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肅真是他的克星。
楊邵沒有換洗的衣服,黏黏糊糊的不好受他也沒辦法,只能將就著在楊陶身邊躺下。
這一夜,楊邵夢裡全是陳秋肅,和以前不同,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幾個晚上,而是今晚陳秋肅抱著他磨蹭得可憐樣。
裝!又他媽跟自己裝,在醫生面前裝,在旁人面前裝,他怎麽沒看出來陳秋肅這麽能裝呢?
手機鈴聲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楊邵閉著眼往床頭櫃上摸,摸了好一陣沒摸到手機,誰知聽到了陳秋肅沙啞的聲音。
“喂?是我,咳咳……”說著說著,陳秋肅還咳了起來。
楊邵不想睜開眼看陳秋肅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跟人通電話的時候,又是人模狗樣的了,昨晚發情時欲求不滿的人好像不是他了。
“等我把定位發你,楊邵有一車貨,現在車出了問題,你先把貨處理好。”
楊邵還不算太清醒,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他花了幾秒鍾理解陳秋肅的意思,陳秋肅居然還幫他惦記著那車柚子,說起柚子,都怪陳秋肅,昨晚拿回來的柚子都忘了吃,滿腦子淫穢色情的東西。
陳秋肅的聲音不大,還是把楊陶給吵醒了,楊陶在楊邵懷裡伸了懶腰,他睡飽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感覺就是神清氣爽。
“陳叔叔,就我爸爸睡懶覺。”楊陶睡醒了就折騰楊邵,腦子缺根弦似的去翻楊邵眼皮,想看看楊邵到底醒沒醒。
楊邵連忙按住楊陶手,“一大早就手欠。”
“嘿嘿。”床上是待不住了,楊陶自己跳下床去穿衣服,他見陳秋肅光著上半身,便大聲嚷嚷,“爸爸,陳叔叔怎麽沒衣服穿?”
他明明記得,昨晚爸爸找老板借了衣服給陳叔叔,陳叔叔穿著還特別傻氣。
房間氣氛肉眼看見的尷尬,楊邵恨不得找封條給楊陶嘴封上。
楊陶繞到陳秋肅床邊,見衣服都在地上,還是濕的,他怕他爸爸看不到,“你看呀爸爸,陳叔叔怎麽都到地上來了?”
楊邵整個人提神醒腦,瞌睡醒了大半,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抄起衣服就往外走,他這就去給陳秋肅取衣服。
夜裡風大,襯衣和西褲都不厚,吹了一晚上,乾得差不多了,只是皺皺巴巴的跟鹹菜似的,楊邵下樓跟人老板賠了不是,把衣服錢賠給人家,衣服他們肯定是要毀屍滅跡的。
他特別不願意回房間去,可又怕楊陶天真無邪,追著陳秋肅問東問西的,一進房間,他將衣褲扔到了陳秋肅面前。
速度穿上吧,赤身裸體的給誰看啊?
陳秋肅的臉色慘白,還病懨懨的,說話也沒什麽力氣,“謝謝。”
楊邵猶豫了一下,伸手摸到了陳秋肅的額頭,他已經摸不準陳秋肅的體溫,感覺像是依舊燙手,他搞不清陳秋肅這燒是退了還是沒退。
陳秋肅:別管,我是忍者
第30章
就算是路通了,堵在那邊的車輛不少,山路崎嶇,路上有不少滾落下來的碎石,車輛進山的速度也很慢,陳秋肅他們在農家樂還吃頓早飯,才等來助理。
事出突然,他們也不是來旅遊,也沒有需要收拾的行李,只有那兩套需要毀滅的運動服。
陳秋肅還在跟助理交代一些事情,楊邵先帶著楊陶回到了車上,為了避免跟陳秋肅離得太近,他特意靠窗坐。
車裡暖氣充足,剛坐一會兒便覺得有些悶,楊邵將車窗打開透透氣,車就停在風口,寒風爭先恐後地往裡灌。
山裡就是這樣,晚上風大,早上風也大,陳秋肅就穿著那身滿是褶皺的衣褲站在風裡,少了平日裡的那份正經嚴肅和一絲不苟,多了幾分罕見的隨性,加上一臉的倦容,更顯慵懶。
也不知道陳秋肅到底怎麽樣了?白天看著沒什麽事,就怕他夜裡發病,要不要提醒他去醫院看看?
楊邵盯著陳秋肅的方向走神,他覺得他自己有點強迫症,準確點說,是在陳秋肅身上有強迫症,很少見陳秋肅穿得這麽邋遢,他恨不得幫陳秋肅將西褲上的褶皺給熨平。
“爸爸?爸爸!”小孩好動,楊陶一個人在車上玩了一會兒,沒人搭理他,他很快覺得沒勁,想要爸爸陪他玩,叫了好幾遍,爸爸都不給他反應,只是癡癡地看著陳叔叔的方向,“爸爸,你怎麽一直看著陳叔叔不理我!?”
陳秋肅聽到楊陶的聲音,下意識回頭,剛好撞上楊邵的眼神,四目相交的瞬間,楊邵無措地眨了眨眼睛,眼珠子閃躲,四下掃了一圈,有點慌不擇路地轉過頭。
楊邵……在看自己嗎?看什麽?
沒人給陳秋肅答案,留給他的,只有徐徐上升的車窗。
這對討債的父子!
這什麽破車啊,自動車窗還能關閉得那麽緩慢的?楊邵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車裡的暖氣不要錢嗎?為什麽開的那麽大?他都喘不上氣來了!
他怎麽就看陳秋肅了?他哪隻眼睛在看陳秋肅?楊陶哪隻眼睛看見他在看陳秋肅?
楊陶?
楊邵惡狠狠地瞪著楊陶,正愁沒處發作,見楊陶把外套脫了,“誰讓你把外套脫了的,趕緊給我穿上!”
怎麽啦?好好發什麽脾氣啊?
楊陶噘著嘴,敢怒不敢言,乖乖穿好外套,“車上很熱嘛……”
車上是很熱,跟蒸籠似的,楊邵現在才不管車上熱不熱的,逮著機會責備楊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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