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攥住了,就絕不會松手。
褚越毅然將仍在嗚咽著宋思陽拉入懷中,如此陌生的動作他卻仿佛早已經演習了千萬回,他的雙臂從宋思陽的腰間穿過,將纖瘦的身軀完完全全地納入自己的懷抱之中,又猶嫌不夠地拿掌心按壓著宋思陽的背,使得對方無限地貼近自己。
宋思陽因褚越兀然的動作噎住,他臉上還掛著淚,呆呆地不敢動彈,茫然地喊了聲,“褚越.....”
因為哭泣過,他渾身滾燙得就像個暖爐,而和褚越的擁抱更讓他的溫度達到巔峰。
褚越音色一貫如常,清朗淡然,可細聽多了點不明的意味,“以後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明明是冬天,宋思陽卻熱得腦子昏昏沉沉,他從來沒跟任何人這樣親密的擁抱過,太過於瓷實的貼合讓他產生了一種會和褚越骨血相融的錯覺,但與此同時他又有幾分隱晦的竊喜和興奮。
他喜歡被褚越這樣抱著,卻不知道褚越為什麽突然抱他。
宋思陽思來想去,覺得褚越應該是在安慰他,吸了吸鼻子,局促地嗯了聲。
他小心翼翼地將垂在兩側的手抬起來回抱住褚越,因為不想讓褚越掛慮,輕輕地拿手拍褚越的背,甕聲甕氣說:“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額頭也不是很痛......”
他又小聲地做保證,“我以後不會跟別人打架了。”
說完在心裡無聲做補充——但如果聽到他們說你壞話,我還是會要求他們跟你道歉。
受傷也沒關系。
兩道緊密交疊的身軀投射出眷戀而又曖昧的影子,久久不曾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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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宋思陽不讓褚越去查這件事,但褚越還是去調了監控,在屏幕裡見到宋思陽被人按著腦袋撞在牆上時,他沒有多說什麽,唇瓣卻一寸寸地抿緊了。
姚家和褚家都是響當當的大家族,褚越也從來不否認家世在方方面面帶給他的便利,但本家勢力再大,要在明面上讓人退學未免落人口舌,再者事情牽扯到宋思陽,做得太過明目張膽的話最終吃虧的還是宋思陽。
所以他只是找到寸頭一等人,客客氣氣地要他們同宋思陽道歉。
寸頭他們雖然不服,可到底心虛,再加上宋思陽沒有將他們議論褚越的話說出來,也就佯裝誠意地致歉。
這件事就這麽翻篇了。
只是在事情過去大半年後,宋思陽卻聽說寸頭幾人在俱樂部出了事,不知道怎麽的就跟一群混混動起手來,全都負了傷,寸頭傷得最重,鼻骨被打歪了,斷了兩根肋骨和一條腿,鼻青臉腫躺了三個月都沒能下地。
宋思陽將聽來的八卦告訴褚越,感慨道:“那得多疼啊.....”
他是不記仇的人,雖然很討厭那幾個人編排褚越,可也不會幸災樂禍。
褚越對此不怎麽感興趣,只是摸了摸宋思陽完好無損的額角,並未接下這個話題。
這些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沒有人會懷疑到褚越和宋思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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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上學期將要結束,學校幾個社團聯合舉辦了晚宴。
褚越自然在受邀的名單之中,而作為褚越跟班的宋思陽也沾光收到了請帖。
高一時也有類似的活動,但褚越不愛湊熱鬧並未參加,這次是宋思陽第一次收到邀請,他只在電視劇裡看過類似的場景,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追著褚越問晚宴是怎麽樣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跟褚越的關系越來越親密,特別是在打架事件過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褚越對他更加優待了些,為此宋思陽暗暗高興了許久。
褚越瞧出宋思陽的好奇,答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宋思陽又起了怯意,翻弄著請帖沒有立刻回答。
參加晚宴的學生非富即貴,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他和那些人的區別無異於貧民窟和銷金窩,去參加晚宴格格不入不說,也許還會被看笑話。
宋思陽想了想道:“還是不了吧.....”
褚越輕而易舉猜到他的顧慮,替他做了決定,“你跟著我去,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宋思陽只要待在褚越的羽翼下,外界的所有狂風暴雨都傷害不到他。
他翻開著精美的請帖,仍是躊躇不定。
褚越輕聲說:“你不去的話就留在家裡。”
宋思陽果然上鉤,“那你呢?”
“我找別人和我去。”
宋思陽一聽到褚越要找其他人作伴,遲疑不翼而飛,嘟囔道:“那我要去。”
想要拿捏宋思陽太過於簡單,褚越垂眸彎了彎唇。
他想,宋思陽就該永遠這樣簡單純粹。
讀者(指指點點):褚少,你的貴在自持呢?
小褚(冷漠):我降價了。
第30章
參加晚宴必不可少的就是禮服,宋思陽衣櫃裡的衣服雖在褚越的示意下換了一批,但正兒八經的西裝卻沒有。
褚越各式的服飾卻多不勝數,塞滿了兩個衣帽間,倒不是他有多在意外貌,只是每當換季各大品牌都會主動將最新的款式送上門,久而久之也就堆了不少,幾乎都是全新沒怎麽動過,年末會有專人上門打理清掉一批,次年又會有新的填進來。
宋思陽節儉慣了,他的意思是無需浪費錢再做成衣,在褚越的西裝裡隨便挑一套就可以,褚越沒說可也沒說不可,任他到衣帽間裡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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