,要特意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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