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男朋友啊,明明都分手了。
可是這是鍾以騫第一次承認,還是他的媽媽面前。
鍾以騫一臉期許的表情看向沈行舟,他不能沒反應,愣了半響,“阿姨你好……我是沈行舟。”
“沈哥對我很好,我很喜歡他。媽,自從你走了以後沒有人會對我這麽好,他是唯一一個。現在才來帶他看你,是因為我前陣子去工作了,以後每年都會帶他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總是無條件包容我的任性妄為。”
鍾以騫對著墓碑說了許多話。沈行舟就站在一旁聽著,心裡也感慨萬千。
鍾以騫全部都知道,他看得出來,可是以前的他偏偏熟視無睹。人有的時候的確是賤的慌,就像以前的他和現在的鍾以騫。
“……媽,不用替我擔心了,我找到了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沈行舟不知道自己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了陵園,總之是渾噩的。
如果放在以前,鍾以騫帶他去見家長他一定很開心,可是現在,兩個人都分了,鍾以騫還說是男朋友,早幹嘛去了。
“等回國了,你帶我去看看伯父吧?”鍾以騫在開車突然說道。
沈行舟還記得上次鍾以騫說的刺耳的話,繼續默不作聲。即使上次鍾以騫對他道歉了,但在他心裡這件事和刺一樣,拔不走過不去。
“沈哥?”鍾以騫又喚了一聲,企圖引起沈行舟的注意。
沈行舟道:“不必了。”
他來德國一周,一個電話都沒給家裡回,他心裡著急的要死,可鍾以騫就跟看不見一樣。上次說過那麽過分的話,他怎麽可能再帶鍾以騫回去看他爸。
他們什麽關系都不是。
“沈哥,你是不是還怪我,因為上次的事。”鍾以騫的聲音帶著委屈,“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了,如果你還是不解氣,你就打我,我絕對不還手。”
沈行舟並不想這麽做,不至於。
“其實我這次來德國,特意來拜訪了有名的醫生。他說可以幫伯父看病。”
沈行舟道:“我爸上不了飛機。”
“所以我特意請醫生去中國救治。”鍾以騫說著,眼神就亮了起來,“他去中國看伯父的病,不需要伯父動,這樣可以嗎?”
沈行舟感歎於鍾以騫的有本事,他不會拿他爸的性命開玩笑,從很小時候就發誓過,但凡一點兒希望他也要爭取。所以他無法開口說不用了,即便那個人是鍾以騫。
“可以。”沈行舟道。
“你放心,羅厄爾教授的費用全部由我來承擔,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伯父能夠醫治好,皆大歡喜。”鍾以騫特別貼心的說著。
沈行舟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付不起。
前陣子公司解散,賠付了一大筆款項,再加上他爸的醫藥費住院費,都是他在掏。這麽多年的積蓄所剩無幾。
“我會還你的。”沈行舟說道。
“別說,太客套了。我不想讓你還我錢,如果非要還,就用這兒還。”鍾以騫眼神下移,指向性特別明顯。
沈行舟並沒有搭話。
鍾以騫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眼底滿是失落,“沈哥,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
沈行舟不置可否,他沒有義務對鍾以騫好。鍾以騫對他好,也不是他強求的,和他無關。
“如果你堅持不下去,可以送我回家。”沈行舟淡然道。
鍾以騫卻和沈行舟較勁兒一般,“誰說我堅持不下去了。”
回家以後,鍾以騫端上來了大廚做的和他做的飯菜。一個家常,一個精致。沈行舟沒吃多少,實在沒什麽胃口。
鍾以騫依舊什麽都沒吃,就這麽看著他吃。這幾天沈行舟都習慣了。
飯菜都撤下去以後,鍾以騫的欲望仿佛忽然上來,抱著他就往臥室走去。
沈行舟掙扎過但都沒用,乾脆躺平了。
“沈哥,脫衣服。”
“鍾以騫,我求你一件事。”沈行舟面色有些發紅,但仍然語氣冷淡。
“什麽事?”鍾以騫喘息著,眼神也迷離許多。
沈行舟道:“一會兒把我的手機給我,我想給我媽打一個電話,我出來太久了沒和她說,她會擔心的。”
鍾以騫此時正上頭,無論沈行舟說什麽都答應下來,“好。”
沈行舟默默咬牙承受著鍾以騫的力度,仍然沒有一點回應。來德國以後的每一場x事都是鍾以騫單方面主動,沈行舟只有被他逼急眼了才會叫出聲。
“沈哥,沈哥,行舟……”
不得不說,鍾以騫動情時候的聲音很好聽。沈行舟臉色發紅,緊緊的閉上眼睛。鍾以騫就像是夜晚出現的魅魔,如果對視會將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奉獻出去。
但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德國和中國有七個小時的時差,鍾以騫把他折騰到了德國的半夜三點,終於把手機還給了他。
沈行舟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打開手機以後,消息不停的彈送出來……
沈行舟靜默的等著,忽然眼睛捕捉到一條消息,心臟突然一沉。頭皮發麻血液仿佛回流一般,顫抖著雙手點開了和他媽的聊天框。
【兒子,你在哪?】
【行舟?】
【兒子,回消息,很急。】
【你爸爸他昨晚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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