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讓鍾以騫對他提起興趣的, 恐怕就只有doi。
但他們兩個相隔一座城市,實在是做不了。沈行舟每天視頻的時候,都能看出來鍾以騫盯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像狼。
沈行舟給沈高朗的身體擦藥, 褥瘡又紅又爛, 實在是不敢看。但沈行舟卻非常耐心, 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嫌惡神色。
他爸爸的肺部感染雖然情況不嚴重,但是因為常年臥床癱瘓,褥瘡非常嚴重。
況且人躺了十來年,一些髒器也在老化。就連沈行舟有時候都認為, 他爸爸就像是躺在床上的活屍體, 只有試探鼻息的時候才知道到底是不是活著的。
每次給沈高朗擦藥時,沈行舟握著他爸的手腳, 感覺如果用力的話, 會捏折。實在是太瘦弱了……
他只是照顧了這麽幾日, 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難受。段芮可是一個人照顧了他爸十來年。
想到這裡,沈行舟就更加心疼他媽媽。
“媽,你坐一會兒,別忙了,我叫醫生過來看看。”沈行舟說道。
這時,病房中有人敲開了門。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高朗,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沈行舟看這個人,有些面熟,但實在想不起來了。
段芮忽然道:“楊正?”她驚訝的站起了身,“是楊正嗎?”
“師娘……是我……”楊正哭著開了門,聲音不敢太大,看到段芮那一刻眼淚又崩了。
能夠叫段芮師娘的人,就那麽一個。
沈行舟怔愣的站在原地,對這個名字雖然不太熟悉,但他知道,他爸爸以前收過一個徒弟。當時還是小律師,但看這人四十多歲,穿衣打扮仍然西裝革履的,應該還在做律師。
“這是……小舟嗎?都這麽大了,以前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楊正說道,眼裡還含著淚,看著沈行舟的樣子也多了一絲欣慰,“那時候我總去你家,還給你買過一隻小老虎,還記不記得?”
小老虎。說起小老虎,沈行舟老家現在的床頭上還擺著那玩偶。
“這是你爸爸的徒弟,楊正。你叫楊叔叔就行。”段芮說道。
“別叫叔叔,那就差輩分了。叫楊哥就好。”楊正說著,把手裡的果籃放在旁邊。
“楊哥。”沈行舟叫了一聲。
楊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高朗,一臉難受的說道:“師父還和當年一樣,沒變。師娘照顧了師父這麽多年,辛苦了。我這次來也沒帶什麽。這卡裡有5萬塊錢,當我報答師父當年對我的教育。”
“別給錢,我們不用錢。現在小舟自己也是律師,開了事務所,我們生活比以前富裕。”段芮說什麽也不肯要楊正的錢。
這時,沈行舟接到了一個電話,跟段芮和楊正打過招呼就離開了醫院。
是喻左打來的。
這麽久都沒有聯系,沈行舟聽到電話中喻左的聲音很焦急的想要見他,應該是有事求助,沈行舟就隻好去往約定的咖啡館見面。
喻左帶著帽子墨鏡口罩,坐在咖啡店的角落中。背影十分單薄,看著像小可憐。
“等很久了嗎?”沈行舟問到,剛抬眼就看到喻左摘掉墨鏡下,哭成核桃的眼睛。
“怎麽了這是?”
“公司跟我解約了。”喻左聲音顫抖著,說完又開始哭。
沈行舟忽然愣了一下,“解約了難道不是好事嗎?你之前不就打算跟他們解約的?”
“可是那不一樣啊!”喻左抹著眼淚,“當初我要解約是因為有別的更好的公司挖我。現在我被解約,是因為鍾以騫!”
“為什麽因為他?”沈行舟皺起眉頭,不敢置信。
喻左吸了吸鼻涕,“當時我演唱會的時候,有人看到鍾以騫怒氣衝衝的從我後台出去。現在全網都知道鍾以騫是那個神秘人,公司為了不得罪人,就把我給解約了。”
沈行舟沒想到,幾個月以前的事情能記到現在。喻左的公司能為了這個威脅,就把喻左給解約了。
他不敢相信,鍾以騫是神秘人居然影響力這麽大。
“可以去其他的公司,剛才不是還說有更好的公司要你嗎?”
“沒人要我了。”喻左想到這裡,又開始哭起來,“我的演藝生涯就此結束了,沒有人簽我,給我資源。我馬上就會涼的……誰知道他這麽牛逼啊。”
沈行舟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軟聲勸說:“你再試試,你現在又不是沒有粉絲,怎麽會有公司不要你呢?”
“你不懂。”喻左哭的直抽抽,“沈哥,我現在兜裡比臉還乾淨。一個月還要還6萬的信用卡,我以後還怎麽活啊……”
“沈哥,你養我吧?讓我去你公司端茶倒水收快遞,或者給你當暖床的也行。嗚嗚,包了我吧!”
沈行舟看到旁邊的顧客都在看著他們這桌,保險起見趕緊結帳帶著喻左上了自己的車,一腳油門回到自己家小區樓下,比較安全一些。
到了目的地以後喻左就跟掛在自己身上一樣,沈行舟無奈道:“我借你6萬,不用還我。你慢慢找工作總會找到的,不當明星就去做模特或者自己開店。”
然而喻左卻還是搖頭,“不要,我不想要錢。沈哥,你看我這麽可憐,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嗎?”
“喻左,你這麽大人了,別像小孩一樣鬧脾氣。”沈行舟將人從自己身上拔下來,“我現在有男朋友,不會做背叛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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