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調侃道:“你們關系好像很好。”
“算是。”陸清禾的回答讓溫敘有些意外,畢竟陸清禾對人這麽冷漠,不是誰都能忍受他的。
“那你們——”
“溫敘,”陸清禾打斷了他,“你剛剛說什麽?”
溫敘十分坦誠,“我說我的偶像一直是你,你不知道嗎?”
“以前知道,”陸清禾目光沉冷,“你說過。”
“不過三年沒見,你現在就不知道了?”溫敘的手扶住桌邊,在說話時身體前傾,“很多事情會隨著時間改變,但有些是不會的。”
陸清禾緊盯溫敘的臉,“三年會改變很多。”
誰說不是呢。
以前陸清禾多少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如今他什麽都不說,也很懂得怎麽壓抑情緒,這也意味著陸清禾比以前更加難懂。
“改變了那就重新去了解,”溫敘向陸清禾伸出手,“所以陸清禾,你願意重新和我認識嗎?”
陸清禾低垂眸看向溫敘的手。
在溫敘看來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和陸清禾重逢半個月,很多真相漸漸浮出水面,他知道了很多陸清禾做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溫敘也確信他是在乎自己的。
這也就夠了。
半晌,陸清禾伸手想要去握住,可溫敘的手卻驟然收回,“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收回手臂,陸清禾站直了身體,“字面意思。”
“可是我不懂,”溫敘依舊保持著身體向前探的動作,他臉上的笑意正濃,“‘調出回放都找不出破綻’,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有破綻能被找出?”
陸清禾面色從容,“我回答過了。”
“沒關系,我也早就看出來了。”溫敘從桌子上跳下來,他懶散地靠在桌邊環抱雙臂,
“他們分析的出發點都錯了。”
陸清禾眸光微動,“什麽出發點?”
溫敘揚起眉梢,“我可以說,但是我得知道,那次你是不是真的幫了我?”
陸清禾那英俊的眉目在燈光下無比清晰,見他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得到了答案的溫敘唇角的笑意更深。
“出發點就是——他們無法找你本人確認,而我可以。”
在看到陸清禾緊繃的咬肌和下顎線時,溫敘有了得逞的快意——他把軟硬不吃的陸清禾套路了。
就算陸清禾生氣他不會表達出來,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盯著溫敘一言不發。
溫敘趁機開口:“我困了,先去洗澡了啊。”
溫情家的每個房間都整理得潔淨整齊,她為他們準備好了換洗衣物和日用品,例如刮胡刀,牙刷,還有男士洗面奶,就連沐浴露和洗發水都分別放在了不同的架子標記好。
有溫情和陸清禾,溫敘在這樣事無巨細的照顧下長大,這些一定程度上造就了他沒心沒肺的性格。
洗澡時,溫敘思考用什麽方法讓陸清禾答應和他睡一張床,可考慮再三,溫敘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且不說睡覺的時候不貼抑製貼,人最為放松的時候也許會無意識地釋放一些信息素。
如果溫敘真的因為陸清禾的信息素起反應,可能也會因此提前進入易感期。他更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標記陸清禾,又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於是溫敘放棄了這個想法。
水順著頭頂傾斜下來,溫敘感受到疲憊的身體得到了舒緩,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腦海中迸發出一個問題。
Alpha和Omega在一起,Alpha毫無疑問擁有主動權的那一方。
如果他和陸清禾在一起,他們都是Alpha,誰會擁有主動權的那一方?
換句話說,誰才是上面的那一個?
相比之下,無論是身高、身形還是氣場,溫敘都不及陸清禾。
三年前他曾經和陸清禾一起去泡過溫泉,即便穿了泳褲,溫敘還是能看出那處勾勒出的形狀。
溫敘越想越覺得喉頭焦渴,身體也跟著發燙。他將水調得涼了一些,將頭上殘留的泡沫全部衝乾淨,也將腦中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壓了下來。
洗到一半,溫敘想起自己沒有拿浴巾,他打開淋浴間的門,對著外面喊道:“陸清禾,你知道浴巾放在哪裡嗎?”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陸清禾的聲音,“櫃子裡。”
“哪個櫃子?”
“鏡子旁邊。”
說是在鏡子旁邊的櫃子裡,可打開後溫敘沒有找到浴巾,他索性打開了浴室裡所有的櫃子,可都沒有找到。
重新回到淋浴房,溫敘擠出沐浴露,“你確定在櫃子裡嗎,為什麽我沒有找到?”
陸清禾站在門口沒有離開,“我確定。”
“可是我都找過了,”溫敘邊說邊打開了淋蓬頭,“你進來幫我找吧。”
“哢嚓”一聲,陸清禾打開了浴室的門。
也是在這一刻,溫敘腦裡再次閃過剛剛想到的事情,他攥著玻璃門的手不自覺收緊,快速地將門關上。
浴室彌散著水汽還有沐浴露的清香,被潮濕的空氣包裹,眼前也變得模糊。
溫敘沒有說謊,所有的櫃門都是打開的,裡面也沒有浴巾的蹤影。
水汽將淋浴房的玻璃門蒙上一層霧,也隔絕了一部分視線。
伴隨著打開抽屜的聲音,溫敘隱約可以見到陸清禾拿出了什麽,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一定就是浴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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